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赌博欠债, 认识的狐朋狗友里,就只有几个人知道她已经结婚。
她不想这些人去骚扰常宁。纵然两个人离了婚,但情谊还在!
孟菲迟疑了片刻, 开口说:“我告诉你关于小宁的消息, 但是你不要泄露给别人,更不要告诉我的其他债主,已经有很多人去打扰常宁了, 我不想再看他徒增烦恼。”
朋友嗤笑,回答:“我去, 你还担心这个?你前夫的破烂信息就是送给我,我都用不上啊。”
孟菲最终还是将常宁的信息告诉他,发了联系方式和真名以及照片, 让他负责联系常宁。
常宁不可能和这个朋友轻易见面。
所以她需要讲一些更细密的事情,让他俩接头。
孟菲说:“小宁要是不相信你,你就和他说, 我们离婚时是星期六,大太阳,是当天第一对离婚的夫妻。”
朋友回:“知道了。”
孟菲寄希望于朋友。
上次, 常宁连挂几次电话,孟菲就明白前夫的身边很危险。她害怕被宫岐定位。
朋友收到了信息后, 回了一句:“看到了,我等会儿试着联系一下。”
电话挂断,朋友坐在赌场内,嘴上叼着烟, 曲腿坐在椅子上, 单手滑动屏幕。
雾烟缭绕, 正在玩牌九、骰子、吃大小的人们嗓音响亮, 嘹亮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搅和在一处,好像鬼哭狼嚎,从如梦如幻的烟雾中出现,让人不寒而栗。
朋友挑起松弛的眼皮,抬眸看了一眼小图,孟菲发了一张常宁正在工作时的照片,正在努力贴商品标签。
“呦,长得真好看,怪不得能娶到孟菲。”他点开一看,发出感叹。
孟菲可是个大美人,喜欢她的男人排排队,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多人愿意给她借钱,不就是前期的人际关系打得好吗?!
他话音刚落,旁边挤过来一个人,低声询问:“这男的谁啊,咱赌场里的?”
“去去去,玩你的牌去。”朋友先打了常宁的电话,响了两声后,常宁那边又将电话挂断了。
可能是太晚了。
朋友于是将联系常宁这事先放在一边,他急切收起手机,忍耐了半天,他本来已经金盆洗手了,但是不玩两把心里头又不痛快,手痒的很。
来都来了。
他想了想,自己之前输了那么多,怎么着也要回点本,说不定时来运转。
“我就只玩今天晚上。”
说着,他几乎是急切地冲向牌桌。
这边,房间内。
电话铃声响起,常宁伸出染着汗液的手指虚虚地抓起手机,嗯?谁啊?他看到是陌生号码,迷迷糊糊中选择了挂断。
如果真的有什么急事,对方已经会再打过来一次的。
常宁几乎失神了,喘了口气,闭上眼睛微蹙眉头,下一刻又被人亲了一口。
宫岐伸出手和他紧握,强硬地挤入指缝间,随着动作,来回磨蹭着指缝间发软发白的肌肤,直至将肌肤蹭的发红。
常宁强行睁开一条缝隙,视线扫描着男人刚毅的面容。
一滴汗水吸引了常宁的目光,视线下滑,黑发上的汗水滴落,顺着宫岐的脸庞,流到下颌,顺着喉结,一路蔓延到锁骨,胸膛上的肌肉紧绷,强壮又蛊人。
宫岐低头碰了碰他的嘴角,只是轻柔的碰触,常宁觉得唇上发烫,下一刻便又消散。
这样简单的动作,反而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鹿,轻轻地、欢快地在常宁的心头蹦跳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何为“心口小鹿乱撞”……
宫岐再一次靠近,常宁双手抱着男人的背部,尽管手指甲已经被剪短修圆润,还是在对方的背上留下几道淡淡的红痕。
宫岐短暂地闷哼了一声,于是用力地抱紧常宁,稳住他的颤抖。
深夜,宫岐赤脚踩着地面,弯腰双手一用力就轻松地抱起了睡着的常宁,随后走进了卫生间里洗澡。
迎面的浴室大镜子倒映着他俩的身形,宫岐低头看了看常宁的脸,忍不住抬手轻捏了一下。
孟菲和常宁离婚后选择跑路,宫岐原本并不想着找常宁算账,因为常宁对债务毫不知情。
孟菲对她的这位前夫,起码从感情上来说过得去。
宫岐第一次见到常宁时,还不算很冷,门缝缓缓打开,常宁已经从猫眼里看到了门外人。
当时的常宁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最终还是鼓起打开了一条狭隘的门缝。
楼道里昏昏暗暗的,屋内亮起灯光,他就站在门缝后,这一条门缝细线衬得他清瘦,窘迫地笑了笑:“你好。”
可惜门外的债主并没有回答。
常宁只能硬着头皮说:“如果是追债的话,我几天后发工资,能有五六千,我先还你这点。”
六千块钱对于前妻拖欠的债务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所以常宁窘迫地笑了笑。
“你吃饭了没有?我刚刚煮了饭,可以边吃边聊的。”
他的语气很客气,也带着无地自容,恨不得跪地求饶。
常宁拿不出什么好礼品打发债主,实在是手头拮据,如果遇到债主来追债,他要是正在泡茶就给债主一口茶喝,要是在吃饭就多准备几双筷子,尽最大努力以表诚心……
宫岐回忆打断,轻捏了一下常宁的脸,看着指腹下的细软肌肤,看着人被捏住脸还能继续睡,看来是真的困了。
听管家说,那几个臭小子的小弟非要认常宁当小弟。
还是不行。
那几个小子一凶起来,凶神恶煞的,常宁和他们站在一块,完全不是一种类型。
宫岐嘴角上扬,小声说:“他们不怕把你打坏了?”
……
第二天,上午,外头的雪停了,常宁趴在床上看着落地大窗户外的好风景,园林雪景,中间的水池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那是人工温泉,宫岐回来后,管家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