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好一手金蝉脱壳啊。”他放肆的看着宁姝,眸光中的觊觎深不见底。
四皇子在行宫遭遇了今生最难忘的耻辱,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怪宁姝!
既然已经挑明了,他也不必再继续收敛他的野心了。
宁姝下意识的再次后退一步,“四殿下的话臣女听不懂。”
“听不懂?”
四皇子唇角轻提,笑着逼近宁姝。
“好,那我不妨说清楚些。宁姑娘,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他进一步,她退一步。
明明是人来人往的喧闹街角,但无形间,他散发出的桎梏感层层包裹了宁姝,让她呼吸急促。
直到四皇子将她逼至墙角处,宁姝退无可退,眼底一股杀意悄然涌动。
四皇子抬手抵在她耳边的墙上,凑近她的耳畔轻声笑道:“我要定你了,希望下次你的运气也是这般好。”
宁姝玉手紧握成全,防备的缩了缩脖子,语气淡漠,“承蒙四殿下吉言,下一次臣女定然也会全身而退的。”
她弯身绕过四皇子的手臂,走到了正街上,“臣女与殿下身份悬殊,还望殿下自重。”
“自重?”四皇子轻笑出声,转身看向宁姝,眸色玩味。
“宁姑娘,我最后说一次,从小到大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都势在必得,所以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江山如此,美人亦是如此。
四皇子从来都是在追逐权势的道路上奔跑着,马上就要看见希望了,这时杀出来个宁姝。
宁姝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欲念,奋斗之余,找些乐子也不失为一场趣事。
谁知,宁姝也像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一般,在每每就要得手的时候总是与她失之交臂。
那种囊中之物不翼而飞的感觉让人很是恼火,更加激起了他的执念。
宁姝紧抿下唇,四皇子越是如此偏执,她越感受不到他的真心。
反而让她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他没得到的玩物罢了。
“姑娘?”
龙善和霜儿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宁姝,不放心的找了过来。
远远就见到了这一幕。
与霜儿一同疾步走到宁姝身侧,一左一右的将宁姝护在中间,龙善才朝巷子里的四皇子福了福身。
四皇子目不斜视,毒蛇一般的瞳仁就那么张扬的盯着宁姝看。
宁姝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臣女告辞。”
也不管四皇子回答与否,宁姝转身带着龙善和霜儿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四皇子漫不经心的从怀中取出锦帕,擦拭着刚刚抵在墙角上的手。
眸色幽深。
躲在暗处的元武悄然松了口气,恶狠狠的瞪了几眼四皇子的身影,眼皮都翻的有些酸了,元武遂才满意的离去。
……
谢国公府。
谢云烬的一番话让谢国公和国公夫人一时噤若寒蝉。
整个正堂里针落可闻,谢云烬轻咳了声,“咳,难道不行?”
“不不不,不是不行,是太行了。”国公夫人心跳的厉害,她再次确认道:“你说要我准备聘礼?按照祁国最高的份量?”
谢云烬点头,即使极力压制面色上的喜色,但国公夫人还是看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瞪着桃花目瞥了一眼身旁的谢国公,谢国公无语的耸了耸肩。
天地良心,他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国公夫人当然知晓谢国公就是个工具人,知道的还没有她多。
她冷着眸子扬了扬下颚用眼神示意谢国公,谢国公了解的笑了下,随后问向谢云烬,“你说你好事也许将近了,那作为父母,我和你母亲有权利知晓对方是谁家的姑娘吧?”
谢云烬一副欠打的表情:“身份还不方便透露,母亲只管准备便是。”
国公夫人急道:“我保证不去提前打探人家姑娘!”
“无可奉告!”
“你个死小子,反了你了?!”
国公夫人现在是又喜又忧。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铁树开花了,她激动的想马上求个送子观音供在府里,保佑她谢国公府能尽快添个漂亮的大孙儿。
忧的是谢云烬闭口不谈对方身份,倒不是她嫌弃姑娘身份低微。事到如今,她要求也不高了,只要是个活的、是个女的就行。
怕就怕谢云烬别像那龌龊的蜀安侯世子一般,给她带回来个清秀的小子——
谢云烬自然是听不到母亲的心声。
他跟宁姝提议过亲事,算是还在等待回复中。
他二人的处境都不是很好,一个是胡搅蛮缠的怀柔公主,一个是偏执阴狠的四皇子,她若同意了亲事,那事情尽早定下来二人也算是解脱了。
倘若她不同意——
谢云烬脸上无意间流出的笑容缓缓僵住,眸光里透着一丝狡黠。
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的清白之身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谢国公和国公夫人紧盯着谢云烬,他表情变幻的瞬间自然也没逃过二人的眼睛。
谢国公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刚刚他儿面上的神情怎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