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从没觉得宁夫人和宁姝如此亲切过。
她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快步走到了宁家人所在的地方,乖巧的站在了宁夫人的身后。
事情已经平息,连夫人不愿再提,没回答连余姚的话,反而是笑着问她:“你们玩得可还开心?”
连余姚也没多关心刚刚这里发生的事情,眉心里染着笑意,对连夫人道:“嗯,一切顺利。”
连夫人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最后方的巫檀,再将目光转向宁姝那里时,所有人都以为她看的是宁姝,只有连余姚知晓她看的是躲在宁姝身后的宁娇!
之前的郁闷登时烟消云散,连夫人还命人多为宁府准备了几株秋菊,含笑道:“连府的小小心意,还希望宁夫人不要拒绝。”
突然转变的态度看似顺理成章,宁姝却不禁起了怀疑。
齐夫人轻哼了声,“既然这里有人看不惯我们,我们还是先走吧,连夫人请留步。”
宁夫人也不想多待,宁姝亦是。
几人拜别过后,转身离开了连府。
连夫人这才轻声询问着连余姚,“你说事情都成了?”
连余姚看了一眼巫檀,点了点头。
“圣女说的成了。”
“那便是成了!”连夫人的面颊上终于挂上了一丝舒心的笑意。
今日的赏菊宴本就是为了宁娇而开的。
连余姚是要做四皇子正妃的,他们的亲事还没定下来,真怕宁娇先入了皇子府,怀上了四皇子第一个孩子,那后果可就糟了。
是以,连尚书也很配合的将苗疆圣女介绍给了连夫人。
有了苗疆圣女出手,她可以省去了用一些碍人眼的药不说,也留不下什么把柄。
只是连家与宁家身份相差悬殊,只邀请宁家,有心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猫腻来。
才有了这场不太和睦的赏菊宴。
连夫人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双眼眯成了一道弯月的形状。
不和睦又怎样?过程根本不重要,她只要结果!
……
“我刚刚表现的怎么样?”
前脚刚走出连府,齐夫人就派人把那些从连府搬出来的秋菊花扔掉,然后邀功似的笑看着宁姝。
她再愚钝,也知晓连府和宁府是不合的。
如今又多了宁姝这么个谢家儿媳的身份,堪称是水火不容。
明明两看相厌,还要虚与委蛇的陪着笑脸,她自然是要抓住刘夫人的小辫子不放,赶紧借机离开这个令人心烦的宴会了。
宁姝没忍住笑意,“没有动手,已经很厉害了。”
“你怎么还取笑我啊?”齐夫人不乐意的瞪了一眼,随即登上了宁姝的马车,准备与她一同去国公府。
宁夫人带着宁娇走了过来,轻声道:“今日就罢了,日后可万不能再如此随性了。”
宁姝当然知道她说得是有关于当年吏部账册的事被她拿来数落刘夫人,她含笑点头,“母亲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又不是闲来无事,非要跟着她过不去。”
“嗯,那我们也回了。”宁夫人又带着宁娇登上了马车。
宁姝静静的看着宁娇的背影,眸光忽闪,染上了一丝丝的诧异——
齐夫人还没来过国公府,但这里是宁姝所住的地方,她竟然觉得很是惬意。
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自顾自的躺椅在美人榻上,叹道:“哎呦,还是这里自在些。刚刚可要憋死我了——”
宁姝吩咐龙善去上茶,笑着来到齐夫人的身旁,道:“朱姐姐先起身,把手腕伸过来给我瞧瞧。”
齐夫人顺势起身,她在齐承安的口中听说了宁姝要给她看身子的事,忙撸起袖子递出了手腕:“对,正事要紧。”
普通的病症,宁姝只要几个呼吸间就能看出问题来。
然而对于齐夫人的脉象,宁姝却举棋不定,思量了很久也没发言。
齐夫人看着宁姝拧巴的眉头,小心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不是。”宁姝收回了手,淡淡道:“朱姐姐之前看过的大夫都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都是大同小异,说我身子没有问题,至于孩子,可能是福缘未到。”齐夫人又躺了下去,顺手还拿了一颗葡萄放在口里。
宁姝点了点头。
齐夫人的身子确实只是有些微寒,孩子的问题有时候也并非身体无恙,就能怀上的。
就好比她和谢云烬。
成婚也有一段时间了,仍无消息。
只不过,宁姝在齐夫人的脉象中似乎探到了一丝余毒未清的端倪来。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她忽然问道:“姐姐的月事大致是何时?”
齐夫人又伸手捏了颗葡萄,心不在焉的答道:“就这几天吧。”
“哦。”宁姝沉吟了片刻,才道:“让我再来看看姐姐的脉象。”
“好。”齐夫人不解的看着宁姝,但还是伸出了手。
这次宁姝不止是单纯的诊脉,而是悄然的放出了万象蛊。
为了掩饰万象蛊进入时发出的微微冰凉,宁姝不小心的按了一下齐夫人的手腕。
齐夫人只当她在认真诊脉,并没在意,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