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停止了三十秒,然后她怪叫一声,混沌的思绪总算清醒。
她从衣柜里扒了套衣裤穿上,将乱糟糟的头发拢了拢,扎了个低马尾,又拿起床头柜的圆框眼镜戴上。
她不是请病假了吗,为什么老板会杀到门口来!难道当魔法战士的首领,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尽管有着这么多的吐槽,等她跑到客厅打开门时,这些牢骚全都消失了。她堆起一个客套的笑,看着门外拎着茶叶、水果、牛奶的男人。
应笑玉没有穿正式的西装,戴着细框眼镜穿着休闲服,就算是夏天,也是长裤搭配长袖,不露出多余的身体部分。
和变身以后简直天壤之别。
被美色冲击到一瞬,何春甜的目光从人转移到物上。
“老板,您拿的……”
“一点登门礼和探病的水果。”
“您也太客气了吧!请、请进!”
何春甜将人迎了进来,说不用换鞋,她正要接过礼品,应笑玉却说道:“你生病了不要拿重物,放哪里?”
“啊,那就放餐厅的桌子上。”
礼品放在了餐桌上后,应笑玉坐回沙发,何春甜发烧本来病恹恹的,现在看到老板过来,人都精神了几分。
“老板,您喝冰水,还是果汁?”
“水,不加冰。”
何春甜倒了水递过去,她有些紧张地落座,应笑玉只是简单问了她的身体情况,她忽然想起以前给弟弟治好脑袋的事情。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对着应笑玉说出来了,她觉得不要隐瞒比较好。
应笑玉却像听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他颔首,“不错,你的确有这种治愈能力,那不是你的梦境,是真实发生的。”
何春甜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已经记不太清当时的感触了。
在她沉思的时候,应笑玉打量了下屋子,他看到餐桌以及茶几上放了一些考公的试卷,这些题型都是近两年的。
“你要考编制?”
何春甜听到这询问,她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是的,铁饭碗嘛,家里人一直让我考,我也没什么想做的。”
“我公司给你的条件不比编制差。”
“……”何春甜有种当面出轨被抓住的感觉,她埋下头,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自己想考吗?”
“我、我还好,家里人觉得稳定有保障。”
“我也能给你一辈子的保障。”
何春甜惊呆,她看着一本正经和自己保证的老板,用这么一张脸说这些话,很容易让人想歪的!
两人的谈话陷入了一种僵持中,何春甜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确实没有放弃考编!只是觉得以后考上了,大概也能兼职魔法战士的首领吧?
“咚——”
楼上传来巨大的声音,打破两人间的凝滞,好似天花板都震动了。紧接着,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激情上演,这声音就像在天灵盖里炸开,带着十个音响扩散,带着愤怒与控诉。
钢琴曲中夹杂着小动物似的嘶吼,这很难让人想象是什么情况。
“是黑暗力量!”
应笑玉的话音刚落,空间发生扭曲,家具全部幻化成了电子琴、钢琴,黑白琴键像海浪一般掀起数十米的高度,并且背景音乐又变成了《野蜂飞舞》,整个气氛陡然紧绷!
天空中飞来令人眼花缭乱的琴谱,一个个音乐符号脱离纸张,宛如暗器一般攻击而来——
“红色热情,变身!”
将眼镜摘掉,男人大喊出声。
呆滞的何春甜看到保守老板再次变成辣哥,一头银丝月色般冷柔,看几次都觉得瑰丽又诡异。
对方将她搂入怀中,几个起跳避开了尖锐异常的二分音符。
像人一般大的高音谱号重重砸下,应笑玉单臂搂着何春甜,右手握剑,斜斜挥出一招,将音符给劈烂。
整张脸都被压在对方锁骨处,嘴唇贴在上面,尴尬至极的何春甜就像在轻薄应笑玉。她也想好好躲着,但老板看起来很宝贝她,生怕她出事,没找到安全落脚点时,一直搂着她,还用左手压着她的后脑勺。
在强压与挪动中,何春甜的门牙都磕在了皮肤上,嘴角的唾液也黏糊上了这片肌肤。她涨红着脸,只能不乱动,不给老板添麻烦。
她的胸口也抵住对方的胸膛,只觉得暖融融的。
好色,好大,好暖和!
老板主动给她吃豆腐,理智告诉她撑住,情感告诉她大口吃!
好不容易避开了浪潮一样的黑白琴键,又躲开了音符的夺命袭击,一招火龙爆开,寻得片刻的安宁。
应笑玉只觉得锁骨处一片濡湿清凉,他松开扣着小姑娘后脑勺的手。从他这个视角只能看到窝在怀里的人通红的脸和小巧的鼻尖,以及她颤抖着退开时,嘴角拉起的银丝。
这道可疑的银丝黏连在了他的锁骨上,那一块皮肤亮晶晶的,像是被一个变态来回舔出来的,还有着牙齿磕到的印记。
“对、对、对不起,老板!”
何春甜用一种灵魂要出窍的飘忽声音说着,她本来还病着,现在都要燃烧了!
如果放在平时,这一定会让应笑玉嫌弃,不,他根本不会穿成这样让对方的牙磕到他的锁骨。但现在是非常时刻,这种尴尬的事情也就变成了小事。
直接掠过了这个话题,应笑玉看着旋转的空间,问道:“为什么黑暗力量是从楼上来的,还与钢琴一类的有关。”
“哦!我想到了,我家楼上有个小学生天天练琴,可能是他黑化了。”
“走!”
何春甜一呆,又被应笑玉给单臂扛起,两个人浮空飞起,化作一团火焰钻入了楼上的空间。
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得如梦似幻,音乐符号与黑白琴键变成利器不断攻击过来。各种各样的休止符化作光箭落下,就像一场流星雨,带着杀气。
楼上的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