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怎么这么安静?”
老三苦着脸揉着空空如也的肚子,“二哥,我的肚子都没力气叫了。”
“不对劲!”老二侧着耳朵细听,“王麻子他们的呼噜声听不到了!”
老三也停下了手上动作侧耳倾听,两个老土匪缓缓的把手按在了枪套上。
“嘭!”
还没等两人将盒子炮从枪套里取出来,木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薄薄的门板径直飞向二当家,将他拍到了地上。
“唔唔……”
门外人的速度极快,几乎是门板刚落地他们便冲到了两个土匪面前。
口鼻被人死死的捂住,摸枪的那只手也被重重的压到了身下。
“别说话,不然弄死你们!”一个袭击者压低声音说道。
“唔唔唔……”二当家和三当家急忙摇头,眼神之中满是哀求之意。
两人已经饿了好些天,此刻根本没有力量反抗。
刚才破门的动静有些大,赵二牛担心会被远处的土匪听到,但是过了一分钟外面仍然没有其他动静,于是他朝边上的战士使了个眼色。
战士会意,提着三当家如提个小鸡仔一般走路出去。
赵二牛的刺刀捅破二当家的衣服,刀尖直指抵在后者的后心位置处。
“我松开手你不准喊也不准叫,老子的刀可是利得很哦,你要是敢耍花样,嘿嘿……”
他一边说一边用刀尖试探性地戳二当家的皮肤。
“呜呜呜……”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冰冷触感,二当家不停地点头。
“你是青龙寨二当家?”赵二牛松开了捂嘴的手。
“呼呼呼……”二当家的额头已经见汗,“是是是……军爷饶命啊,绑票是大当家命令我们去干的,主意则是师爷出的,不关我的事啊!”
二当家也算是脑子灵活之人,看到来人身上穿着军装,当下便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一股脑的将责任推到大当家和师爷身上。
“呵呵……你倒是个聪明之人。我们的人被你们关到哪里去了?想活命就老实交代!”
“想活,想活……”二当家忙不迭的点头,“沿着外面的路一直往北走,你会看到一大排茅草房,土匪们都住在那里面,茅草房后面就是关押肉票的位置,很好找的。”
“你说的是真话?”
“千真万确,军爷饶命啊。”
没过多久,刚刚出去的战士也回来了,他对着赵二牛耳语了几句。
赵二牛点点头,青龙寨二当家和三当家说的情况一致,他现在可以确定勘探队被关押的位置了。
“发信号让队长他们进来!”
一线天位置的土匪除了两名当家的人活了下来外,其余20多个小喽啰要么脖子被人拧断了,要么就是心脏被捅出了一个窟窿,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
“队长。”赵二牛把青龙寨二当家提到陈正月面前,“这人是青龙寨的二当家,他已经交代出勘探队被关押的地方了。”
陈正月冷冷的看了二当家一眼,转而对赵二牛出道:
“这人交给我,一小队按计划行事。”
“是!”
赵二牛大手一挥,一小队的战士们便跟在他身后摸向青龙寨腹地。
“走吧,带我去会会你们大当家和师爷!”陈正月淡淡地对二当家说道。
“是,是,是……”
看到面前的这群人武器装备精良、作风严谨,二当家知道山寨这次惹了不该惹的人物,再无了任何反抗之心,老老实实的在前边带路。
赵二牛带人绕过一排排茅草房,径直来到了工人们被关押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对一线天易守难攻的地形足够自信,青龙寨只派了三个人看守勘探工人。
三个昏昏欲睡的土匪被队员们轻松解决,赵二牛见到了勘探队的所有人。
“嘿,弟兄们,独立旅来救你们啦!”
。
这支勘探队的队长叫马福林,他之前是在武汉的一家矿业公司工作。
武汉会战开始之后,矿业公司被迫解体,马福林连当月的工钱都没有领到。
他家里有两个小孩,每个月都靠着他那几块大洋过活。
公司解散,他工作也没了,加之武汉战时物资供应紧张,物价飞涨,家里仅存的几块银元很快便被花光,一家人陷入了揭不开锅的窘境。
马福林也想过去干苦力或者找其他工作,但是当时武汉人满为患,他连一个搬运的工作都找不到。
当时技工圈里面已经开始流传有人重金招聘工人赴晋南的消息,眼见妻儿将有被饿死的威胁,马福林一咬牙便去找独眼丁爷报了名。
独眼丁爷很干脆的给了他20块大洋,马福林一家靠这20块大洋度过了最艰难的一个月。
武汉已经彻底没了活路,丁爷开出的工资又足够高,他便冒险带上妻儿加入了丁爷北上的队伍。
初到晋城时,他对这个陌生的环境还有些担心。但是独立旅很快兑现了之前的承诺,还给他一家分配了一个独立的小院,眼见孩子们又能吃上一口饱饭,他便下定决心留了下来。
可是没想到第一次出工就遇上了土匪,还被人绑了肉票。
“唉,我要是死了,两个孩子和他娘怎么办呢?”
马福林躺在枯草上心事重重的想着事情。
勘探队的其余队员们大多数也都没睡着,大家和马福林一样心中充满了担心和害怕。
“独立旅到底会不会为我们付钱啊?”
众人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自知自己的命值不了20万银元和500条枪。
“咔嚓!”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队员们的耳朵里,大家不约而同的起身,目光纷纷投向了房门口。
借着微弱的光亮,队员们看到看守的他们土匪脑袋拧到了身体的后面,整个人像死狗一般慢慢的从另一个人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