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的遗物?”
话音刚落,一旁原本正在假意低头看书的平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有趣的八卦般,立马就抬头看向高桥追问。
令伊达航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这种话题,再度提起的话,对于遗属而言,难道不是伤口上撒盐吗?
正打算出声呵斥制止。
可还没等到自己行动,高桥就仿佛想要倾吐一般,说出了关于自己父亲,以及关于这块被称之为遗物的,“怀表”的故事——
“我的父亲,是一名警察官……”
这是开头。
高桥的语调轻淡缓慢,仿佛回忆起了久远的事迹。
许是自习时间太过枯燥无趣,见有人讲述起了往事,大家也权当做听故事般,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期待着之后的发展、剧情走向。
“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巡查,常常坚守在交番亭内。明明已经三十多岁了,却仍是一事无成,家中的生活平淡无奇,我也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不过,这样的生活我却感到了快乐。因为每当我提起自己父亲的身份时,同龄孩子总会露出崇拜的眼神,让我觉得受用。”
“可是,直到后来……”
高桥的语气更加低迷。
仿佛触及到了某段,不太愿去回忆的过往。
可他还是说了出来,向大家讲述着关于自己父亲、关于父亲遗物的故事。
……
后来:十八年前。
某天,雨夜。
作为巡警的父亲,照常外出巡逻。
无论刮风下雨、亦或是天降冰雹,对于巡警而言,这样的日常也必须继续下去。
穿着雨衣,骑着单车在外巡逻的父亲,就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遇见了一名身上同样穿着雨衣,可却晕倒在了道路中央的少年。
难道,是生病了吗?
父亲的心中,顿时涌现出了这样的猜测。
来不及多想,他立马下了单车,都来不及将车挺稳,直接就朝着倒在道路中央的少年跑去。
大声呼唤着那名少年,用力摇晃着对方的身躯,想要确认对方是否还活着。
可是,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说……
心里似乎猜测到了某种可能,父亲立马利用身上的无线对讲机,与交番亭内的前辈取得联系,将具体地址告知,顺便让对方联系救护车。
可话还未来得及说完,父亲就突然感受到腹部,隐约传来一股让人难以言说的疼痛,感觉一股液体正往外渗透着,有些黏糊。
疼痛感愈演愈烈,父亲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朝自己腹部望去,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而那名原本晕倒在地,无论怎样呼唤,都没有任何回应的少年,此刻正抬头望着自己,脸上似乎露出了扭曲的满意笑容。
仿佛坏心思的恶作剧,终于得逞一般。
‘咚!’
下一秒,父亲身体往旁一倒。
整个人艰难地呼吸着,努力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因为,这是对于警察而言的必修课。
只有这样,才能进行画像,从众多群众中找到对方。
否则,雨水的大力冲刷,以及它的不合时宜,会将几乎绝大部分的罪证,替对方清理得一干二净。
……
幸运的人,那人并未进行补刀。
看见父亲倒下后,他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似乎是清楚周围有监控的缘故,将自己的脸部遮掩得很好。除了身形外,基本上没有任何有用的关键信息。
就连父亲,也没能看清对方的五官。
这是一个令人遗憾的结果。
可更加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是,当救护车终于赶来时,父亲却因为大出血,早已离去。
身上的东西没有任何丢失。
唯独那原本,被安放在制服内侧口袋中的怀表……竟紧握在手中。
怀表像是坏掉般,时间定格在了一个与当时,完全不符合的时候——4时6分。
事后,通过调取监控才得知,那是父亲咬紧牙关,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调整好的时间。为了让时间一直不变的停留在“4时6分”的时候,他还特意将怀表的表芯拔出来一点。
做完这一切,见似乎终于留下了遗讯,父亲方才终于放心的,永远闭上双眼,安息在磅礴大雨的侵蚀中。
毫无疑问,这件事被看作了是“杀人案”进行调查。
当地警署成立了搜查本部,就连搜查一课的精英,也被派前往,希望能尽早侦破案件。
还逝者公道,还生者真相。
但一切,并不如想象中顺利——
即便用着最笨拙的排查法,找出了最有可能的几人,却都因为因着不在场证明,而被无罪释放。
调查,似乎陷入了迷宫之中。
无论是搜查一课,还是搜查本部的人,都不能仅仅为了父亲的案子一直奔波忙碌。
再加上没有任何突破口,即便进行悬赏也得不到任何,有价值信息的前提下,搜查本部最终解散,搜查一课的精英们,也回到了警视厅。
父亲的案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