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的伤口再浅,也流出了几滴血滴。
皑皑的银白之中,那几滴鲜血显得格外显眼。
拓跋尘惬意的踩在血滴上,一步一步的跟着血滴的痕迹走着。
然而,正是因为他得意而现出的懒散举动,还没找到宁姝的时候,身后大批火把已然靠近,照亮了他所在的那片山林。
“尘儿!”拓跋宇冷喝一声。
拓跋尘猛地回头,惊恐的道:“父亲别过来,那两人邪门的很!”
他举起自己的左手,那只手上的手指还呈现向外弯曲的诡异现象。
“我都没靠近她,她就能将我的手弄成这般,还能操控射出的箭!”
拓跋宇看到拓跋燕尸体的时候,怒气冲天,想放火烧山!
“人在哪?”拓跋宇阴沉的声音好似山间最凶猛的野兽在咆哮。
拓跋尘指了指前方雪地上斑驳的血迹,眸色凝重的道:“就在附近,父亲原地等候,我一人足矣!”
他必须要赶在人被拓跋宇抓到之前杀人灭口。
便加快的脚步,飞快的踩着血痕,靠近宁姝所藏身的那棵大树。
拓跋宇久经沙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岂会被拓跋尘的三言两语所震慑?
他隐着怒气,抬手轻轻一挥,身后的北凉兵立即冲上前,顺着拓跋尘走去的方向四散而开,将那处密林整个包围了起来。
“找到了!”有一士兵忽然高喊一声。
拓跋尘暗骂了句娘,冷箭上弦,瞬间冲着前方掠了过去。
眼看就要靠近那颗大树,眼前忽然银光一闪,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冲出,拓跋尘不假思索,立刻放箭。
然而那道身影太快了。
快到拓跋尘的手才刚刚摸向背后箭囊的时候,那道身影就绕到了自己的身后,如鹰爪般的手从他的身后缠绕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不要过来,否则他就死!”
玄风暂时控制住了扩散的毒素,徒手将拓跋尘控制当为人质。
“住手。”拓跋宇的怒气已经无以言表。
他看着眼前极为陌生的男子,冷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萧白胡可是你们带走的?燕儿可是你们所杀的?”
玄风轻呲一声:“我们是谁不重要,我们也不认识你所说的什么萧白胡,从进山到现在我们没有杀过一个人。”
拓跋宇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那你们为何会出现在北寒山?我燕儿又因何而死?”
拓跋尘想开口解释,但是他的喉咙已经被旋风死死的按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只听玄风幽幽一笑,偏头看了一眼拓跋尘扭曲的侧脸。
“拓跋城主既然想听实话,那在下就告知于你吧!郡主为何而死,还不是多亏了您的这位好儿子?”
拓跋宇瞳孔忽然放大。
“你、你说什么?”
玄风看向拓跋宇震惊的面孔,面色如常的道:“我与主子来山上只是为了寻药,不小心才忘我的翻过的那个山顶来到了北凉的境界。”
“正当返回的时候,却听到一些不堪入目的话语。”
“就是您的这位好儿子,阴测测的看着那位红衣女子,亲手拿着箭刺向了他的眉心。”
这是宁姝听过玄风说话最多的一次。
玄风有条不紊的说着,我跟他的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都明显刺痛了拓跋宇的神经。
“是你?”
拓跋宇嘴唇都在颤抖,他知晓长子与小女儿素来不和。
在听到拓跋燕死亡的消息时,他甚至怀疑过是拓跋尘见死不救,才害的拓跋燕香消玉殒。
唯独没有想过是拓跋尘亲手伤害了拓跋燕。
拓跋尘憋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摇着头。
玄风加紧了手中的力道,冷声道:“当然拓跋城主要是不相信我们的话,认为是我们杀的也无所谓。不过有一点,我想提醒一下拓跋城主,您可以看一看他的手心。”
想要徒手握箭刺杀另一个人,那必须要紧紧的握住那支箭。
事情发生还没多久,箭支一定会在他的手心处留下印记。
还有血迹。
拓跋尘瞳孔一缩。
双手抓向玄风的手试图去掰开他的手指。
然而玄风根本不给他机会。
拓跋宇望着拓跋尘的目光,如寒似冰。
“无论他杀了燕儿与否,都是我自己的家事,与阁下无关,还请阁下松开手放了犬子。”
震惊已经大过于怒气,但拓跋尘始终是他的儿子,要杀要剐也是由他这个父亲来做。
眼下。
玄风伤害到他北凉人是不争的事实。
况且他们还在追击萧白胡,玄风很有可能就是带走萧白胡的重要嫌疑人。
“放人不是不可能,但我需要再确保我与主子安全的越过山顶才可以。”
玄风应当。
拓跋宇道:“好,那犬子的事暂且搁置一旁,我倒要问问阁下是否是祁国来我北凉的细作?”
“不是。”玄风回答的干脆。
“那那位萧白胡可是你们带走的?”拓跋宇又问。
玄风摇头,“在下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