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又有从弟令狐绪官拜太子洗马,族兄令狐纶为左武卫兵曹参军;可谓是一门数宦的显赫家世。唯一不美的瑕疵和耻辱,就是其长子太常博士令狐漙,在当任河间学官时,被仇家偷走了一岁的女儿。但是,当多年之后这个被偷走的孙女,带着仅存的信物和暗中收集的凭据,找上了令狐家门之后;却毫不意外的成为了令狐氏,一直维持家门体面的污点和耻辱;再加上令狐漙丧偶后再取了续弦。所以,这件事情直接成为了一场,卑贱之女妄图攀附权门的闹剧;哪怕她拿出了生父相关的信物,以及那名仇家死前的供状,形貌上酷似伤心而亡的生母;却还是连一面都不得相见就被逐出去了。令狐小慕,也由此彻底心死了;随着养父远走西京,避开来自令狐一门的后续纷扰;而唯独坚持保留了令狐的姓,算是对此身血脉的最后一点留念。而这位族兄,就是当初同情她的通风报信之人。只是这一切,都仿若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十六郎?寻我又有何用。”令狐小慕虽然心绪翻陈,但却形色不动道:“我与那家人,早已经恩断义绝了,从此再也别无干系,又何当你如此用心呢?”“却莫要自晦,无论如何,我都坚信你是令狐家的血脉,更不应当流落在外。”然而赭衫青年令狐相,却对她的冷漠和推拒毫无所觉道:“更何况,如今家门中有了转机,那位吃斋的病倒不起。”“明面上阻挡你回归家门的最大妨碍,暂且没了。阿翁那里的口风,也有所松动了;这两年大父私下里,也是未尝没有悔意;再加之前的风波已被遗忘;若你能恭顺伏帖一些,或许我可代为……”“那条件和代价呢?”然而下一刻他的话,就被令狐小慕似笑非笑的表情,断然的语气打断了:“视如敝屐的拒之门外多年后,突然想要改弦更张,收纳回家门去;又有什么潜在的图谋和打算?”“你还真是怨念难消啊,但毕竟都是骨肉至亲,又怎么会有什么图谋呢?”令狐相却是听了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叹息道:“只是大父念及郁郁而亡的夫人,想要有女承欢膝下,略做补偿而已。”“这也是你回归家门的最好时机了……”然而,令狐相还想往复再劝,令狐小慕却无心多言,毫不犹豫的起身就走。令狐相还想伸手去拉,却冷不防被她用刀鞘敲击纣间,顿时整条臂膀都麻了。然而被令狐相耽搁了这一阵,冷不防外间再度有数名锦衣豪仆迎面而来,几乎团团拦住她的去路,为首之人喊道:“小娘别走,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已故夫人的安灵之所,以为拜祭一二么?”“你是在籍此要挟于我么?”令狐小慕的表情顿时就沉下来。然而这些锦衣豪仆突然中分开来,走出一名衣袍华美的贵公子,皱着眉头道:“莫要使什么小性子,家门需要你,乃是莫大的荣幸。”“令狐一门还有需要我这个不明孽种之时,真是可笑,你又是什么东西”令狐小慕不由冷笑了起来,眼角余光却是瞥见,正在被驱散、清理出来的茶楼大堂;已然多了好些健硕的奴仆和护卫。“我就是你的兄长,也负责教导和纠正,你多年缺失的礼数体统。”贵公子却是傲然道:“然后,才好乖乖的去嫁为人妇,也为大娘和阿翁的冲喜一二;对方虽是皇商分家,却也配得上你的来历。”“看来,那个老头子是真的被闲投散置,失势有年了,居然孤陋寡闻到了如此地步。”然而,令狐小慕闻言怒极反笑,同时对着外间人群示意道:“难不成,就连他的少尹之位,也要保不住了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