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神医,宁神医。”
夜半,顾露晚慌忙跑到茅庐外,拍门喊着。
里面传出宁神医含糊、不耐的声音。
他骂道,“大晚上的,鬼吼鬼叫干什么。”
顾露晚声音满是急切,“他发高热,喂不进药了。”
宁神医声音依旧不悦,“药用了,是死是活都不是命,没吵糟老头儿睡觉。”
人命关天,顾露晚也顾不得什么体统规矩,手脚并用,对着门又是拍,又是踢。
她喊着威胁道,“死糟老头儿,再不起,我就把你这茅庐拆了,把你的酒全找出来砸了。”
茅庐没了可以再盖,可酒对他有特殊的意义,砸了即便可以再酿,宁神医还是舍不得。
他“哎呀、哎呀”从他那仅是一块架起的木板上爬起来,骂咧咧道,“真倒霉,这到底哪里来的疯丫头。”
他刚打开门,手还在整理衣袍,就被顾露晚半托半拽拉到了堆满柴的木屋。
她催促道,“快给他看看。”
火光的映照下,草堆上的萧风浅脸上蒙上了一层橙黄的暖光,脸色并没有白天那么难看,要不是俊美的五官因难受挤弄在一起,因发热泛起的潮红甚至让他看着更可爱诱人了。
至于嘴唇,也因顾露晚从下午一直沾水给他,也好了不少。
宁神医抖肩朝着顾露晚“哼”一声,道,“这不好好的喘着气嘛!有什么好看的。”
顾露晚瞪眼,“他都难受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人各有命。”宁神医道,“糟老头儿已经尽过人事了,能不能挺过来,得看他自己。”
顾露晚听到这话气得不行,一把就揪住了宁神医的胡子。
她怒道,“酒看来你是真不想要了。”
宁神医“哎呦”,垫脚顺着顾露晚的手抬着下巴,“轻点,轻点,看还不行嘛!”
顾露晚松手,“早看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宁神医气哼哼走上前,蹲下去给萧风浅号脉。
他原还挺随意,就准备随便号一号了事,也算给顾露晚一颗定心丸。
可他手探出来,刚碰到萧风浅的脉搏,眉头就紧拧到了一起。
他惊讶道,“这怎么回事?”
顾露晚一脸“我怎么会知道的表情”,还急忙关心道,“是很严重吗?”
宁神医表情有些凝重,“他以前好像中过情毒没彻底拔除,这次被蛇毒激发出来了。”
顾露晚心咯噔一下,脱口而出,“欢情香。”
宁神医的脸色更凝重,他偷瞄着顾露晚,难得老脸一红,不太好意思问道,“你知道解欢情香最快的办法吗?”
顾露晚听了一想,脸一瞬胀得通红,还吞口水有些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
她缓缓说道,“要不你…来,我出去。”
“呸。”宁神医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
严肃的问题,顾露晚没心思斗嘴,问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宁神医“哼”一声,“等死。”
顾露晚想了想,确认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宁神医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顾露晚神色几经变换,正纠结之际无意撇到宁神医嘴角滑过的一抹笑容。
她凶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没意思。”见没糊弄到顾露晚,宁神医兴致讪讪,“来帮把手,把人扶起来。”
顾露晚听话上前,蹲下手沿着萧风浅脖子绕到她另一边肩膀,揽住他肩将人扶着坐了起来。
而后看向宁神医,发现他已经站了起来,还示意她继续。
顾露晚问道,“还要起吗?”
宁神医挤眼点头。
扶起来后,宁神医又示意顾露晚跟他走。
“要去哪?”顾露晚问道。
宁神医道,“山泉。”
顾露晚架着长手长脚的萧风浅很是费力,便拉着人上了她的后背。
宁神医后背长眼道,“现在知道糟老头儿的厉害了吧!”
指的是顾露晚体力逐渐恢复的事。
顾露晚说道,“那有大力丸吗?”
宁神医嗤之以鼻,道,“你想得美。”
背着虽然好走了些,但萧风浅不时就滑了下来,加上山间小路难行,夜间更难行,有几次顾露晚都险些摔倒。
顾露晚朝前不管不顾的宁神医喊道,“你就不能搭把手吗?”
想到他中秋从悬崖处背到茅庐的人经历,宁神医“哼”一声,道,“糟老头儿背的时候,怎不见你来搭把手。”
这都什么跟什么,顾露晚有些无语,但觉得还是省了力气,背萧风浅比较好。
她又停下,将滑下的萧风浅颠了颠,再次迈脚走到第二步,踩了根粗树枝较低滑了一下,整个人都摔到地上,萧风浅跟着从她后背压下来。
听到顾露晚的惊叫声,宁神医回过头来,喊道,“一个年轻人,怎么还不如糟老头儿。”
顾露晚催促道,“别说了,来帮一下我。”
宁神医无奈,只得气呼呼折返回来。
等宁神医将萧风浅从她背后扶开后,顾露晚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