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城主将二人指引到椅子上坐下,又吩咐下人看了上等的香茶,遂才笑眯眯问向谢云烬:“不知阁下贵姓?找本官又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谢云烬接过茶盏,看了眼宁姝,有些尴尬的对徐城主笑道:“不瞒大人,我二人是在京都做药材生意的,此次途经蓉城,原本是想去陵城寻找何家求取一些药方。”
“我与夫人成亲多年,一直——咳咳,无所出,找遍了所有的大夫也没看出个结果,听闻江陵有一位前任太医院的何院首,妙手回春,或死人肉白骨。所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去拜访拜访——”
“何院首的名讳本官也是如雷贯耳。”徐城主笑了笑道:“只是江陵距离蓉城还有一段距离,阁下来找本官是?”
谢云烬好像极为紧张,他放下茶盏,搓了搓手指道:“我们从京都出发的时候并不知晓这里水域的问题,到了才知晓原来这里——”
他欲言又止的点明了水匪的问题,徐城主自然听得明白。
“所以,在下在苏城花了两千两的高价才买到了一枚玉龙帮的玉牌,谁知——哎!”
“两千两?”徐城主其他的都没听进去,对于两千两的巨款倒是大吃一惊。
他当年购买的时候也才不过花了五百两。
暗暗嘲讽了一番谢云烬是个冤大头后,又带着炙热的眸光看着谢云烬。
那神情,像极了饿狼发现一只小肥羊时的激动。
“是啊,两千两——”谢云烬垂头丧气的道:“只要能带夫人安然到达江陵,多少银子我都能出!”
徐城主轻叹口气,“不过眼下水域上并不太平,玉龙帮的玉牌在以往可以是一枚通行令,眼下或许就是一面招魂幡了!”
其他帮派还好说,三合帮的人见到手执玉龙帮玉牌的人,定当杀之后快。
谢云烬道:“是啊,所以急急停留在了相对安稳的蓉城,实在是没法了,才想来询问城主一番,可有办法让在下见见三合帮的人?也买上一枚玉牌?”
徐城主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他冷眸微眯的看着谢云烬。
谢云烬忙起身道:“城主大人如果知晓,还请大人通融,玉牌多少钱,在下就给多少钱!”
言外之意就是告知徐城主,价钱你可以提!
在徐城主的面前提及任何帮派都无妨,唯独提及三合帮的时候,他总是会多留几分心思。
“不知阁下贵姓?在京都的商铺叫什么?”
谢云烬答:“在下姓萧,单名一个衍字,是京都济世堂萧老板之子。”
“济世堂啊——”
徐城主去过京都,对济世堂也颇有印象。
其实无论在哪里,做医馆的始终是会赚大钱。
谢云烬紧接着又道:“其实济世堂只是家族产业中的一部分,父亲还依靠着贩卖药材的生意过活。”
徐城主点了点头,谢云烬说的很有道理,但并不妨碍他对谢云烬的怀疑。
“那萧公子当初为何不直接买三合帮的玉牌?”
谢云烬又垂下了头,哀怨的道:“若早知会有今日,我一定会买三合帮的玉牌了,只不过经过这几日的水路观察,发现三合帮神秘的很,根本毫无踪迹,所以想买到它的玉牌真是堪比登天还难。”
“不然也不会来叨扰城主大人了。”
有了玉龙帮的玉牌,之后再来一块儿三合帮的玉牌,那在如今的水域上才能堪称真正的畅通无阻。
徐城主了然的笑道:“本官是朝廷的人,怎么会与三合帮那种乌合之众有交道?恐怕萧公子是找错人了。”
谢云烬忙道:“那就算没有预排敢问徐承祖可有办法让我们安全的到达江陵?”
出行前与国公夫人说去江陵求医,没想到这个借口在此时竟派上了如此大的用场。
徐城主泰然自若的拿起茶盏,轻轻的抿了口茶水,摇了摇头道:“如今的形势想要又快又安全的到达江陵,难!”
谢云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一阵抽泣的声音。
他诧异地偏过头,看向宁姝,只见宁姝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方锦帕,默默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夫君,如今前行也不是,后退也不是,这可怎么办呢?我们是不是连回京都也变成了一个奢望了?”
宁姝的表演面面俱到,几滴眼泪不仅饱含了心酸,言辞之中还表现出了一个小女子对夫君的浓浓依赖。
谢云烬微怔。
这是宁姝?这是他们从前的相处模式?
宁姝见谢云烬不答,呜咽着道:“夫君你倒是说句话呀?连城主大人都说不行,那我们还是尽快回京都吧?”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有一丝恐惧,还有一丝绝望。
徐城主仔细看着宁姝,她的肤色白里透红,娇娇柔柔的一看方知并非蓉城人。
他不好美色不代表没有恻隐之心。
宁姝这般美若游丝的女子就在眼前哭诉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哎,那我们走山路吧!”谢云烬一拍大腿,似乎是下了决定。
徐城主豁然开口,“不可,山路崎岖,绕到江陵恐怕要猴年马月。”
谢云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