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冷厉的眸子瞥了莫林一眼,莫林立即抽出长剑对着李诗晴刺了出去——
一剑封喉。
李诗晴狞笑还挂在脸上,身子直直的向地面倒去。
她的清白和容貌早就毁了。
死,对她来说是个意外,或许也是个解脱。
好在她将宁姝引到书房前就已经派了人出去散播谣言。
在闭上双眼的最后一瞬,李诗晴满意的笑了。
谢云烬,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大礼,如此,就算是恨,你也会记住我一辈子了吧——
宁姝黛眉微蹙。
李诗晴与她来说始终是个不相干的人。
她的死,她无动于衷。
只是她临死前的话却让人如鲠在喉,
她不知道李诗晴到底动用了多少手段,无论什么手段她都必须尽快的离开端王府。
微微福身,对端王道:“臣妇告辞。”
“既然来了,坐坐再走。”端王好似对她的话有所预料,凝望着李诗晴的尸体,从怀中取出了一方锦帕,慢慢的擦拭着手指。
“抱歉,府中还有要事——”
“莫林。”端王不理会宁姝,对莫林吩咐道:“将人抬出去,顺便追回今日所有出府的人,尤其是在见过李姑娘之后出府的人。”
莫林看了一眼玄风手中的剑,微微迟疑。
端王转身看着莫林,“还不快去?”
“是。”
顷刻间,书房里就剩下宁姝主仆三人与端王了。
端王坐在主位上,单手抵着太阳穴,平静的目光在画像与宁姝身上来来回回。
“宁姑娘请坐。”
宁姝:……
“殿下,恕我直言,殿下还是尽快放我们离开的好。”
“先叫他们出去吧,本王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说完必定会让你们安然离去。”端王有气无力的道。
宁姝皱了皱眉,房间里虽只有端王一人,倘若她们想顺利的离开王府,估计免不了一场厮杀。
“好,臣妇只给殿下一刻钟的时间。”
玄风与龙善在宁姝的暗示下,离开了书房。
待房间内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端王的语气忽然幽怨起来。
“为什么你总是拒我于千里?”
宁姝:“端王殿下不妨问问自己为何总是与我,与宁家作对?”
“我只是想拥有你——”
宁姝轻笑出声,“与殿下来说我就是个什么物件,想拥有,就要得到,不想拥有,随时丢弃。”
“我不是那个意思。”端王起初对宁姝的贪恋或许是一种偏执。
那份偏执折磨他至今,他好似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也许,这便是世俗所言的——情爱?
他抬起眼眸,正对上宁姝那张写满嫌弃的脸,颓然的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我心悦于你?”
“抱歉,没有看出。”宁姝的手还按在伤口上,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端王的话给恶心到了,有所好转的伤口竟又涌出了一丝鲜血。
感受到宁姝眼中浓浓的厌恶,端王自嘲一笑,揉了揉眼底还残留的湿润,幽幽的道:“母妃死了。”
宁姝当下一怔,难怪今日的端王看起来极为的不正常。
“殿下节哀,”
“齐承安在金水湖里打捞出了有关于母妃的罪证——”端王敛起了平日里的阴戾,平和的语气好似在面对一个相熟了多年的老友,淡淡说道:
“我一直有种直觉,有人在暗中针对我。”
端王说着,缓缓起身,绕过紧张戒备的宁姝站到了画像前。
还是看画好一些,起码画中的人还是在微笑的。
“并且以为那个人就是谢云烬。”
端王的目光从画像移到宁姝的脸上,唇边带着孤寂的笑意,“然而好像并非如此。”
“谢云烬已经离开了京都追击连荣,如果他早有那份证据,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呈现给父皇的。”
宁姝不置可否。
端王所说的证据她并不知晓。
但能置莲嫔于死地的证据想来应该比苗疆大长老的口证还要重要。
这么大的事谢云烬如果知晓,一定会告知于她的。
“那么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端王在宁姝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疑惑,对自己刚刚的分析更加肯定了几分。
难道说,这么久以来提防和针对着谢云烬,都是白费心思了?
宁姝一言难尽的望着端王,皇家子嗣为了争夺东宫之位,手足相残也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端王身处在漩涡的中心,有人会对他产生敌意是在所难免的。
要问她这个人是谁,她也很想说是自己,可她除了苗疆人的口证以外,确实没有任何能伤害到端王的“利器”了。
“不知。”宁姝缓缓摇头,对端王道:“殿下若有闲心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安置在夫君的身上,不如虚心检讨一番这些年来殿下都做过什么好事。譬如,宁家当年的丽水城之行。”
“当年的事我有愧于你,若我早结识你,定然不会做出那些事来。”
端王语气虚浮,看似诚恳的对宁姝道歉。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