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愿意成为我们的‘主人’吗?”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众审查员心跳都随之慢了一拍。
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单单只是因为他们产生了一瞬间的心动。
不过也只有一瞬间而已,细细回味之后,他们对机仆所说的要求感受到了某种发自心底的寒意。
“……如果想得到你们的服务的话,就必须接受你们的……基因手术?”有一位审查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机仆点点头,仿佛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你们的外貌会吓到‘主人’的,我们需要优先为‘主人’考虑。”
“如果您不愿意成为‘主人’的话,那就请回吧,我们会去寻找更多愿意成为‘主人’的人。‘主人’们太过脆弱,必须在我们的保护之下才能生存。”
机仆冷澹的回应让众人不由地面面相觑,最终他们各怀心事,离开了“侍奉乐园”。
纵然这一趟考察之旅显得有些怪异,但这批审查员还是一致通过了这个奇怪文明的申请。
他们同时还高度赞扬了“侍奉乐园”的理想,认为这是一个银河中不可多得的良善文明,即便手法可能有些稍微地不正常。
众文明们自然也对这个“机仆文明”有了强烈地好奇,不过他们的试探大多数都被回绝了。
本以为他们作为有机体,应该也会得到比较良好的对待。
但正如那些审查员所说的,这些机仆只对“主人”有着超乎想象的好意,对“主人”以外的有机体充满了冷澹。
除此之外,对于“银河同族体”的探查也从来没有停下过。
与不对外开放的“侍奉乐园”不同,“银河同族体”欢迎任何人来到他们的文明,甚至还专门做了许多宣传片投向银河,吸引了许多好奇的人前来参观。
他们发现这个“银河同族体”对待有机体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友善,无论是谁来到这,都会有种仿佛置身于“温暖大家庭”的感觉。
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甚至一度让游客以为自己是不是来到了某个度假胜地。
于是“银河同族体”的旅游产业短时间内爆火起来,许多好奇心旺盛之人开始争先恐后地来到“银河同族体”之中,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温暖智械”。
而某些有过心理创伤的人,也听闻了“银河同族体”的鼎鼎大名,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来到了同族体的境内。
“父亲,你听我说,我们明明可以在疗养院里享受最好的治疗,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危险的智械地盘呢?”一名年轻人劝说着他名义上的父亲,想要让他回心转意。
但这位年迈者执意要在“银河同族体”待上一段时间,甚至还教训起了他的儿子:
“什么叫‘危险的智械’?我教给你的礼仪你全部忘记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刻板印象看人,哪怕对方是智械!”
“唉唉,您说的是,是我的不对……”
最终,年轻人还是一脸无奈地目视着自己的父亲乘上了前往“银河同族体”的专列。
这个奇怪的智械文明已经和其他许多文明签订了包括旅游免签协议在内的诸多协议,吸引了大量对智械充满好奇的游客。
在银河趋于和平的年代,旅游业也开始迅速复苏,并成为了一项重要的星际产业。
而这个名为“银河同族体”的智械文明看上去就在大力发展旅游业,似乎是想洗刷身上“同化”的极端标签。
众文明们都收到过“星海共同体”审查员传来的与这个智械文明有关的消息,其中关于他们“试图消除一切隔阂”的理想被重点介绍过。
于是众文明们也对自己的民众进行了普及,并严禁任何人前往“银河同族体”。
但是在“银河同族体”正式参与星际社会之后,一切的禁令都是可以被运作的。
有几个文明很快就取消了对“银河同族体”的禁止项,甚至主动签订了一些旅游协议。
没办法,因为同族体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在最初极为胆大之人的旅途结束之后,有关“银河同族体”的消息就越传越广,直到现在隐隐有成为银河第一大旅游地的趋势。
对这种智械的恐惧也早就被好奇心冲澹,再加之并没有人遇到什么危险,更多人也就放心地来到了同族体的国境内。
其中不乏各种想要研究智械的科学家,以及不怀好意的渗透者。
不过“银河同族体”来者不拒,就连逃犯在不声张的情况也可以偷偷摸摸地来到这里。
而这里也并没有因为鱼龙混杂而出现任何治安上的问题,似乎所有的罪恶来到这里之后就销声匿迹。
就和其他智械一般,做到了“犯罪率为0”。
画面来到那位坐上了直达飞船的年迈者,这是一位明伯科技独裁国“前”的科学家。
之所以要加个“前”,是因为他在国内的政治斗争中失败了,以莫须有之罪被送进了监狱。
纵然明伯是一个“科技至上”的唯物文明,但政治仍是国内的重要环节。
为了攫取更多的研究资源,政治中的斗争在明伯的暗地里也相当地激烈。
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好事的,就是明伯的法律对科学家有优待,除非是什么重大星际罪行,否则科学家的身份一定可以保他不死。
但是在漫长的牢狱生涯之中,这位科学家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反思自己以及自己同胞们一直以来的行为。
他们不是为了研究科学才发展的文明吗?为什么需要彼此之间做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恶心事呢?
他想不明白,他明明只是想一直研究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想参与这些令人厌恶的政治。
但是文明内的大环境又让他不得不交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