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点名号的体面人,但再体面的也离不得吃食引用。
家里虽有仆役供使唤,但秦知闫和周挽清的感情一直都不错,周挽清心疼丈夫在县衙里辛苦,时常都会自己亲自下厨做菜给秦知闫吃,若是空闲菜肉也喜好亲自出来挑选新鲜好的。
若非是周挽清人不错,秦知闫一个考中秀才的读书人也不至于一直少有哀怨的顶着那么个老丈人。
“这只肘子拿回去给闫三儿做个菜,昨儿才宰的猪,是好肉。”
周挽清每回过来少不得跟秦雄打招呼,一撞见就要送些肉,也是叫他挺不好意思的。
他紧着要给钱,叫秦雄推了回来。
“拿什么钱,这两天闫三儿在忙什么呢?”
“这不是春耕了吗,还不是每年忙着料理那几件事儿。”
秦雄应了一声,道:“前儿童考过了,侄婿下了考场,就是正月里来家里那个,你也见过的。这都考过三天了,怕是也批改了出来,闫三儿要是得空你叫他帮忙提前看一声嘛。”
“孩子在家里也等的着急。”
自家也有孩子读书,大考成绩家里人何其着急周挽清心里也有数,满哥儿他夫婿自己是见过,印象挺好的:“好,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二哥今天到家里吃个饭吧。”
秦雄摆了摆手:“看着摊子呢。”
周挽清应了一声:“行,那空了来吃饭。”
“好。”
看着周挽清离开,秦雄暗暗吸了口气,他没如何问杜衡的成绩,但并不代表不关心杜衡的学业。
虽自己大半的时间都在外头跑着,可村里有些什么话他还是晓得,毕竟家里就有个关不上的大喇叭。
中午秦知闫带着一身疲累回到宅子,进门就闻到了酱香肘子的味道,他登时面色好了不少,大步流星进屋,果然看见桌上已经布好了菜。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你又亲自下了厨?”
周挽清招了招手,下人端来水让秦知闫净手吃饭:“说的倒是我少有给你下厨一般,这肘子是二哥送的。”
“他这生意做的,肉没卖两块儿,倒是尽补贴自家亲戚了。”
周挽清递过去一张手巾让秦知闫擦了擦手,两人坐下他道:“二哥今儿说想让你给杜衡看看成绩。”
秦知闫眉心微动:“童考的时候我还撞见了杜衡跟小满,那当儿我就想问要不要提前给他们看看成绩,不过那时候还没有考完,我就没说。现在算算也该出成绩了,我去学政那一趟便是,左右也不多费事儿。”
周挽清夹了一筷肘子放到秦知闫碗里,看着他脸上的疲色,有意掩都掩不住。
县衙里的日子也不好过,终归和县太爷不是一路的人,知县自然也不把秦知闫当贴心人用,时常都把些琐碎的累活儿丢给秦知闫做,虽丈夫少有同他诉苦,可作为两口子,他怎么会什么都不晓得。
当真也不晓得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只盼着之枫能出人头地,家里也不必过得处处看人眼色过日子。
午饭后原本秦知闫按例会休息半个时辰才会县衙里,但挂记着杜衡的事情,他便直接去了学政那儿。
童考后学政那头也忙,秦知闫去的时候果然一派乱糟糟的,隶属学政办事处的人都在做着事儿。
“学政大人可是辛劳了,今年童试不晓得情况如何?”
吴学政正在预备题写红榜布告,听到声音抬头见着来人,道了一声:“原来是秦主簿,随意坐。”
秦知闫一个县衙里的小小主簿自然是不指着知县都要礼敬三分的学政待他多热情,幸而是县衙距离学政办事处很近,他也混了个脸熟。
“此次童试成绩可出来啦?”
“忙了几日今儿上午把考卷都批出来了。”忙了好些日子学政脸色也不佳,他抹着墨,空隙里抬头看了秦知闫一眼:“过来看成绩的?我记得你们家孩子已经过了童生试的。”
秦知闫点点头:“这朝是想来给我那侄婿看一眼。”
“侄婿?”学政咂摸了下不晓得是什么人,但熟人提前来看一眼不会改变要张贴出去的成绩也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便道:“什么名字啊?”
秦知闫见学政耐着脾气没嫌事儿,连忙道:“是叫杜衡的,年二十。”
一个县城里人数不少,考生里有重名的现象,他还特地报了年纪怕弄错。
原本以为是要翻找一会儿才看得到成绩的,没成想学政当即便道:“杜衡是你侄婿?”
“正是。”
学政一下子笑了起来:“我还瞧了他的文章,写的不错,字也好。”
他一边说一边从一头取出了答卷:“你这侄婿不错,今年的童试第一就是他。最了不得的是五场考试场场都是魁首!”
秦知闫也是惊了,不可置信的拿起杜衡的考卷,批改时封了前头的名字栏,考完以后要布榜才拆开的,上头还有学政的朱批。
他认得,先前在秦雄家里就见过杜衡的字,记忆深刻,而下一眼就认出了杜衡的考卷。
秦知闫脸上难掩喜色:“这小子出息了!”
学政也一改方才的淡漠,同秦知闫和颜悦色了许多:“按这孩子的才学,不该这个年纪才过童考的。”
秦知闫道:“这两年刻苦,读书用心了。”
学政笑道:“刻苦是好事,过了也是好事,回去多鼓舞嘉奖一番这孩子,若是好好读下去,以后会有出息。”
“好,听学政的。”
“若是有机会,我也见见这孩子。”
秦知闫心里咯噔一声,他不晓得学政这话是客气话还是真对杜衡有礼遇之心,不过不管用意如何,这孩子给学政的印象总归是不错的。
那可是件大好事儿。
.......
“真的?二叔你可别拿这事儿打趣。”
“我从你堂叔那儿得到消息肉都没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