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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到徐容川认真严肃的脸,再看看旁边的林半夏,灵感非常肯定地告诉他:如果他说了,一定会吃到哥哥的枪托。
于是徐旦轻轻咳嗽一声:“想不明白,我昨晚也睡得很沉。”
徐容川:“……”
算了,他转头看向林半夏。林队果然已经有了和他一样的怀疑。
林半夏微皱眉,道:“我昨晚十点左右看到唐苏木进入地底,十点,十点,我没有睡觉,似乎……十点之后这个城市格外的安静。”
“如果是这样,我能想到两种可能,”徐容川道,“第一种,我们现在在一个巨大的梦里。第二种,我们现在在现实中,入梦之后会进入另一个G市,而昨夜,我们已经在梦里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唐苏木和厄运之眼的真身正藏在某处睡觉。他们利用混乱的能力,让自己在两个G市之间自由穿梭。因为时间线是一样的,只需要混乱空间。”
说着,他咬住牙:“唐苏木……!”
林半夏把他的机械大手放在徐容川头顶,丝毫不温柔地用力揉了揉,像很久以前当徐容川的教官时那样。
“非常精彩的推论,不愧是曾经的麒麟队队长。”他说,“不用着急,还有的是机会抓住他们。既然整个城市都在十点入睡,哪边是梦哪边是现实,今天一试便知。”
徐容川点点头:“我们先去跟山苍汇合。”
……
入夜。
昨夜他们三人住一间,今天四人住一间,徐容川坚决不肯和徐旦搂搂抱抱,把自家副队踹去了沙发上。
徐旦抱着他的小毯子,窝在沙发,眼馋地看着哥哥脱掉外套,露出蜜色光泽的手臂。
林半夏盘腿坐在地毯上,给机械手臂的关节处上机油。
沈山苍已经平躺下来,拉好被子,酝酿睡意。
徐容川问:“都准备好了吗?”
他们无法在任何物体表面写下“这是梦境”“G市是一个巨大的梦境”“快醒来”等描述,因此,几人各自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准备了更不易被G市察觉的提醒方式。
徐旦道:“我在酒店前台的身上留下了特殊的气息,只要一闻到它,我一定能察觉到世界存在异常。”
徐容川:?什么特殊气息?
以他对小怪物的了解,他理智地选择了没有细问。
旁边的单人床上,沈山苍在被子上放了一本物理书,打开在相对论公式的那一页,道:“我将相对论公式改反了,如果梦里梦外两个世界的客观物品是一致的话,我可以第一时间察觉。”
林半夏道:“睡吧,我守着你们。”
徐容川从背包里翻出一样东西,攥在手心,然后熄灭全屋灯光,道:“晚安。”
钟表的指针指向十点整。
房间里的三人同时闭眼,缓缓陷入沉睡……
……
……
徐容川睁开眼,外面的光线还有些暗淡,今天天气似乎不太好,阴天,快下雨了。
他揉揉眼睛,按照习惯伸手看表,手伸到一半,又忽然停住了动作。
嗯?
他张开手指,看向手心里攥的东西。
那是一个奇怪的项链,淡色的琥珀里封着一小块蛋壳模样的东西,用素色的链子穿起来,既不好看也不没有实用价值。
徐容川却警惕地皱起眉。这是徐旦破壳之后留下的蛋壳,他出任务前将它制成了项链,怕任务中把它弄坏了,所以很用心地收在背包最里面,还没有戴过。
为什么会被他攥在手心?
什么时候攥住的?
记忆怎么会有空缺!
大脑开始飞快运转,这时,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哥哥,早上好!早点吃小笼包和豆浆可以吗?”
徐容川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翻坐起身,转头去看旁边的沈山苍。
沈山苍和他一样,也正呆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物理书,正痴痴地盯着书上的某一行,似乎遭遇了什么无法承受的打击,神情有些扭曲。
徐容川从未见过沈山苍这样,当初他面对神嗣也一脸淡定,书上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吃惊?
“山苍?”
沈山苍用力抓着书的一角,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我把……相对论的公式改反了……确实是我自己的字迹,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做这种玷污知识的事情,这不应该,不可能!”
徐容川心头一跳,沈山苍也做了平时不会做的举动?
他又看向徐旦,门铃在响,徐旦正走过去拿早餐。
他拉开门,外面是酒店的工作人员,热情洋溢地双手奉上他们点的早点:“您好,您的早餐,请慢慢享用,祝您拥有美好的一天!”
徐旦没有伸手接,他震惊地睁大眼,瞪着眼前的女人。
工作人员在他的目光下慢慢红了脸:“先生?”
徐旦声音发着抖,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其极其恐怖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问女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工作人员已经满脸通红,说话都开始结巴:“您、您昨晚入住之后,就没、没有叫过客房服务,我也是第二次见到您。”
徐旦“哦”了一声,接过早点,梦游般地带上门,眼神慌乱地瞄着徐容川,走路都像是在飘。
徐容川的灵感已经开始报警,难道连徐旦也做了不合常理的事?
项链只有他自己知道,沈山苍的物理书这里也只有沈山苍能看懂,这些异常举动显然是他们自己做的。
为什么?睡前的自己想要给现在的自己一些提醒吗?
G市抹掉了他们部分记忆、而被抹掉前他们有察觉?
等等,林队怎么没有在房间里?他临时有事离开了?
正急速推断着各种可能性,徐旦已经放下早点,走到床边,耷拉着脑袋看着徐容川。
徐容川盯住满脸心虚的徐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