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独特的收声设备,她可以清晰地听见,那人每次甩胳膊的动作结束,都会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而每次这个声音落下,旁边人则都会发出一声或惊喜或失落的呼喊。
她甚至还听见有人在语气急躁地说话,因为音量问题,具体的没法听太清楚,只能听到,不止一人在反复催促“用力甩”、“用力抽”。
这种用词让雨贝本能地联想到了某些不妙的暴力场景。给净雨使了个眼色,她连忙又往前潜行了几步。这下,她终于看清了——
在那个正用力甩动胳膊的男孩面前,果然正坐着另一人。
一眼认出对方身后巨大的探索包,雨贝忙用胳膊肘撞了净雨一下,语气严肃起来:“坐在那里的那个,是不是你的同伴?
“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他们不会正在殴打她吧?”
脑海里准备脑补出一出热心玩家帮忙盯梢误入歧途的青少年犯罪团伙却意外被发现,寡不敌众被擒之后惨遭殴打的大戏,雨贝的脸色登时凝重起来,一面后悔着自己出发的动作太慢,一面从口袋中掏出一柄小刀,跟着便打算冲过去——
不想才刚准备起身,反被旁边的净雨一把拉住。
“等等,你拿刀干嘛?”净雨诧异,“他们本来就是要来自残的,你带这个有意义吗?”
“诶,你不懂。”雨贝毫不掩饰地甩开他,“这是拿来割我自己的!”
净雨:“……”合着你也是来自残的??
净雨不明白,但净雨想想还是拉住了她——当然不是因为不担心安可希,只是不知为何,在听完雨贝的结论后,他内心反而涌起一种说不清是好是坏的、极度微妙的预感……
恰在此时,“啪啪”的抽打声终于结束。
跟着便见远处,那个背着大包的身影缓缓站起了身。
同一时间,她的声音也从前方传了过来,透过雨贝所借的捕声器,清楚地传递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诶呀,已经结束了吗?好,让我们看看这次的结果——
“一、二、三、四……五张‘纸拍’,一共拍翻四张——哇好厉害啊同学,你真的没有练过吗?才玩了几把啊居然就能打成这样,太绝了。
“只是很可惜,想要拿到符文枪的万元免单券的话,得一口气把五张都拍翻才行……诶,真遗憾,就差一点点了。其实你天赋真的高,感觉就是经验太少。以前没玩过这个,对吧?
“那么,作为一次性拍翻四张‘纸拍’的奖励,恭喜你,拿到游戏免单券一张、满八千减一百大额抵扣券一张、小礼品一份。如果使用免单券,接下去你就可以免费再挑战一次小游戏,注意哦,这个券只能你自己用,不可以转让的。
“那么请问,要直接再来一次吗?”
“……”对面的男生似是陷入了迟疑,旁边围观的人却纷纷催促起来。
“再来吧、再来一把吧。”
“对,反正不要钱。”
“玩一次要四枚币呢,还省一笔钱……”
“……”七嘴八舌的声音,那男生听完是什么感受净雨不知道,反正他听完是傻了。
什么四枚币?什么小游戏?在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是旁边的雨贝,一脸茫然又若有所思地喃喃出声:“拍纸拍……难道说的是拍仔标?”
那倒是难怪了,会发出那种啪啪的声音。
净雨更糊涂了:“拍什么?”
“拍仔标,你不知道吗?”雨贝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这个游戏还是其他玩家带进来的。”
所谓“纸拍”,就是用纸叠出的一张薄薄的小方块。而“拍纸拍”,就是将一张纸拍,用力往地上扔,用拍出的风去掀其它的纸拍。如果能成功掀翻,则视为游戏成功。
但雨贝虽然知道这东西,却也闹不明白……说好的向邪神献祭的污秽仪式呢?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聚众拍纸拍?
……还是要收钱的那种?
另一边,男生终于下定了决心,表示再再次进行游戏。于是就听安可希惯例一般地再次宣布了一次小游戏规则:
大体和雨贝描述得差不多,不同的是,地上一共有五张纸拍。挑战者必须依次对它们“拍”一次,也只能“拍”一次。
如果一轮结束,能成功拍翻五张,即可获得最终大奖——万元免单券。
拍翻四张则可获拍卡免单券一张,拍翻三张可获大额抵扣券一份。此外,累计两次达到拍翻三张的成绩则可获小礼品一份,累计五次达到拍翻两张的成绩可获得八枚币的返现。
“另外呢,你还可以通过额外付款,购买保底服务。支付两枚硬币,将视作你已经拍翻了两张,支付四枚硬币,可视为你已经拍翻了三张。等于你只要再自己拍翻一张纸拍,就可以获得游戏免单券;再拍翻两张纸拍,则可以获得最终奖励——自杀神器,符文枪万元兑换券!”
安可希的声音那叫一个清晰,说到最后,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热情:
“另外,之前拿到的小礼品,以及衣物等个人物品,也可在游戏中作为硬币使用。一个小礼品可抵扣两枚硬币。请问您现在是直接开始拍卡呢,还是先购买保底服务?”
这话一出,对面的男孩似是陷入纠结,片刻后转头看向同伴,似乎是想凑钱。
于是七嘴八舌的声音再次响起,听得净雨眉头都快拧成了结:
“诶,可我没有钱了……出门一共就带了五块,全砸进去了。”
“谁出来献祭的时候还会带钱啊……我还搭进去了一只拖鞋。要么你把我另一只也拿走吧。”
“小礼品呢?之前谁换到小礼品了?拿去抵扣一下吧。”
“我倒是有……可我换到的这个胸针怪好看的。我想自己留着诶……”
这人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