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还遭到鬼子的追杀,山上的兄弟们曾一度四处逃散,只是鬼子的兵力不足,且在山里又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我们这些人才幸免于难,三个月前才悄悄地重回了青峰岭,毕竟这儿是我们的根嘛。”
“老子一想起这事,心里就窝着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大哥他们拦着,我早就下山跟小鬼子拼了。”梁二龙一提起往事,怒火中烧,脸涨得通红,一口将碗里的酒喝尽了。
“这事搁谁心里不窝囊,可单枪匹马硬拼能成事吗?”梁一龙瞪了二龙一眼。
梁二龙一脸不服,把酒碗重重地搁在桌上,抢白了大哥一句:“可好歹我替兄弟们报仇了,死了也不冤。”
梁一龙也丝毫不退让,冷哼了一声:“哼,恐怕还没等到你靠近鬼子呢,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不试你咋知道?我梁二龙也不是纸糊的,杀一个够本,杀一双我赚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仇不报,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我可受不了这窝囊气。”二龙气呼呼地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二当家的,你喝多了。”游勇见梁一龙面色越来越难看,便急忙起身,想要把梁二龙给劝回来。
“甭理他,打小他就是这么个臭脾气。”梁一龙眉头一皱,朝游勇挥了挥手,然后一个人自斟自饮,喝起闷酒来了。
游勇连忙朝身旁的一个小山贼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个小山贼便赶紧去外面拉劝梁二龙了,梁二龙可能也觉得自己的举止在凌云鹏等人面前太过失礼了,便就坡下驴,在那个小山贼的拉劝下,又回到了酒桌旁。
凌云鹏见这顿接风酒喝得有点不欢而散了,便连忙起身,端起酒碗,走到梁一龙跟前:“梁大哥,你别喝闷酒啊,来,小弟陪大哥喝一碗。”
说着,凌云鹏与梁一龙的酒碗碰了碰,把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劝慰道:“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兄弟们大可不必为此垂头丧气嘛,只要大家消灭鬼子之心不死,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总会有东山再起那一天的。”
梁一龙听罢,默默地点了点头。
然后凌云鹏又倒了一碗酒,走到梁二龙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当家的,金锁这些兄弟的仇自然是要报的,可古语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想用不着十年,也许再过个三年五载,我们肯定能把这些鬼子消灭干净,把他们赶出中国去。”
“凌少,你这话说的在理,只是这口气憋得难受。”梁二龙与凌云鹏碰了碰酒碗,一仰头,喝完了酒碗里的酒,随后起身:“凌少,今天我酒喝多了,不到之处还请见谅啊!”
“哎,自家兄弟,何必拘礼。二当家的是性情中人,你这是没把我当外人,我怎会介意?”
梁二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望了望大哥,朝凌云鹏抱了抱拳:“凌少,你们继续喝吧,我有点头疼,就先告辞了。”
梁二龙说着,便离开了酒桌。
梁一龙见状,也没心情继续喝酒了,便挥了挥手:“我看大家也喝得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凌少,招待不周,请多担待。”
“大哥说哪里话,大哥对我们兄弟的恩,云鹏可一直记着呢,我还想找个机会跟大哥畅谈一番呢!”
梁一龙一听,咂摸出凌云鹏话里有话,可能是想要找个机会跟自己单独聊,于是他会意地点点头:“是啊,我们都一年多没见了,憋着一肚子的话呢!军师,你先带守义他们去歇息吧,凌少今晚就睡我屋里吧,我们哥俩正好可以畅谈一宿。”
“好,我这就去安排。”游勇点点头,随后笑着对秦守义,傅星瀚和阿辉说道:“来,我带你们去歇息。”
“老大,我看还是你跟守义睡一屋吧,我受不了他的呼噜声,要不,让他陪着你,跟大当家的一起闲聊吧,反正你们都是老相识了嘛,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傅星瀚和凌云鹏打着哈哈。
凌云鹏知道傅星瀚是在担心他,怕他跟梁一龙独处一室会有意外,便笑着朝他们挥挥手:“就你毛病多,你要是睡着了,就算是打雷都叫不醒你,你们就跟守义睡一屋吧,我跟梁大哥拉拉家常话。”
傅星瀚原本有点替凌云鹏担心,心想,尽管凌云鹏与这儿的大当家的称兄道弟的,但这里毕竟是土匪窝,要是那些土匪横起来的话,老大势单力薄的,必定吃亏,所以本想让秦守义留在老大身边,有个照应,但见凌云鹏风轻云淡的模样,想必他早已胸有成竹,何况那个梁一龙看上去对凌云鹏很是客气,老大应该安然无事,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那好吧,我们去睡了。”傅星瀚说着,和阿辉,秦守义一起随游勇出去了。
“你那位叫傅星瀚的兄弟还真会来事,他是不是怕我把你给吃了?”梁一龙一眼看穿了傅星瀚的心思:“不过,他对你还是挺上心的,这样的人还是靠得住的。”
“这几个跟我都是过命的兄弟。”
“嗯,这年头能有几个过命的兄弟,那是造化啊!走,凌少,上我那屋去,我们今天来个彻夜长谈。”
“行啊,梁大哥,听你的。”
梁一龙将凌云鹏带到自己的那间屋子里:“来,山里早晚凉,今晚你就睡在这张貂皮褥子上面。”
梁一龙将自己的床让给凌云鹏睡。
“不用,梁大哥,我还不至于这么不扛冻,我还是睡在这张藤椅上吧,上面铺一层棉被就行了。”
“这哪成,你就听大哥的,别跟我争了,就这么定了,你睡床,我睡椅子。”梁一龙坚持要将自己的床让给凌云鹏。
“好吧,大哥,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听你的。”凌云鹏朝梁一龙笑了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