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怎么又在待客?”
清风馆内,美貌少年郎看着不知怎么偷跑出来的蔡国公幺子林邕,内心很是无力。
这次风师父那里也有贵客,无法来给他解围,他是只能靠自己了。
“林郎君这说的是哪里话,师父自然是来客不断的。”
林邕点头,“也是,长清不仅棋下得好,人也长得好看,自然是招人喜欢的。”
林邕腔调一转,“可谁能比本郎君对长清真心实意。”
少年郎陪笑,“若论情意,林郎君自然是头一份,但师父待客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前面的话听着顺服,后面的话就有些不顺耳了。
太皇太后病重,蔡国公府人人都在家吃斋抄经,表示敬意,他是好不容易才找机会溜出来的。
不见长清一面再回去,怎么甘心。
林邕张嘴刚要说什么,耳边传来一个急急的声音,“公子,您怎么跑这来了。”
林邕对跑到眼前的小厮凶道,“要你管,滚一边去。”
小厮才不管那么多,拉住林邕就往外拽,“我的公子啊!国公爷回来了,您快跟小的回去吧!”
听到父亲回府了,林邕看着长清房间的方向,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反抗,由着小厮将他往外拽。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另一个美貌少年郎看热闹般的笑着,走到刚应付林邕的少年郎身旁,拿肩膀撞了他一下。
“你这每次运气,都有够好啊!”
林邕在他们清风馆,出了名的不好应付。
少年郎一甩肩,笑着怼到对方面前,“你要,给你啊!”
话说林邕,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小厮拉出清风馆,刚抬脚要上马车,就被不知什么东西打中了腰。
他捂着被打的地方,扭过头骂道,“谁,那个不长眼的,敢偷袭小爷。”
拉他的小厮环顾四周,灯火璀璨,人来人往,笑语盈耳,哪分得清谁是谁。
他推了林邕一把,催促道,“公子赶紧的吧!若让国公爷知道您偷溜出府,只怕少不得一顿板子。”
灯光缭人眼,林邕也找不到人,只得骂骂咧咧上了车。
秦莫趴在自家马车窗户口,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哼了一声。
楼上,兰香在兰花香炉里缭袅。
萧风浅一手撑头,曲起一条腿,侧卧在贵妃榻上,姿态好不妖娆。
“你这服侍的也太不周到了,我这死里逃生,大病初愈,你不给我揉个肩,垂个腿什么的吗?”
萧风浅目光投向处,长清盘坐在地上的锦垫上,正整理着矮脚几上的消息,连眼都没抬一下。
“就王爷那条命,怕是阎王都不敢收,那需清献殷勤。”
“生…”分,后面一个字,萧风浅怕犯忌讳,没有说出口,转而道,“死一线间,这不险些就折进去了么。”
长清看着手里的纸,笑了,“王爷的美人计来了。”
萧风浅伸手抓住长清扔过来的纸团,展开一看,脸上笑容凝滞消散,坐了起来,拿着纸问长清道。
“所以她是让我查清这宫女的身份,不是让我使美人计?”
长清依旧埋头整理着手上的消息,“她近前换了那么多人,留下这个叫斐然的宫女,我早料到不简单,查了有段时间,今日算有点眉目。”
萧风浅失笑,“此斐然,非彼斐然啊!”
楼外,趴在车窗口的秦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直接就从窗户口钻了出去,闪到那人面前。
是位穿着枣红色劲装,手握佩剑的的女郎。
一见秦莫冲过来,她眼突得睁大,抬起拿剑的手挡着脸,原本踌躇的脚步一转,就要离开。
秦莫的头又伸到前面,挡住她去路,左看右看,垫脚看蹲身看,总算是看清了人,笑脸道。
“独孤姐姐,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人呢!”
女郎见被认出,也不再遮挡,露出浓眉大眼,咧嘴,不甚尴尬的笑道,“小莫儿啊!好久不见,都长这么成了。”
这位女郎不是别人,正是长清前几日才见过的,听风阁东楼楼主晓月,复姓独孤。
秦莫笑眯眯点头,热情问道,“独孤姐姐,是来看葛大哥的吗?你怎么不进去,是不认路吗?我带你进去啊!”
晓月笑脸僵硬,挣脱秦莫拉她的手,摆手道,“不了,不了,我就随便走走逛逛。”
秦莫并不知二人前几日刚见过,热情道,“你们好多年没见,没事正好啊!可以多聊一会。”
晓月干笑着,从胸口掏出一折纸,塞到秦莫手里,珍重道,“说错了,我有事,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长清,就说我来过了。”
秦莫抬手追着转身跑了的晓月跑了两步,摇摇头,表示看不懂。
晓月往前快走了一段,转进了一条巷子,一个黑影跟着她走了进去,和她一起停下。
听她道,“小莫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呢!”
………
北玄宫清心殿,顾露晚推开鹰房的门,一掌如风般向她劈来。
她微抬下巴,静静看着,纹丝未动。
掌触到她鼻尖停下,远停在鹰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