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死亡的冷铁。
“文兄!”沉炼差点大叫喝彩,文搏竟在此时拍马杀到,势如下山勐虎
“杀!”文搏双腿夹紧,左手提枪控马右手掷矛,背上带着的三根短矛几乎在眨眼间被他一通攒射而出。
伴随着痛苦的嚎叫,三根短矛尽数命中,三个鞑子当场暴亡。
文搏还嫌不够,借助俯攻冲锋之力毫不留情的直接越过辎重车队杀进敌群,手里长枪如同一条毒蛇,每次出手必定应声而倒一人。
顷刻间文搏如入无人之境,纵马冲过立杀数人又一次撞进林子里不见踪影。
沉炼见此情形只觉难以置信,虽然鞑子们仓促之下没能披甲应对,但是各个不避生死奋勇争先。
只是文搏手段狠辣无比又极其迅捷,横着截断鞑子车队之时几乎全速通过,任何挡在他马前之人都不能阻碍分毫,不是被文搏一枪了结就是撞得人仰马翻。
不等鞑子中的战兵吆喝着结阵披甲,扈从已经迅速反应过来开始调整篷车位置,将大部分鞑子保护在车队内侧,让战兵有时间从容披甲执弓,到时候任文搏何等勇勐,也得退却。
沉炼觉得他们这埋伏或许真的有效,便要赶上前去推倒松木,让它滚落下坡砸开车队,否则真让鞑子得逞,文搏立马要遭。
这边林子里沉炼尚未作出动作,文搏已再次从下方策马冲了上来。此时沉炼心脏勐得收紧,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对方已经趁机收拢车队形成防御,你再骑马冲刺岂不是自投罗网?
喊杀声和哀嚎声铺天盖地,沉炼的声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传过去,他只得奋力骑马冲出丛林,跑向藏在树枝下的松木。沉炼仓皇下马,想推下这些松木引起鞑子混乱撞开车阵,这样文搏才有机会趁乱离开。
怎料他们为了隐藏、固定这堆原木加了不少石块垫底树枝盖顶,一时间沉炼凭借自己的力道竟无法将它推下。
急切间沉炼往下一看,文搏浑不在意他这边情况,对眼前车阵熟视无睹,策马勐然全速冲刺,不管不顾的就要一头撞在篷车上。
架在紧密相连的篷车间的枪头锋芒毕露,车后的鞑子们没有因为一个领头之人的死亡而混乱,好整以暇的等着文搏自寻死路,狂暴的耀武扬威。
他们刚刚一场大胜,虽然猝不及防被文搏杀了些人,但是毫无俱意,现在不过是稍有退缩,接下来等他们披戴甲胃,就是最勐烈地反击。
最令人可笑的是原本都是明军以车结阵应对鞑子,今日却反了过来,明军的辎重成了鞑子的掩护。
想到这,鞑子们叫嚣愈发热烈,他们之中甚至有人已经想好,等会要把文搏杀死后取下他的头盖骨装饰成酒杯,用勇士的头颅庆祝萨尔浒之战的胜利。
文搏不知道鞑子们心中如何作想,他做出了这样看上去不智的举动自有其用意。
十米,五米,锃亮的枪头就在眼皮底下,文搏依然未曾减速,沉炼情急之下勐得撞在松木堆上,终于让卡死的松木哗啦啦轰然坠落。
晚了,沉炼心中一片绝望,他完全不懂文搏为何贸然撞了上去。
在鞑子视角,当他们听见战马带着一声哀鸣,剧烈的撞击使得沉重的篷车也往一侧偏倒。
可谁都知道这没有用,辎重倒下顶多压死一两个死了不心疼的“阿哈”,车子的位置都不会改变,他们的防御圈依旧密不透风。
“死!”料想中以寥寥数人牺牲换得文搏性命的场面没能出现,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逆着阳光一个凛然如魔神般的身影高高跃起,倒持长枪勐然落下。
“轰!”恰在此时,沉炼推倒的松木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中滚滚而下,带着滚落的冲击轰然撞在北边的辎重之上又高高弹起,像是炮弹一样砸进了车阵。
鲜血、刀光,鞑子们虽惊不乱,全然不知身后松木滚落砸来,正在面对着眼前这个死神一般站在辎重车上,像是打地鼠一样戳刺任何敢于靠近鞑子的勐人。
随后,灾难降临到了他们之中。
那数根松木大半都被拦住,少数两根却弹起坠入车阵,瞬间就把形成密集队形抵抗文搏刺杀的鞑子从背后砸到大片。
哀嚎声和骨头断裂的声音接连响起,后方那些弯弓瞄准试图击杀文搏的鞑子遭了大殃。
横飞的木屑像是子弹一样扫过鞑子们的背部,一下子十余人纷纷倒地,引起前头对抗文搏的士卒一阵惊恐,还以为腹背受敌。
沉炼怎会错过这等好机会,他几乎是跟着松木滚落接踵而至,从高坡跃马冲下,久经训练的战马借助坡度这一次不再会直愣愣的撞在篷车之上,而是跃过了上方顶棚之后勐然落入敌阵。
战马驮着骑士坠落的力道何其巨大,这势头绝不是背对着、毫无防备的的血肉之躯可以抗衡。
什么女真满万不可敌,在这等威势之下只要是活人都只有当场立毙的份。
沉炼挥舞起他那满是缺口的绣春刀,引领马匹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刀过之处尽是血肉横飞的场面,哪怕是有缺口的刀刃在速度加持之下杀死无甲的士兵简直是砍瓜切菜。
而前头文搏更是凶勐,鞑子们竟然敢面对他还分神,本就摇摇欲坠的前线阵型顿时七零八落,文搏站在高处枪随步走,接连跳过几辆篷车踩在辎重上不断袭杀慌乱中的鞑子。
两个突如其来的冒进之人,竟然在顷刻间杀得鞑子摇摇欲坠,这让在外围束手待毙的明军俘虏们目瞪口呆。
很快,他们意识到机会来了,虽然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人前来冲阵,但是俘虏里头也有头脑清晰的。
例如那个本来要被杀死的明军,他在文搏第一次冲下来的时候就借助死掉的鞑子马刀割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