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露晚笑了起来,她说道,“好啊!”
萧风奕笑着朝着顾露晚晃了晃他的手腕,表示他的彩带也在。
霍婕妤看到先撇了撇嘴,才挤笑道,“陛下最是公允,不等到最后,都没想好彩带要给谁呢!”
大多数人看到自己喜欢的表演,就会结下自己的彩带,赠予对方。
承平听到一脸遗憾,“早知道嫂嫂会表演,承平就学皇兄,最后在送彩带了。”
说完,抬眸望了霍婕妤一眼。
另一边,小太监们已经抬上了曹婕妤胸口碎大石的长宽凳、石板和锤子。
曹婕妤起身福了福,领着她的贴身宫女到了场中。
她抱拳道,“小女不才,诸位看官看个热闹,觉得好便吆喝一声。”
这成什么样子,葛青、武婕妤她们也就笑笑。
只顾露晚吆喝道,“好。”
曹婕妤已经习惯自己和这座皇城格格不入,没有人喝彩没什么,顾露晚的喝彩让她很是意外,露出了舒心的灿烂笑容。
承平觉得有意思,跟着吆喝了一声,做以往没有做过的事,她也是说不出的开心,跟着吆喝了一声。
霍婕妤撇嘴,随之闪过一抹极快的笑意。
场上,曹婕妤已经躺下,两个小太监将石板压在她身上,她的贴身宫女则抡起了锤子。
这种表演和令人愉悦的歌舞不同,因为含着不确定性,即便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很低,还是会让人不由屏息瞩目。
承平攥紧拳头,既兴奋又紧张。
她发现这曹婕妤越来越对她脾气了。
曹婕妤的婢女抓着锤子柄的手紧了紧,确定曹婕妤已准备妥当,她就抡起锤子,举高砸了下去。
石板应声而裂,但似乎这感觉与平时不一样。
还有“噗”的声响。
宫女来不及看曹婕妤,最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左右惶惶站起来的皇贵妃和承平长公主。
正位的皇上和皇后也变了脸色。
她心知不好,垂目看向曹婕妤,就看她脸上血迹斑斑。
怎么会这样?宫女愣了一下,才哭着大喊“婕妤”扑了上去。
她脑子一片混乱,听不到宣太医,也听不到问怎么回事,直到小太监们要将曹婕妤移下去,将她抓住不准她跟上去,她才回过神来。
她哭道,“为什么抓我,我要去看我家婕妤。”
皇上与皇后,还有承平长公主已经跟着离开,此时殿内只有葛青和武婕妤、霍婕妤。
“曹婕妤受伤,你难辞其咎。”葛青吩咐押住她的两个小太监道,“将人押下去,等候处置。”
宫女哭道,“贵妃娘娘冤枉,奴婢与婕妤玩这个已经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意外,是……”
葛青已经沉下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堵上嘴,拉下去。”
………
便殿。
小太监们将曹婕妤放在贵妃榻上,她脸上血迹已被小宫女擦拭干净,可喷溅在衣上的血迹,在她努力挤出的笑容下,显得格外鲜艳。
她笑道,“陛下,娘娘,嫔妾一点都不疼,这就是看着吓人。”
萧风奕坐在搬到榻边的锦杌上,道,“我们知道了,你不要说话。”
曹婕妤看着顾露晚点头,才心满意足的笑笑。
扶着顾露晚的承平不时看一眼门口,顾露晚握住她的手臂,捏了捏,她紧张的情绪才放松些。
这种时候,太医来得极快。
请过安,喘息未稳,便跪在榻边给曹婕妤诊脉。
号着脉,太医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头也越垂越低。
承平等不及,问道,“怎么样。”
太医都没取下诊脉隔的丝巾,便转对着萧风奕跪好,“曹婕妤只受了些许内伤,好好调养,不日就可痊愈。”
曹婕妤躺在榻上,看不到太医的表情,也看不到她的举动,她还笑了笑,说道,“臣妾就说了,真的一点都不疼。”
萧风奕抬手拍了拍她。
太医颔首,请示道,“陛下、娘娘也受了惊吓,臣给陛下、娘娘也请个平安脉吧!”
这就是还有话没说完了,承平不安地看向顾露晚。
顾露晚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
萧风奕站起来,看着顾露晚道,“皇后先陪着曹婕妤,朕去去就来。”
顾露晚看了看榻上,眼睛都要长到萧风奕身上的曹婕妤,道,“还是陛下陪着曹婕妤吧!”
说着转头看向承平,“你也和你陛下一起,陪着曹婕妤。”
顾露晚说完,将手递给了青宁。
萧风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
太医胡乱将东西收进药箱,跟着顾露晚到了外面。
请平安脉自然只是个幌子,太医诚惶诚恐,出来就直接跪了下来。
顾露晚问道,“既然伤得不重,可是还有其他不妥。”
太医颔首,答道,“伤是不严重,可曹婕妤怀了龙嗣,这胎怕是保不住了。”
这话顾露晚上辈子没少听,可再次听到,她还是站不住,往后退了一下。
她问道,“就一点办法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