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波本平时做事的风格。
而且刚刚在这里监视的时候,他还看到苏格兰给波本和小琴酒带饭了。
赤井秀一想着想着,突然有种自己被其他人排斥在外的感觉。
“……”他直接掏出手机拨号。
电话很快被接通。
“波本,”赤井秀一说,“任务进行得怎么样?”
“你还关心任务?”波本有些意外地说。
赤井秀一:“……”
他又不是真的在划水。
总觉得被波本挤兑了,赤井秀一啧了声,“我听到你在车上了。”
“你耳朵真好啊,”波本说,“不过我感觉你也不像是在跟人吃饭。”
赤井秀一这辆面包车关得严严实实,自然听不到什么声音,他淡淡地回:“我没你那么有钱,每天都去高级餐厅吃饭,还有人在旁边弹钢琴。”
波本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听出他的不满,悠悠地说:“我和苏格兰正在去世田谷取现金的路上。”
“那正好,我也在世田谷,”赤井秀一面不改色地说,“地址发给我,我去跟你们汇合。”
电话那头停顿了半秒,波本把电话挂了。
没一会儿,赤井秀一收到邮件,里面是一个酒店的地址,还有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
透过那个符号,仿佛看到了波本嘲弄的笑容,就像是在说——我可不像你那么不坦诚。
想起之前打算隐瞒看到少年琴酒的事,赤井秀一默默记下地址,把邮件给删掉了。
卡迈尔问:“我们去世田谷?”
“我一个人去。”赤井秀一说,“你去医院里,想办法把那颗子弹带出来。”
波本和苏格兰平时不用狙击枪,可能一时还想不到,但迟早他们都会意识到的——那颗子弹有问题。
现在最常见的9毫米子弹,子弹头空间更大,拿起来看有种圆圆笨笨的感觉,因此近距离打出去造成的伤害更大,而且可能会留在人的体内,7.62毫米却不一样。
这种类型的子弹更细长,而且子弹头更尖锐,击中物体之后形成的是贯穿伤势,不管用的是步.枪还是狙击枪,子弹都会瞬间穿过,而不是残留在人的身体里。
除非那颗子弹有问题。
里面的弹药很可能被倒掉了——赤井秀一在FBI训练的时候曾听教官这么说过。
这样的话,即使被打中也有可能会活命。
在教官的描述里,这种做法堪称温柔。
赤井秀一忍不住嗤了出声,温柔?愚蠢还差不多。
7.62弹底取起来最麻烦,减少弹药之后密封性也会变差,而且还不稳定,一个不小心就炸膛,到时候伤到的就不是瞄准镜里的人,而是狙击手自己了。
更别提重量改变之后还会影响到子弹飞行轨迹,万一打偏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喜欢把猎物放跑的狙击手?
看到卡迈尔下车想办法潜入医院,赤井秀一点了支烟,发动面包车,面包车引擎嗡的一声,以一种不符合自身笨拙体型的速度飞了出去。
正在他飙车赶往世田谷的时候,诸伏景光把车停到了一家商场外。
看着少年穿一身病号服在外面乱晃,他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那件白色的大衣里面也沾了血迹,随便动一动就能看到,诸伏景光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明明一身伤都还没好,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医生和护士都带着诧异的眼神,就算是黑市里的医生。恐怕也没见过几个像他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人吧……
“下车,”诸伏景光对后座的少年说,“去换一身衣服。”
少年抬眼冷冷地看过来,诸伏景光说:“不听我的?”
他的神色温和,语气也没什么威胁性,然而搭配旁边波本不经意瞥过来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不听话就把他扔到大街上,别想再做任务了一样。
少年嘴角微动,轻哼了一声,飞快打开车门下去了。
安室透也跟着下去,不一会儿,少年换了一身灰色的高领毛衣出来,身上的白色大衣换成了黑色外套,脚上踩着靴子,身手矫健,丝毫看不出前不久还受过严重的枪伤。
他双手都戴上了黑色手套,手里拿着一顶同样是黑色的帽子,跟个没事人似的翻来看去,安室透心情忍不住复杂。
瞥到他的视线,少年问:“要我把钱还给你吗?”
他好像还记得安室透说不给他付麻药钱的事情,带着些许嘲弄地望着安室透。
安室透说:“不用了。”
就算眼前的少年真想把钱给他,他也不敢收,少年身上除了一把匕首根本没有多余的东西,要真能弄到钱,那钱是哪来的?琴酒那里吗?
安室透要是收了,恐怕到不了明天就会被琴酒盯上,枪顶着脑门问他到底干了什么了。
取钱用不了三个人一起,而且人多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诸伏景光把车开到酒店,一个人去取钱的时候,安室透就带着少年在外面吃东西。
看着慢条斯理咬着吸管的少年,安室透试探地说:“黑麦威士忌也会过来。”
杯中不断下降的饮料一停,少年微微鼓起的脸颊瘪了下去,他喉咙微动,咽下饮料平静地“哦”的一声。
安室透无法判断,他对黑麦不像对自己这个“前辈”那么在意,可又好像还挺在意。
模模糊糊抓不住的感觉让他眉心不自觉地拧起。
少年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悠闲自在地吃着东西。
同样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却和绝望而疲惫的乱步完全不同,对他来说,仿佛没有什么事情真正值得他去害怕,他身上有着少年特有的朝气活力,也有着年轻和无所畏惧。
那种从未撞上南墙感受到挫折的感觉,让人羡慕又心动。
安室透却没有看他,而是低头望着手机。
根据boss发来的信息,他打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