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威压退去,只剩一身冷汗让他知道刚才并非错觉。
“刀?”
沈知遇喃喃说道,他修为不高,又是个剑修,感知并不算差,威压中明显藏有锋利刀势。
他隐约记得有人跟他提过“刀”这个字,细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脊背冷汗让他觉得冰凉,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花轿轰然落地,轿帘随之摆动。
在轿帘重新落下前,沈知遇看到迎亲的那些大鬼小鬼、大狐小狐全都灰飞烟灭,消散于刀魂之下。
除此之外,一座到处都雕着狐形纹路的宫殿缓缓打开了殿门,花轿恰好停在大殿门前。
轿帘落下后,沈知遇喉结动了动,他自然看见了大开的殿门,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警告。
他等了一下,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轿帘一掀,一身喜服的沈知遇就往外面跑。
他攥紧了手,发现金红却扇还在手里,硌得手心生疼,于是一松手,扇子掉在地上。
纤细的红色身影如翩翩蝴蝶,柔弱轻盈,还没跑出一里,被森森宫殿里探出来的一条黑色狐尾勒住腰腹,毫不费力就拖了进去。
沈知遇被勒得几乎闭过气,好在狐尾很快松开了他。
“哐当”一声响,房门关上了,桌上一对龙凤喜烛照亮了室内。
红布彩绸,床榻上也是喜意盈盈,显然是新人喜房。
沈知遇扶着桌子大口呼吸,等稳下来后,戒备又疑惑地看着陌生的房间。
困住他的人修为很高,他不敢再乱跑,更何况也不知道宫殿里有多少鬼怪狐狸。
“让娘子久等了。”
一道清越带笑的声音响起,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谁知退进了一个怀抱中。
来人身形高挑,沈知遇惊慌失措,被搂住腰无法挣脱,他心中越发疑惑,相似的身量和怀抱有点熟悉,但味道不是他喜欢的。
“想必是娘子怪罪我来得太迟,便投怀送抱,想要洞房花烛了。”
黑衣男人左手搂着美人,右手拿着金红却扇转动把玩,正是被沈知遇扔了的扇子。
他用扇面抵着沈知遇脸颊,逼迫美人往后看。
一张美艳清俊的脸落入沈知遇眼中,从背后抱着他的男人很美,一双狐狸眼泛滥多情,眼尾上挑风流,眼中带笑,眼神却十分露骨。
“你是谁?”
沈知遇心中恐惧,声音都有些发颤。
黑衣男人又是一笑,说道:“我名乌宰,从今以后,就是你夫君。”
夫君?
沈知遇十分困惑,这个称呼很熟悉,但看着对方他张了张嘴,怎么都说不出口。
乌宰狐狸眼一眯,多少年了,好不容易得个外面来的新鲜美人,心情还算不错,就没对美人使魅术迷惑心智,若只是一具顺从的傀儡,用起来不够尽兴。
“娘子与我情投意合,今日终于结成夫妻,天色不早,喝了交杯酒就该圆房了。”
他说得深情款款,手里扇子消失,变为一个白玉瓷杯,酒味从中飘出来。
沈知遇还未说话,就被捏着鼻子灌进一杯烈酒,又辣又呛,被乌宰松开后才咳嗽出来,眼眶盈满水迹。
陨落在古战场之前,乌宰已经是一方大妖,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在他看来,美人各有各的妙处。
就好比眼前人,姿色乍一看不如倾城倾国大美人,但这幅柔弱可怜、任人欺凌的模样别具一番滋味,尚未开发,只是红了眼眶掉几滴眼泪就勾得人心痒,日后若是调ll教好了,想必风情更甚,一定比别的美人更勾魂夺魄,也更能掀起波澜。
烈酒下肚,沈知遇四肢软绵绵的,能站能动,但提不起太多力气。
到了这一步,他哪里还不知乌宰想做什么,满心都是不愿,可对方重ll欲ll急ll色,半搂半抱将他带上床榻。
“不要。”
嫁衣被扯得乱七八糟,沈知遇试图挡住乌宰的手,但无济于事,意识到这点后,他眼泪掉了下来。
乌宰贪婪咽着口水,美人露出来的一点皮肉细腻凝白,瘦是瘦,丝毫不干瘪,正是极品中的极品。
“不。”
连颤巍巍娇滴滴的声音都在勾引人,比狐妖还要千娇百媚。
乌宰毫不在意沈知遇的微弱挣扎,只觉趣味横生,眼下虽然只是扯乱了衣裳,但他耐心十足,没有硬来,反而笑道:“娘子别怕,顺从些,你也能得趣,这其中极乐滋味,尝过你就再也忘不掉,为夫会好生待你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显然没在意沈知遇的抗拒,抓着美人小腿想将碍事的靴子脱掉。
沈知遇不喜欢陌生男人的触碰,手脚并用在挣扎抵抗,即便乌宰长得很好看,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好看,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被强迫的恐惧感和窒息感让他快要崩溃,尤其强迫他的人力气很大,毫不费力就能压制住他的挣扎,让他满心都是绝望,可没有人帮他,连夫君都不在。
夫君?
他忽然一怔,这个称呼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
也是在这时,乌宰忽然看见美人露出来的小腿上有一点痕迹,这种痕迹再熟悉不过。
不是雏?
甚至另一个男人留下的痕迹还在身上。
他眼睛一眯,脸色登时冷了,就算他荤素不忌,并不在意床榻上的人是否跟过别人,可从没任何人和妖敢带着一身痕迹向他寻欢。
实在是碍眼。
他盯着那一小片痕迹神色不善,不过最终还是选择忍下,困在这里数千年不见一个外人,好不容易抓到个新鲜的,到嘴边的肉岂能放弃。
黑衣男人动作变得粗暴,不再像之前那样怜惜,沈知遇靴袜被脱掉,“斯拉”一声,外衣也被扯烂丢下地,半跪在床边的男人容貌美艳,但轮廓清晰硬朗,绝不会将他错认成女妖。
扔掉鞋靴,乌宰抬眸看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