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光的一面镜子。
王一城立刻给宝丫放下, 带着几分小心的捡起镜子,这镜子巴掌大小,镜面并不很清晰, 一看就是当时的工艺不行, 倒是镜子背面儿有些发黑,上面沾染了好些泥土,脏兮兮的, 王一城蹭了几下, 发现这是银质的。
宝丫探头:“爸爸,这是什么啊?”
王一城:“这是镜子。”
他没再细看,直接揣起来,又在周围找了找, 没有旁的东西了。
这要是说起来,王一城真是不知道说陈文丽运气好还是说陈文丽运气不好了,这个镜子就在陈文丽一屁股坐下那个位置的后面。前后不超过一寸, 陈文丽但凡是稍微往后一点点, 都能一屁股坐上。
但是她没看见。
她光顾着要干死小草蛇了。
王一城:“走,下山。”
宝丫:“好。”
宝丫麻溜儿的又张开胳膊,王一城:“真是个小讨债的, 我这还得抱着你。”
宝丫咯咯咯, 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撒手, 爷俩儿一起下山,此时天已经黑了。王一城走的很快,这山里天黑是多危险, 他也不是不知道, 没走多远, 王一城突然想到一茬儿, 直接拐个弯儿,他记得何家在这里有个陷阱。
宝丫也不认识路,趴在爸爸的肩膀,很老实呢。
王一城绕过来也就五分钟,他来到陷阱边儿一扒拉:“卧槽!”
宝丫:“怎么啦怎么啦!”
王一城激动:“宝丫,有好货!”
呦呦呦!
瞅瞅他看见了什么啊!
这个陷阱里,竟然有一只傻狍子。
看得出来这只傻狍子掉进去没多久,这还没断气儿呢。王一城瞬间喜出望外,这些年,他可是致力于在老何家的陷阱里搞事儿,这拿的毫无负担呢。
王一城赶紧给宝丫放下,说:“这下子咱们有好吃的了。”
宝丫激动的苍蝇搓手。小模样儿急切极了:“爸爸,这个是傻狍子哦。”
王一城:“对,傻狍子。”
宝丫吃过的,小手手搓得更快:“好吃的。”
王一城:“这可是肉,哪儿能不好吃?”
他给傻狍子弄出来,颠一下,差不多五六十斤,反正拎着感觉比拎着宝丫重。王一城:“来,你上我后背,我背你。”
宝丫赶紧窜到爸爸的后背,王一城拎着傻狍子,背着闺女,这下子才是迅速前进,赶紧下山。爷俩儿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都暗下来了。家家户户都冒着炊烟,正在做饭,宝丫凑近爸爸的耳边问:“爸爸,我们就这样提着傻狍子回去吗?”
王一城:“当然不。”
他又不是傻了,才不会直接拎回家。
这个也不是说他一定要吃独食,而是这个来源没法儿说,别看傻狍子傻,但是你要说他王一城能徒手抓住傻狍子,那总归没人相信的。而且这傻狍子一看伤口就是从陷阱里捞出来的,他可不冒那个险。
别是给家里人吃了,转头儿几个嫂子出去逼逼赖赖,把这事儿倒是传了出去,那何家还不知道?
他干了这么些年挖何家墙角的事儿都没被发现,完全是因为他会吃独食。
吃独食才最安全呢。
就他家几个嫂子,大嫂是他表姐,还成的。另外两个一个比一个蠢。
“那我们怎么办啊?”
王一城:“爸有办法。”
这谁还没两个秘密基地了?
他王一城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能没几个窝点?
狡兔三窟,这个道理他是懂得。
王一城背着闺女下山,刚下山,就来到山下一个已经塌了的土坯房子里,这里原来是守山人住的,后来新社会了,老守山人过世了,也没人安排啥新的守山人了。这房子质量又不行,慢慢空了下来。房子里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就连房子屋顶都没了,就有看着残破的墙壁还有缺了一块儿又一块儿的院墙。村里家长都不许小孩子来玩儿,生怕墙壁倒了砸到孩子,这个院子里有一个枯井,王一城把傻狍子放了进去,随即在上面铺上草,完全看不出来。这个枯井是早早早年打的,岁数比田巧花还大,随着几十年上百年的变幻,这里已经不是深井了,就是不到一米高,也根本没有水,里面长满了枯草。
王一城相中了这里,用作偶尔转移物资。
如果白天在山上发现好东西不好带下来,他都会藏在这里,等晚上再来那一次,因为不是长久存放,都是短短放个一两个时辰,所以风险很小。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也想不到会有人往这边藏东西,而且因为王一城放的时间短,很快就会拿走。所以有人来玩儿也从来没发现什么。
王一城把东西藏好,领着闺女回家。
宝丫抿着小嘴儿。
王一城睨她:“这是爸爸的秘密,不许说,晓得不?”
宝丫严肃点头。
王一城:“不过你也不用太操心,这里要是被人盯上,爸爸还有别的地方。”
宝丫舒了一口气,放下心。
王一城:“你个小孩儿,心思还挺深。”
他笑着说:“你还小,不用操心这些事儿。”
宝丫:“知道啦。”
父女两个一起回家,田巧花正在院子门口张望,一见王一城,忍不住骂出声:“你个瘪犊子,你下午就回来了人死到哪儿去了?这吃饭都不知道回家,有本事你别吃啊。”
王一城:“哎呦,妈,您看您暴躁的。”
他妈这岁数越大越暴躁啊。
不过王一城一点也不担心,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说:“妈妈哎,我好几天没在家,你是不是特别想我?就说打是亲骂是爱,我一看您这脾气就晓得您最爱的儿子就是我。”
田巧花:“……”
出门倒水的隔壁邻居吴阿婆:“呕……”
不好意思,真是没忍住。
她嗖嗖的回家,真是听不得王小五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