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冷面护卫悄然走到端王身旁,恭敬的递出了一方锦帕。
端王眉眼都不眨一下,接过锦帕,神情木讷的擦拭着手指。
“殿下,王妃派人来问,殿下多久会去洞房——”
“洞房——”端王一想到连余姚的样子,酒气上涌,轻轻的干呕了几声。
冷面护卫叫人端了杯热茶来,小心翼翼的对端王道:“殿下,毕竟王妃她是连——”
“本王知道了。”
端王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认命了似的起身,走向后宅。
连余姚,他的表妹,长相不及京中很多贵女出挑,就连六艺也不够出彩。
甚至可能还不如今日一同进门的宁娇。
可她占着连尚书嫡女的身份,这一点就足够碾压了许多人。
端王身形晃晃悠悠的在王府里走着,放眼望向夜空中的那轮孤月,不禁苦笑摇头。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他不就是想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来做正妃吗?
为何真正拥有了,心里却感觉有些空空的?
明明是得到了,为何他的心情仿佛是失去了什么似的?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来到了书房。
昏暗的书房里依旧一尘不染,尤其是墙面上挂着的那张无脸画像。
端王愣愣的看着那张画像良久,鬼使神差的拿起了笔,在画像上的人脸处,勾勒出了一副绝美的五官来。
画中美人的神韵,竟与宁姝完全相融。
“殿下?”李诗晴在门外轻扣了房门,打乱了端王的思绪。
他贪婪的目光闪了闪,冷声应道:“进。”
李诗晴打开房门,缓缓走进。
见端王正端详着那张画像,而画中之人的五官也被他的妙笔给勾勒出了一张让她疯狂妒恨的人脸。
“殿下,王妃已经进了府,让她久等不太好吧?”
李诗晴慧眼如炬,早就看清了端王对宁姝的眷恋,却不想这份眷恋竟如此执着。
端王闻声缓缓转身,迷离的双眼里映出的竟是一道浅紫色的身影。
他酒意上头,错把紫色的身影与画中之人重合,双目里仿佛着着一团篝火,入了魔似的一把拉住李诗晴的手臂,揽在了怀中。
“本王想得到的,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你也不例外!”
李诗晴惊恐的推拒着端王,失声叫道:“殿下,是我,我是李诗晴!”
“本王不管你是不是早已嫁为人妇,本王想要,你就逃离不得!”
端王的神志已经浑浊到分不清眼前之人,他认定了她是宁姝,她就是宁姝!
忽地一把将李诗晴抱起,快步走到桌案上,大手一扫,将桌案上的所有杂物扫落在地,不顾李诗晴惊恐的尖叫声,上下其手,疯魔的贴近他惦念了许久的温香软玉——
耳畔的喧嚣靡乐已经消去很久,连余姚激动的情绪也渐渐被凄凉覆盖。
她的双手紧握,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雪柳,去问问,殿下是不是去了宁娇小贱人那里了?”
雪柳忙道:“王妃莫急,方才春喜已经去催了。”
连余姚急得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我怎么不急?今日是大婚之日,王爷若真是去了她那儿的话,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雪柳不知所措的微微福身,不知该如何应答。
婚宴早就结束了,端王殿下还迟迟不入洞房,难不成真去了宁侧妃那里?
眼看连余姚的气焰越升越高,险些将盖头给扯下来。
好在这时候春喜及时赶到,从门外走了进来。
“王妃,奴婢刚去宁侧妃那里打探过了,王爷并没有去,那里一片萧条,都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听了她的禀告,连余姚的气焰终于熄了几分,但依旧气鼓鼓的道:“那王爷去哪里了?你们快去找找!”
雪柳不想再待在这里承受着连余姚的闷气了,主动请缨道:“春喜走了一圈累了,还是奴婢去寻吧。”
“快去!”
雪柳出门后逢人便问,有没有见到端王,他们动作一致,都微微摇头。
即便知道了也不敢说啊!
王府里虽然有了王妃和侧妃,但真正的主子还是端王殿下,殿下想做什么可不是他们能够掺和一脚的。
雪柳无奈,只能一边寻着,一边问着。
走了大半个王府,也没遇见端王,却不小心来到了端王书房所在的院落。
远远的就瞧见书房里的烛火微微摇曳,雪柳当下心中一喜,正欲走进去的时候,却被守在院门口处的两名护卫给拦了下来。
“站住,新来的?这里是王爷的书房,外人不得擅入!”
雪柳忙从荷包里取出来几块银锭,笑嘻嘻的递到护卫的手中,“这位大哥,奴婢是王妃的贴身丫鬟,王妃迟迟找不到王爷的人,担心王爷是不是喝醉了,派奴婢来看看。”
护卫冷着脸推拒了雪柳的银子,再次哼道:“书房重地,没有王爷的允许,谁都不得进入。”
雪柳急得都要哭出来了,眼前的护卫却还是冷言冷语的对她,她无奈的跺脚,正准备回去请王妃亲自前来寻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竟然看到了一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