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般出声:
“三个周期长成的绵绵啊……把我埋土里都长不到这么快好吗?”
说着,放任身体往下一塌。从背后看去,只剩小半个露在沙发上方的金色脑袋,活似一朵陷入了自闭的金蘑菇。
他的身后,符不起默默将四杯泡好的果核茶放在托盘上,不知第几次由衷感慨,自家团队内的竞争氛围其实还挺不错——
虽说符文师内部一旦互撕起来基本没什么体面可言,但至少不会把人打击成植物,而且因为水平其实都差不多,也不存在什么压倒性打击,反倒对人的身心比较友好……
“啊对了,耳朵女士和符文师那边,好像还没怎么交流过吧?”恰在此时,息流忽似想到什么,转头看了过来,语气依旧是温温和和的,只是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在下记得领主说过,耳朵女士曾服务于教会。应该也有接触过一些特色符文,她看上去也很渊博……符不起先生要不找机会和她交流下?”
……??
“其、其实之前有接触过。”内心隐隐浮起些微妙的感觉,符不起赶紧道,“耳朵小姐确实也会一些符文,不过和我们现在研究的防御组阵不是一个体系,没法配合。所以后面就没交流了。”
“这样啊。”息流轻轻点头,不知为何,看上去竟有些失望,“那填星先生那边呢?还有净雨先生……”
“填星和傲天最近闭门研究改良款的机器人吧,除了吃饭平时都看不见,应该也没怎么接触过?”这次回答他的却是金翡,“净雨要负责鱼人那边的供水,应该交流不少?”
符不起:“……”他们这是在说什么?为什么他好像突然听不懂了?
出乎意料的是,明灯倒像是很快就跟上了另外二人的节奏,一下坐直了身体:“填星不合适吧,他被快乐人欺负一下就得郁闷半天,再被打击一下怕不是人都蒸发了……而且她好像不懂机械,我看她上次研究升降梯就研究了半天。”
“这个倒是……那贼能打呢?好像都没见他俩一起出现过?”
“这我知道。贼能打说他俩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小耳朵在用一副‘救命,为什么一堆正经人里会混进一个圣贼垃圾’的眼神看他,所以后面基本都是绕着走的,免得领主难办……”
“啊,好可惜。我还挺看他俩交流的。”
“我也。感觉那妹子在养鸡方面说不定也很懂。贼能打如果也吃瘪的话那我就平衡了……”
符不起:“……”
“所以?”默了一下,他轻声道,“你们这是在商量接下去要拖谁下水吗?”
“完全不是。”息流唰地看过来,飞快否认,“我们只是在讨论领地中还有谁需要提升一下危机感和忧患意识而已。”
……那就是要拖人下水啊!
符不起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大受震撼的他举着托盘,默默退出了休息室,站在门口四下张望一番,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转身走向了右边。
先去了一趟领主办公室。
“……好的,情况我大概明白了。”
二十分钟后,领主办公室内。
安可希坐在桌子后面,抬起一手,沉重地拍向额头:“感谢你的告密……告知。
“我会和幽老师说一声,给他们安排一下心理辅导课的。”正好之前幽老师刚提过,打算在领地里开一个“寻求安宁”的小型互助辅导班。目前看来,至少第一批学员有着落了。
“……没什么,我也就是突发奇想,顺手举报而已。”符不起延续着符文师诚实的优良品质,推了推眼镜,转身拿起了搁在桌上的托盘,“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再不回去,我今天的工作进度又要落后了。”
安可希:“……”
其实,倒也不用这么拼……她默默想着,朝着符不起挥了挥手算作告别。伴随着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闭眼轻呼出口气。
看来自己最近是真有些太分心了,连有些显而易见的问题都没注意到,还得其他人来提醒……还好,情况还不严重。
不过这种事光寄希望于幽老师的辅导班也不太好。自己也得抽空和他们好好聊聊才行……
安可希暗自反思了下,旋即抬头看向空中,手指凭空轻轻一拨,眉头微微舒展,片刻后,又再次拧起。
只见虚空之中,她视线的尽头,正是三枚大小不一的十二面骰。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力量有所提升的缘故,这三枚的骰子的形体明显比之前要更加凝实,轮廓亦异常清晰。只是中间那枚,也就是从小耳朵那儿回收的那枚,上面的数字总有些模糊,叫人难以看清。
而这,也正是安可希最近一直琢磨,却总也捉摸不透的难题之一。
……其余两枚骰子,用途目前都已经很清楚了。最大的那枚,即安可希一开始就拥有的那枚十二面骰,能够影响不足有自我意识的存在,放大其中与其相关的某些概率,除非事件本身发生的概率就是零。
而最小的那枚,在留声城中首次成功触发,直到今天,通过十多次私下的实验,安可希也差不多确定了。这枚同样是能影响概率的骰子,不过能影响的范围与最大的那枚恰恰相反,仅限于有意识的存在,而且不论是触发难度,还是触发后所消耗的体力,都远比另一枚高。形式也稍有不同——
这枚骰子所造成的,更像是种持续效果。就像当初对留声城的城主造成影响,并不只是单纯地让她在一瞬间改变主意而已。而是在一段时间内,都让她维持着“改变主意”的状态。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当事人不会感到有任何不对劲。
当然,一些更加质朴的用法,比如让贼能打忽然劈叉摔跤之类的,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