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交待说她是个郎中,收了银子,骗那女管事说她患了绝症,没两日可活了。
萧风浅带进的另两个人,则说二人合伙做局,让男管事在赌坊欠了巨额赌债。
不等他们说完,郭侍中知道,他完了。
耳中轰鸣声不断,他以为的负荆请罪,以退为进,结果是不打自招。
他没有再哭嚎着喊冤,平静的听着顾露晚对男女管事晓以利害,不过两三个回合,二人就扛不住,都招了。
男管事说他为了还赌债,不得不答应替别人陷害自家老爷,变卖的东西都是他偷的,卖的时间也是他先说的时间之后。
女管事比男管事多挨了一个回合,她是郭府的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郭府当差。
如果郭侍中能保住,她就是咬舌自尽,也不会吐露半字。
但她跪在殿内,眼里虽只有她跪着的这一方丈地,却切实感觉到了大厦将倾。
皇后仁慈,说只要她说实话,就不祸及家人。
富贵也要有命享,她不能拉着一家子人陪葬。
意识到这点,她才哭喊着说以为自己命不久已,为了一家子的前程,才撒的谎。
坦言让她给萧姑传话的,不是韦大夫,而是郭侍中。
萧姑听到这些,还是懵的,脑子压根转不过弯来。
不懂怎么一会说什么,韦大夫假借郭侍中名义,勾结太皇太后。
一会又说,勾结太皇太后的,就是郭侍中,他还构陷韦大夫。
萧姑也不管这些弯弯绕绕,她知自己和这些市井草民不同,只有保住太皇太后,她才能保住自己。
是以,咬死不松口。
“你倒是忠心。”顾露晚轻笑,让周齐海将他们都带了下去,暂押天牢。
殿内安静下来,只余坐在宝座,自始安静欣赏这出闹剧的年轻帝王。
跪在殿内,一瞬间苍老下去的郭侍中。
萧风浅站在他斜前,“郭老若嫌这些证据还不够,指正你是构陷娘娘与本王的主谋,本王这里还有其他的人证、物证。”
郭侍中斜睨着他,嗤笑一声,“跳梁小丑。”
“你,你,你……”萧风浅凤眸突瞪,抬手指着他。
郭侍中已看向站在前面的顾露晚,只见她身姿挺拔,美艳不可方物,尤其那双澄澈杏眸,藏着洞悉一切的精芒。
宦海沉浮数十载,郭侍中到最后,也没想到,他竟输给了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
他忍不住一问,“娘娘,您还只证明了老臣陷害韦大夫,以老臣名义巴结太后太后呢?”
问着问着,他就笑了,“还证明了老臣私下接触过太皇太后,可不能说就一定是老臣谋害您啊!”
都不配被提及,萧风浅心里安慰,这是对他隐藏的好的夸赞。
不过最开心的,还是他看到顾露晚以郭侍中刚鄙夷他的神态,嗤笑着回敬了郭侍中四个字。
“苟延残喘。”
落在郭侍中眼里,便是皇后招也用的差不多了。
他俯地一拜直起背,又开始扯着嗓子哭喊,“陛下,还恕老臣有些话,不得不舍了这张老脸一说了。”
萧风奕看了顾露晚一眼,才点头。
郭侍中掩面,有些无地自容,说话不再扯着嗓子喊。
“知慕少艾,其实老臣与太皇太后少年时,曾有一段情。”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真假,不过早知郭侍中不会轻易就范,所以顾露晚与萧风浅的牌,也没一次性打完,且听着郭侍中继续往下编。
郭侍中道,“但这段情,在太皇太后进宫后,就斩断了。但如今年老了,忍不住感伤追忆一二,才让人私下问候了太皇太后几次,绝不半分僭越啊!”
郭侍中呜咽起来,“但陛下,太皇太后与韦大夫犯下谋害皇后那样的大罪,竟求到了老臣这里。
说老臣要不同意,他们便诬陷老臣共谋,老臣不得不施以此计,来撇清与太皇太后的关系,还请陛下明察啊!”
萧风浅是真佩服郭侍中,他能走到今日,心智筹谋缺一不可,加上这份应变力,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摘干净了。
便是太皇太后站出来,各执一词,也治他不得。
不得不说,该他位极人臣。
如此相较而下,更显出抓到这老狐狸的顾露晚的厉害。
不动声色,没出半月,她就将萧风奕斗了一年多的人,逼到了自掀老底的地步。
萧风浅、萧风奕不约而同,满含欣赏的看向顾露晚。
顾露晚轻咳一声,提醒萧风浅莫要失态露馅。
郭侍中则不懂,高下未分,怎么皇上看着皇后的目光,就跟捡了无价之宝一样,高兴掩都掩不住。
然后便见顾露晚看向他,挤笑问道。
“郭侍中的意思是,你早料到韦大夫会陷害你,所以提前做了部署,只承认你诬陷他冒用你的名义,结交老祖宗。”
郭侍中看着先被顾露晚撕了,还留在地上的绝笔信,反问,“那封信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顾露晚“哦”一声,仿佛才想起这个事情,看着地上的几块大纸片,疑惑道,“但本宫怎么看,这信中内容,都是按照对郭侍中有利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