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姝愣了一下, 她的思维无法像沈教授转变的这样快。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沈教授,你又不正经了。”
“老婆自己答应的, 要反悔吗?”
“没有, 我没想反悔,只是……”
“还没准备好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每次我们聊正事,沈教授总是能扯到那件事上。”
沈君兰微笑, “好像真是这样。”
或许这就是她摆脱那些沉痛回忆的最好的方式。
爱是良药, 药需要煎熬。
“老婆,我们回家。”
“不吃个饭再回去吗?”
天色已晚,张姨在住院,她们回去还要一段时间车程, 回去饥肠辘辘, 再自己做, 不如先吃完饭再回去, 就可以心无旁骛的煎药, 熬药, 喝药。
沈君兰如是想,笑说:“老婆, 我们去于乐的餐厅。”
“嗯。”名姝也没有什么好的餐厅推荐,愿意听沈教授安排, 只是她略微有些顾虑。
“于小姐和玲玉的事……”
“没事, 我们已经尽力了, 她要是不死心, 就自己多下点功夫追, 不用怕尴尬,玲玉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行按头让她们在一起,于乐自己也清楚,老婆,你不用觉得没帮上忙,愧疚。”
“没有愧疚,就是怕尴尬。”
“那我们换一家餐厅?”
名姝摇头,“还是去于小姐那儿吧。”说不定于小姐现在很需要跟沈教授聊聊。
“嗯。”
沈君兰给于乐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回国了,果不其然,于乐叫她出来喝酒,声音听起来很郁闷。
“你没事吧?”
“没事。”
“我跟名姝还没吃饭,打算去你的餐厅,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少喝点酒,有什么可以跟我们聊聊。”
“那你们快点过来,我现在安排。”
挂断电话,沈君兰偏头看名姝,“看来于乐是真的受挫了。”
名姝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想了想道:“我给玲玉也打个电话看看。”
沈君兰开车往于乐的餐厅去,名姝拨通了玲玉的电话。
姜玲玉此时正蹲在公寓的客厅公寓哭,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她才注意到,是名姝打来的电话。
努力止住哭声,她接通电话,在听见名姝声音的那一刻,她止不住了,大哭起来。
名姝吓了一大跳,原本背放松地靠着座椅,听见玲玉的哭声一下坐直了身体。
“玲玉,你怎么了?”
“名姝……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我今天已经回来了,就在国内,玲玉,你出什么事了吗?”
玲玉说不出话,只是哭。
“玲玉怎么了?”开车的沈君兰也听见了玲玉的动静,关切地问。
“不知道。”
“玲玉,我现在就去找你,你等我。”名姝道。
玲玉还是不说话,只是哭,名姝不放心,就让电话这么通着,不挂断。
“沈教授,我可能不能跟你去于小姐那吃饭了,我得去看看玲玉,前面哪里能停车,你就先让我下车,我打车过去。”
“我送你。”
“那于小姐……”
“没事,她也不希望玲玉出什么事。”
沈君兰提了速,很快便将名姝送到了玲玉的公寓外。
“沈教授,我今晚可能要配玲玉,承诺晚点兑好吗?”下车前,名姝愧疚地说。
“好,我都听老婆的。”
沈教授这么善解人意,名姝心里越发愧疚。
“老婆,下车吧,去看玲玉。”
“亲一下。”名姝红着脸说。
沈君兰凑过去,名姝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沈教授再见。”
名姝下车了,沈君兰独自在车内回忆那个轻轻的吻,有些怅然若失。
这时,有人给她打电话,于乐问她还有多久到。
“一小时左右。”
“怎么还越开越远了?”
“等到了跟你解释。”
沈君兰发动车子,去找于乐。
玲玉知道名姝回来,已经打开了门,名姝直接走进院子,关上铁门,看见玲玉赤脚坐在大门门槛上。
名姝着急地小跑过去。
“怎么了,玲玉。”名姝在她身边蹲下,玲玉抓住她手腕,眼泪连连,“名姝,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叔叔阿姨……怎么了?”
“出车祸……去世了。”
名姝震惊地睁大眼睛,怎么会这么突然,之前跟玲玉聊天,玲玉还在跟爸爸妈妈冷战,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组织了很久语言,名姝最后也只说出来一句:“节哀。”
事情发生在前两天,丧事都是亲戚朋友帮忙打点的,仪式也过得很快,尸体火化后埋进了墓地,玲玉甚至没有见到爸爸妈妈最后一遍。
“我爸给我打了电话,但是我没接,名姝,我……我……”
“你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这是意外,玲玉,你不要怪自己。”名姝柔声安抚。
沈君兰赶到于乐的餐厅时,于乐已经自己喝了几杯酒了。
“怎么这么晚?我都要打烊了。”
“玲玉那边好像出了点事,我就先送名姝过去了。”
于乐猛地站起身来,“玲玉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先别激动,我也不知道,晚点问问名姝。”
“你现在问。”
“于乐,我又累又饿,你让我先吃口饭,至少先喝口水。”
于乐利落地给沈君兰倒酒,夹菜,“请用。”
“谢谢。”
沈君兰没有喝酒,只吃了几口牛肉,然后拿起手机,“事先说好啊,我只能试试,名姝知道我在你这里,就相当于于乐也知道,玲玉未必愿意把自己的事告知你。”
“我知道,你试试。”
沈君兰给名姝拨电话,名姝直接接通,没有避开玲玉,玲玉正靠着她的肩,神色凄苦地流着悔恨的泪。
“老婆,玲玉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名姝侧头看了玲玉一点,小声问:“是于小姐让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