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赶紧说:“妈,我们晓得的,你放心就是。”
他妈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骂他们可真是没少骂啊,却不准他们骂孩子。不过王一林也就敢在心里嘀咕一句,真真儿不敢当面说啥。
田巧花冷着一张脸说:“你们家里几个小的要给我记住,挣工分是重要,但是量力而为,这要是累的脱力了,累病了工分不够看病的。你们多挣那么一个两个工分,算一算哪里够医药费?咱家不学别人家,可别因小失大。再说了,如果累的身体不行不长个儿干巴瘦,这将来找媳妇儿或者找婆家也不容易。这笔账,我还是会算的。你们几个小子要是累的不长个儿,娶媳妇儿都得多花彩礼钱。还有你们几个丫头也是,长得好你要二十彩礼,保不齐还能嫁到城里。你要是长得不好,你就能要十块。这可差的大了,一个个的别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这论算计,可没人比得上我。”
王家几个儿子儿媳一个个面面相觑,随即都齐刷刷的点头,这老太太不愧最能算计。
“妈,我们晓得了。”
田巧花扫了一眼几个大人,说:“你们也是,就算是拿十个工分,该偷懒也都偷懒,累坏了亏损了身子,我还得给你们补,竟是费钱。这一点上,我就从来不用操心小五子。”
王一城骄傲的抬头挺胸。
学学,你们给我学一学!
王一山想说什么,被媳妇儿拽了一下,生生把想说的咽下去了。
田巧花压低了声音,说:“你们都少跟隔壁学,隔壁那就是个傻的,他们也没分家,这么拼死拼活的干,最后能分多少东西到他们那一房还不好说。这一大家子知道她能干,保不齐还不想分家了,脑子不灵光,瞎逞强。”
“哎?他们不是叫了大队长他们分家么?”陈冬梅迫不及待的开口:“这人都到了又不分了?”
“这还用说么,肯定是要秋收之后才分家。”别看大房的田秀娟话不多,但是倒是看得透,不愧是田巧花选的长媳。
田巧花点头:“是这么回事儿,他们家是要分家不假,不过他要秋收结束,现在谁有功夫管他们家那些狗屁倒灶的?大队里也没工夫听他们家掰扯。”
别看上工一天很疲惫,但是说八卦的时候,一个个倒是劲劲儿的。
田巧花笃定的说:“你们瞅着吧,他们家这个分家,且有的闹了。”
他们村里,一般人家还真是轻易不会分家,一来是现在讲究孝道,父母在不分家;二来也是日子苦,抱团儿生活总是好过分家,一起生活也更省钱省力。
所有但凡不是村里十分不妥当的人家,那是没有分家的,如果分家,基本都会闹得很难看了。
田巧花撇撇嘴,扫了一眼自家几个小子,说:“你们可别给我学隔壁,不然就给我就净身出户。谁算不开经济账,谁就给我滚犊子。”
几个儿媳妇儿脸色一变,赶紧说:“妈,我们不分家,我们是老大,分家干啥?反正咱们都一起过。”
“妈,我还年轻呢,也当不起家,还得跟您学过日子呢。”
“我们夫妻撑不起门户的……”
几个儿媳妇儿纷纷表态,田巧花满意的点头,说:“我其实也不是多乐意跟你们一起过,但是如果分家,各家都是自立门户,开销就大了。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儿,你们几个到底是我的儿,多花钱也是浪费了咱们老王家的钱。但凡是亏钱的事儿,在我田巧花这里就过不去。”
“晓得晓得。”
几个嫂子忙着表忠心,王一城倒是专心吃饭,反正这事儿跟他没关系,谁都想分家,他也不想分。这分家吃喝拉撒都要靠自己,他可没这么傻。
大家也都知道这个,这货就是个懒蛋子,他巴不得不分家,巴着兄弟吸血呢。
几个嫂子对他啊,多少都是有些意见的。
王一城倒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家是他妈当家,他就算是占便宜,那占得也不是几个嫂子的。别看他干活儿总是偷懒,但是算起来,其实他也没占他们的便宜。
现在工分是按照“人六劳四”分粮,那王一城就带一个闺女,他怎么着也吃不到几个哥哥的,倒是几个哥哥家里都不止一个孩子,那自然难了一些,他们挣工分多,是为了自己儿女,可不是为了他。
因为这个,王一城反正是该偷懒就偷懒。
这要是让他贴补别人,那是不要想了。
他做人就这样。
这段日子大家白天都累得慌,也就吃饭的时候唠一会儿磕,基本都会早早休息,不过这可不包括王一城,王一城白天睡了大半天呢,晚上正是精神的时候。
天色黑了整个村子陷入了寂静,他倒是精神头十足的起来穿了衣服,明明是个晴天,还穿上了雨衣,他挡住脸,又翻找出自己糊的表报纸袋子。这才悄无声息的出门,陈文丽个臭娘们竟然敢算计他闺女,真是把他当成好欺负的了。
他这人就是小人,但凡是个小人,就没有深明大义的,陈文丽她敢做初一,他王一城不仅做十五,还要做十六。
别以为他不知道陈文丽存着坏心。
这要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是逃不过王一城的手掌心。
话要从他们家跟何家的不对付说起,早些年何家几个兄弟都跟着田巧花她老爹田猎户学习打猎下陷阱,要知道,这个活儿可不是能自学成才的,没人教那可不成。
这兄弟几个都跟着田猎户学习,不过时间长了,田猎户有些看不上何家几个兄弟的品行,他们上山打猎,即便是下陷阱,有些地方也不能下,而且要做记号,防着人中招。但是何家人为了多弄一些猎物,常常不管这些老猎户的规矩,因此田猎户时常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