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的中药……”
严子休坐在长椅上,无奈地看着左手皮包里的中药袋,内心叹息:“这些苦水子,真是喝够了。啥时候是个头呢?”
他抬头看向林荫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患者、家属、探病者、医生、护士和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大多数人面无表情,也有不少人愁容满面。
严子休自幼体弱多病,二十年来没少吃药打针,没少遭罪。他看着这些患者,心里油然生出感慨:“要是大家都不生病,该有多好啊。”
秋风吹过,一片梧桐叶左一摇右一晃地飘了下来,严子休伸出右手去接。
这时一阵困意上涌……
……
严子休忽然觉得自己睡在荒郊野外,身上覆盖着很多落叶。他朦朦胧胧感觉远处走来一人。随着那人的靠近,严子休感觉有一股和煦的气流拂过,身上的落叶一下子都飘走了。
严子休一骨碌爬起来,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身材伟岸的古装白衣青年,约莫二十多岁,眉似漆染,目若朗星,皮肤白皙,感觉整个人好像从里往外发着光。
不知怎么的,严子休直觉这个青年就是自己以前的师父,心中自然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白衣青年朝严子休微笑着点点头,抬手往旁边点了一下,一扇光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青年传递给严子休一个意念:“跟我来。”然后一步迈进了光门。严子休很自然地就跟了进去,顿时觉得自己来到一处仙境:
只见湛蓝的天空一望无垠,蓝天上祥云朵朵,一些非常美丽奇异的鸟儿在空中飞翔徘徊。自己和白衣青年站在一处极大的青玉高台上,高台周围宝树参天,花草遍布,微风徐动,带来阵阵清香。
严子休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身心舒畅,内外透亮,美妙的感觉前所未有。又见高台左右矗立着一根根汉白玉华表,高耸入云。台前有三道黄金台阶平缓下降,延伸到一处十分宽敞的喷泉广场。过了广场,有一条百丈宽的明光大道通向远方,看不到尽头。
大道两旁宝树掩映,隐约可见十几处琼楼玉宇。再往两侧,是无边的田野,清澈的河流像玉带环绕,金色的庄稼随风起伏,其间分布着一些丘陵和青山,飞瀑溅碎玉,湖泊如宝石,到处流光溢彩,美丽祥和。好一派美丽的仙灵风光。
严子休不由感叹,这是什么地方?真好!
随即听到白衣青年的话音:“这是药师仙府。”
“药师仙府?”严子休内心的疑问不断涌现。
白衣青年说:“这是为师当年答应送给你的礼物。”
严子休的师徒直觉得到了确认。可他的疑问更多了:“当年?礼物?送我的?现在?”
白衣青年微笑:“慢慢你都会明白的。”
“那我能经常来这里吗?”
白衣青年道:“这个仙府是送你随身的,当然可以随时来。”
严子休问:“这次是师父你带我来的,以后我怎么来呢?”
白衣青年笑笑:“怎么进来,这个你得自己琢磨。”
他朝天空招招手,一只五颜六色的漂亮鹦鹉飞了过来。鹦鹉对青年点头,口吐人言:“师父好。”
青年微微颔首,转头对严子休说:“子休,这是无忧,是药师仙府的府灵。你可以理解成仙府总管。”
严子休向鹦鹉挥手微笑:“无忧你好。”
鹦鹉点头:“子休你好。”
白衣青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事,该走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严子休顿生不舍:“那什么时候还能见到师父你?”
“春暖花开,水到渠成。机缘成熟,自然就见到了。”白衣青年说完,光华一闪,消失不见。
……
严子休一惊,发现自己依然坐在长椅上,梧桐叶正往自己伸出的右手上掉落。
难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严子休体会了一下自己,只觉得身心舒畅通透,多年来各种病恹恹的感觉不翼而飞,特别是小腹丹田部位暖融融的。再一看,皮包里的中药袋不见了,而且左手食指上多出一个墨绿色的玉石戒指。
难道刚才不是做梦?严子休把戒指取下来仔细察看,只见戒指样式古朴,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环绕周围,上面还有一些金色的星状斑点,更增加一分奇丽。
他把戒指重新戴上,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觉得浑身上下充满全新的活力。从记事起扛了十多年的沉重包袱好像一下子扔掉了,不由得心生欢喜,真是老天开恩啊。开心之余,把中药包丢失不见的事,完全抛之脑后。
严子休欢喜疑惑了好一阵,才稳稳心神,捋一捋眼前的状况。
这是华夏国的1992年,也是他中专毕业后分配到梨园乡的第二年。本来乡里就财政困难,不愿意进新人。但这年头毕业分配都是硬性的,所以乡里拖了几个月也勉强接收了他。
正式上班后,乡里给严子休安排了一位副乡长带他见习,半年后,就让他到距离梨园集第二远的谷楼村坐队蹲点。坐队蹲点的主要工作有两方面,一是把乡里各种任务布置下去,督促完成,二是把各种款项收缴上来。刚进入90年代的华夏国,整体还不富裕,所以上级给乡里的拨款远远不够日常开支。怎么办呢?想办法自筹呗。所谓的自筹,最终的压力基本上还是落在各村。
没办法,各部门需要正常运转,中小学老师的工资要发,每年还要修水利修路,等等等等,睁眼闭眼都需要钱。一句话,都难。
严子休为人老实本分,又因为体弱多病,隔三差五就会请假。所以乡里的那些人精们对他也都不太看好。有一次他因为匆忙,写的假条有些简单,大领导还在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