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露晚建议将林香凝安排在北玄宫,萧风奕同意让林香凝住到清心殿听竹堂后,顾露晚就没有多留。
一早一晚去神勇殿,是她每日必做的事情。
只是今日到神勇殿后,负责教授她剑法的武艺师傅并不在。
上次武艺师傅不在,是长清他们使了手段,而那次恰巧碰上了峥捉人,她们与长清的联络断了三天。
这次不见武艺师傅,青宁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露晚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柔声道,“说不准是有事耽搁了,我们先练。”
这样吗?
以往顾露晚说什么,青宁都深信不疑,这次却不知怎么,始终都无法挥去心中的不安。
她忍不住朝四下张望,就见从上到下依旧罩得严严实实的峥,出现在了神勇殿,正朝她们的方向走来。
她局促地叫了一声“娘娘”。
顾露晚便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看到峥,她笑了笑,道,“这人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峥可是让长清都忌惮的人,青宁担心道,“娘娘,他来做什么啊!”
顾露晚笑容浅浅,“或许是来教本宫练剑的。”
有的人隔远看不透,隔近看,或许能抓到点什么。
峥盯了她这么久才上前试探,已经很沉得住气了。
峥停下脚步,颔首抱拳朝顾露晚施了一礼。
顾露晚问道,“可是陛下有事?”
“臣为娘娘而来。”峥答道,“负责教授娘娘剑法的武艺师傅今日出门不小心被马车撞了,是以在他痊愈前,由臣来教授娘娘剑法。”
顾露晚“哦”一声,道,“那开始吧!”
虽早知这皇后娘娘常不按套路出牌,峥兜帽下的眼还是倏地一睁。
也不知她这是知道他在监视她,故意作出的姿态,还是不知,才如此不惧。
而顾露晚既不是作姿态,也不是不知不惧,她只是不关心而已。
要隐藏就会犯错,所以她选择坦荡。
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顾露晚的身体略有好转,现在已经能站着,完整地练完一套入门剑法。
峥看完后,道,“娘娘再练几日,想来与人比试都不成问题。”
顾露晚笑笑,“没想到峥大人也会哄人。”
顾露晚的剑,有式无力,中看不中用,她可没力接别人的招。
峥道,“娘娘自谦了,比赛场上武艺高低并不是取胜的关键。”
入秋后,白昼渐短,落日余晖洒满人间。
顾露晚今日练到这也差不多了,她边将双剑交给青宁,边对峥道,“小聪明只在敌我相差不大的时候有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压根不值一提。”
峥道,“就好比林采女,费尽心机,终究不过是以卵击石。”
顾露晚失笑,“峥大人这话说的,跟本宫欺负了她似的。”
峥摇头,道,“相反,臣觉得娘娘对林采女太过菩萨心肠了。”
顾露晚接过青宁递过来的汗巾,擦脸擦手,峥就静静地在旁等着顾露晚的回答。
可顾露晚擦拭干净后,便与青宁离开,并没有再攀谈的意思。
峥一旦咬住,便会咬紧,他追上道,“娘娘是不否认了?”
顾露晚道,“本宫只是觉得这话,峥大人应去跟林采女说。”
‘说了,让她不再针对你吗?’峥在心里无声问。
他说道,“娘娘知道林采女一直在打听已故的顾太子妃吗?”
………
林香凝与其说是被保护在听竹堂,不如说被囚禁在听竹堂。
身边只有两个伺候的宫人,每日就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看着太阳东升西落。
或在院里的竹林间发呆。
她知道这些竹子的来历,是从东宫移种过来的。
她听说以前顾露晞最喜欢在东宫的竹林里练武,她见过顾露晞点水采荷,这会看着竹林,她就仿佛能看见顾露晞轻盈的在竹间跃动的身影。
此刻的她立在竹林里,手扶着竹子,闭上眼睛,听风吹得它们沙沙作响,在想如何能利用这些,抓住萧风奕的心。
只可惜,她摸过了每一根竹子,除了发现一些剑痕,再未见过其他。
………
中秋前一日,萧风浅赶到障山赴与宁神医的中秋之月。
宁神医看到他的第一件事,是找他讨酒,第二件事就是让他逮兔子烤肉。
萧风浅驾轻就熟,并没有什么挑战,很快就将宁神医伺候得舒舒坦坦。
他还体贴的给宁神医捏肩捶腿。
人是很奇怪的,宁神医以前独居深山老林的时候不觉寂寞,但可能过去一年多一直被顾北、顾南围着,等他们走后,他就觉得很不习惯。
萧风浅来,算是填补了他大部分的空虚。
他难得主动关心,“那阿朝还活着吧!”
萧风浅笑着答道,“有神医的药,他很好。”
很好,也只是相对而言而已。
他那副身子已经垮了,还要承受病体不足以承受的,怎么可能好的了。
不过是让他少受些病痛罢了。
萧风浅瞅着气氛正好,问道,“神医上次去禹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