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重地,有些人还是留在外面的好。”李诗晴打开了书房的门,回眸对宁姝道。
宁姝不惧李诗晴,两个人在场更有利于她自保,便吩咐玄风与龙善在门外守候。
走进了书房,李诗晴缓缓的关上房门,示意宁姝观看墙壁上的画像。
宁姝转身,眼中尽是紫色的光晕。
画中的她,身着紫色襦裙,显然是初夏的衣着。
宁姝仔细回想了一番,那身装扮,似乎是在第一次在客栈见到端王时的装扮。
宁姝轻笑一声,“原来殿下早就对侧妃有意。”
“在夫人眼中这画像中的美人竟是宁侧妃?”李诗晴戏谑的调侃着。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画中人儿与宁娇虽有三分相像,也只限于眉眼之间的那股神韵。
真论起来,说是画中人儿比宁姝本人更像是宁姝也不为过。
宁姝面色沉了下来,咬重字眼对她道:“这位姑娘,你既然称呼我一声夫人,就该知道我早已嫁为人妇。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相信姑娘心里应该有分寸。”
“呵呵,是啊,你嫁人了,嫁给了他——”李诗晴惆怅的叹息着,脑海里仿佛都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宁姝从她的口气中便听出了这是奔着谢云烬来的,如果是这样,那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姑娘贵姓?”
李诗晴缓缓摘下头上的幂篱放到桌案上,一张狰狞恐怖的面容展露出来。
她淡漠的望着宁姝,“蜀安侯府,李诗晴。”
蜀安侯府?
宁姝思绪中忽然闪现出很多人的脸来。
有李青的,也有宁珞的,更多的是宁大夫人。
唯独没有面前的李诗晴。
李诗晴面对宁姝眼中的错愕,自嘲一笑。
“看来夫人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李诗晴了。”
宁珞成婚的当天,李诗晴曾在热闹的婚宴上远远见过宁姝一眼。
如果她的直觉没错,那时候的宁姝也见到她了。
二人还隔空点头问候。
现如今,宁姝已经成为了那个人的妻子,自己却成为了见不得天日的丑女。
何其讽刺?!
“不,我记得你,京都第一才女李诗晴,想要忘记都很难。”
宁姝淡淡出声,为她解释道:“我原来只是不明白,为何那日在宁府巷子口,李姑娘对我抱有敌意。不过,现在好似明白了。”
“你明白了?”李诗晴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的心思隐藏的极好,就连情同姐妹的连余姚都不曾发现过她对谢云烬的心思。
才与宁姝没说上几句,她就看出来了?
宁姝微微点头,“是的,我明白了,你是为了夫君陷入了自我的深情之中。”
“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李诗晴有些激动的看着宁姝,“没有你,京都唯一能与他相配的人就只有我!”
男才女貌,佳偶天成。
他坐拥了京都大部分世家贵女的芳心,她又何尝不是众多才子心中的白月光?
两个站在顶端的金童玉女,理应结两姓之好,良缘永结。
因此她劝说蜀安侯婉拒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
她以为他的想法与她如出一辙,才会至今都未有缔约传出。
没想到——
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一切都是她的凭空幻想。
宁姝平和的看着李诗晴,意味深长的道:“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不可能。”
“为什么?”李诗晴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曾经坚信她与谢云烬是天作之合。
但谢云烬对她的态度,始终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每每深夜,她不是没想过如果没有宁姝他会不会选择她做为他的正妻。
答案是,未知的。
宁姝放松了姿态,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将封存在心底快一年的事情缓缓说出。
“因为你的父亲蜀安侯,曾经设计过夫君。”
“也是你的父亲蜀安侯,将我和夫君紧紧捆绑在一起的。”
“说起来,我可能还要谢谢蜀安侯,要不是他用下作的手段陷害我与夫君,或许今日的谢夫人真的会另有其人。”
李诗晴是个聪明人,蜀安侯是如何设计她与谢云烬的,就算不用细说,她也应该听出了端倪。
她摇着头道:“父亲怎么会?”
“你不相信?”宁姝寒凉的眸子微抬,深邃的像是一滩深不见底的古井。
“不然你以为夫君为何要亲自将蜀安侯府夷为平地?”
“这——”李诗晴还是不敢相信的望着宁姝。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她心中的谢云烬是那般美好,她始终不能接受将蜀安侯府置于死地的幕后真凶竟是谢云烬!
“谢大人他素来秉公执法,公私分明,怎么可能会?”
宁姝神色平静,大约猜到了李诗晴心中的自我矛盾有多深厚,她缓缓起身走到李诗晴的身前,俯身看着她满脸的疤痕,淡淡道:
“你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就如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一样。蜀安侯所做过的事,或许并非出于本意,但对于我们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夫君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