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杀死他的同伙呢?
奈良中将敢于阻拦也是因为他身份高,履历厚,明治以后的对外战争全部参与,当然看不上一群毛头小伙子。
直到香田少尉等人赶来,安藤和矶部方才压下性子过来解释。
一听这情况,香田当下就忍耐不住,刚刚才杀了一堆“国贼”,怎么现在面对奈良中将还能不敢下手吗?拔出自己的南部手枪就要下杀手,这时候文搏赶忙上前拦住他。
“鲁多尔君,你也要阻拦我吗?”香田少尉难以置信,这位普鲁士退役军官之前还为他提供手枪,怎么会在这时候出面阻拦呢?马上他觉得自己理解了,露出笑容就要伸手接过文搏的手枪。
“我懂了,你怕我的手枪不灵?要借给我吗?”
文搏觉得东洋人脑子有点问题,因为旁边的安藤中尉也来劝阻,而且劝得完全不对,“我觉得施特罗海姆先生这样的东洋通的意思很明白,在皇居动手见血不祥,这也是我们不愿强闯的原因,毕竟天皇陛下就在里面,我们不能冒犯了他。”
“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拘泥于此等小事?一旦让奸贼们蛊惑天皇陛下,或者作出什么伤害到天皇的事,谁能承担的起责任?”香田少尉据理力争,他从普鲁士副总理的经历总结出经验,知道这种兵变必须及时控制住最高首脑——当然,香田觉得是为了防止天皇被蒙蔽,而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特别是东洋这种将天皇视作人间神祇的国度,要是那些奸佞挟持天皇陛下下令宣布他们为叛逆,不管是不是出于天皇陛下本意,只怕集结的队伍马上要作鸟兽散。
可安藤出于对天皇的敬畏并不愿意强闯,矶部也同样犹豫,他们行动的基础就是建立在对天皇的狂热崇拜当中,一旦冲击皇居,那么他们的行动立场就可疑了。
见到马上就能刺杀天皇,居然被这等小事拦住,文搏怎肯罢休,二话不说跳上步战车,揭开舱盖就要进去。
可刚钻进半个身子,文搏就发现问题所在,他太高大了,东洋的步战车设计空间极为紧凑,就连装甲兵都是刻意挑选矮小之人方便在里头活动。文搏半个身子进去之后都没有一点活动空间,更别说亲自开车冲进去了。
于是文搏就露出半边身子,扶着机枪对准奈良中将,大喝道:“你这家伙赶紧滚开,否则我把你打成筛子!”
这下众人大惊失色,赶忙上前劝说文搏不要冲动,在皇居之前万万不可见血。
迂腐得都让香田感到无奈,于是他主动上前拉开后部舱门钻进车厢,一把扯下不知所措的车长,坐在了位置上,命令驾驶员:“坂下门不是很宽敞吗?往那开!”
驾驶员听见命令再无迟疑,东洋人对于上级当面的指令一般不敢反抗。现在香田中尉亲自下令,责任就不用他来承担了,于是驾驶员一把踩下油门,轰鸣的步战车缓缓前进,就要从拦在道路中间的奈良中将身上压过去。
这时候奈良中将还是不让,看上去觉得香田少尉只是威胁他,没见着另外两名青年军官都傻了眼,不可置信吗?
然而驾驶员是愣头青,香田少尉早就心意已决,轰鸣的步战车履带滚滚向前,文搏压住机枪甚至就要顶到他脑门上。
奈良中将终于在绝望之下让开了道路,步战车一往无前的驶进了坂下门。
身后的众人先是手足无措,接着欢呼雀跃紧随其后,甩下落在后头无助的奈良中将望着冲进皇居的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留着最后的陈识得到文搏眼神暗示,热情地搂住奈良中将让他根本没有反抗余地,被陈识拉到一边之后按在坂下门的台阶上,状似亲密的抱住这位中将的胳膊,悄悄耳语道:“天皇托我给您带个话儿。”
奈良中将愣了一下,难不成真是天皇下令让他们发动兵变,好奇的凑过脑袋去听陈识要说什么。
然而四个字落进他的耳朵里,让他挣扎着就要起身逃跑。
“天诛国贼!”
说罢,陈识亲密的从侧后方抱住奈良中将脖子,丝毫不放手,不过片刻功夫,这位历史上积极推动对外侵略的高级军官就满脸通红着失去了呼吸。
陈识犹自不放心,又继续锁住他的脖子大约快一分钟时间,这下就连神仙也就不活了。确认奈良中间脉搏、心跳全无之后,陈识方才离去,追上已经开出好远的队伍。
此时,本来已经入睡的天皇已经得知第一师团青年军官叛变之事,大惊之下他起身询问侍从经过,听完后感慨一句,“这是从未有过的不祥之举。”
因为从明治重掌天皇权柄之后,再没有军队敢于东京发动如此规模的叛变。如今青年军官们居然顷刻间就处决了许多重臣元老,逃得性命的全都进入皇居避难,这让年轻的天皇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之色。
很快,他就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
平叛!
所有的年轻军官都以为自己在为了天皇而战,可他们心中的神明毫不犹豫的将他们视为反叛之人,要以最强硬的手腕将他们扼杀在没有造成更大损失之前。
这样的决定对于处于皇居的元老重臣们来说并没有意外,所谓天皇被蒙蔽向来是子虚乌有之事。
此时东洋的天皇权力不像后世人所想那般乾纲独断,主要是作为一个中立的立宪君主般存在。但天皇依然能够左右许多人的态度,有着不小的实权。而天皇最讨厌的其实就是激进冒失,经常下克上的陆军,甚至在永田军务长遇刺后,天皇就怒骂“陆军是在掐朕的脖子!”
那么可想而知,当天皇得知陆军青年军官发动叛变之后的态度了。他本就不觉得自己被奸臣蒙蔽,反而是陆军一贯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