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宫女说事关隐瞒,所以顾露晚是偷偷跟着宫女到了二层最左边的一间房。
顾露晚对房间安排有印象,这间原是安排给豫王妃的,并非承平。
她刚怀疑宫女身份,帘子被掀开,承平的确坐在里面。
房间布局和她那间差不多,分内外两室。
外室摆了圆桌椅,和一些金银玉器的摆件。
还有一只花瓶里,插了一枝开得极为妖娆的红杏。
另外房内的燃香,和她适才所在的房间也不同。
顾露晚看着独坐房间的承平,很是清冷,没有先前的半分热情。
看她进来,承平眼中流露着恨意,毫无遮掩,“二嫂今日很开心吧!”
顾露晚没有落座,走到窗棂,将窗向外推开,一下没推开,她还微使了点劲。
听到承平的问题,她还真认真想起来。
外人眼中她值得高兴的,左右不过是萧风奕在窦嫣儿面前维护了她。
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明明就是一场阴谋,不然好好的,宫女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魏国公府的窦嫣儿。
她甚至隐隐觉得,原本想让萧风奕松口选妃的太皇太后,或许因为某些变故,已经将矛头转向了自己。
顾露晚收起笑意,“乐极生悲,说不上高不高兴的。”
宫女已经带上门出去。
承平失笑,“好一个乐极生悲,但酿成悲剧的人究竟是有心还是无心,就说不好了。”
顾露晚知道了,承平觉得她的悲伤因她而起。
“人太过贪恋欢愉,容易迷失自己?”
承平整个人,都透着悲伤,“迷失?原我还不信,可原来你真的假装成我,去过普陀寺,还仗着二哥宠你,甚至连伪装都不屑。”
感受到承平的怒气,顾露晚想她应是刚见过何师华,是以在承平面前,一时忘了自己今时是顾露景,下意识便直接开口规劝。
承平越说越愤怒,“可你的恩宠,为何要靠出卖我来换?”
这话,顾露晚就听不懂了,可她隐隐觉得人有点晕,人也没有力气。
承平还在自说自话,“他死了,我便要你给他陪葬,这很公平。”
顾露晚的头越来越沉,她隐约听到承平在笑,“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反应机敏,不会着算计,殊不知,药擦在窗棂上。”
顾露晚再睁眼,发现自己被人扒了外衣,扔在了地上。
这间房,也不是她刚去的那间,小很多,还有一个天窗。
房中还散发着一股潮湿的腐气,周边摆放着很多花艺的工具。
顾露晚依旧觉得浑身无力,头发胀,撑着坐起来。
她看到自己被脱掉的褥裙、外袍被散乱的扔在靠门边出。
她站起走,因四肢无力,晃晃悠悠、几步的距离走的很是艰难。
她捡了褥裙,最后弯腰扯起外袍,才赫然看到地上躺了个人。
虽然他头朝门口,朝另一边趴着,但看装扮,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躺着的人是萧风浅。
电光火石间,顾露晚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地上的人动了动,重复着她刚了解环境的动作。
左右、向上看了看,才撑着头坐起来。
看到无力瘫坐回地上的顾露晚就是一愣。
顾露晚捡起衣袍时,便发现衣袍被撕破了,这会无心搭理萧风浅,看着破衣裳发呆,然后提着气,一件件穿上。
两人很是安静,毕竟谁都没猜对,谁都有防备,最后却齐齐出现在这,都挺丢人的。
看着从内被拴上的门,二人都试着去开了,但门拴被卡的很紧,正常人都估计难开,他俩压根使不上力,就别更提了。
尝试过后,彼此幽怨看着对方,对看一瞬后,故自失笑。
然后背靠着门,坐成一排,萧风浅无力笑了笑,“这门外面应该没锁,他们不会放我们恢复体力,自己开门出去吧!”
话音未落,一团烟雾从天窗被扔了起来。
顾露晚笑笑,“你还真是乌鸦嘴。”
然后二人靠着门,左右转头看着对方,异口同声道,“我会帮你报仇的。”
这迷之默契,又让二人笑了起来。
笑过后,顾露晚道,“知道我活着,胜算比你大吧?”
萧风浅拱手,“这可说不准。”
几句话间,两人都开始有些发热,体力也在随之恢复。
顾露晚哭笑不得,“你不是说是什么催情酒吗?这明明是烟啊!”
“你在想什么?”
顾露晚浑身燥热,还是笑着道,“我在想待会会来多少人瞧热闹。”
这下轮到萧风浅哭笑不得了,恭维道,“娘娘还真是幽默。”
顾露晚点头,看着天窗,“体力恢复后,你出去应该不成问题吧!”
手头上抹下一枝凤钗,用现有最大的力,将头扎进掌心。
萧风浅点头,喉头已经有些干,整个人已经欲火焚烧的难受,偏头看顾露晚,咽了下口水。
恍惚间,眼前的脸慢慢模糊,然后幻化成另外一个人。
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就这样毫无防备映入眼帘。
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