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你那眼神儿都要把我吃了。”
顾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认真说:“我不怕,你不会欺负我。”
霍屿辰盯着她黑亮的眼睛停顿许久,忽然泄了气。
本就是逗她的成分偏多,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他还能等。
但他又有些不甘心,嘴上不落下风,“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把人抱上床,扯过被子给她盖好,压低身子瞧她,“今晚放过你,下次可就说不准了。”
“我睡隔壁,有事叫我。”他低头轻轻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低缓的嗓音让人忍不住沉沦,“晚安,宝宝。”
顾柔凝视他片刻,忽然毫无预兆地红了眼眶。
霍屿辰蹙眉,抬手抚摸她湿润的眼角,讲话声音温柔得不得了,“怎么了,怎么哭了?”
顾柔没有忍住,泪珠从眼角滚出来,瞬间落入他柔软的枕头上,她隐着哭音,“爸爸去世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我宝宝了。”
顾柔曾说过,她的母亲是个赌徒,继父又进了监狱,想必这些年她的日子一定过得很幸苦,霍屿辰一颗心软得不行,心疼死了,抵着她的额头,温声哄她:“傻姑娘,以后你就是我的宝宝,我疼你啊。”
顾柔搂住他的脖子,“霍屿辰,你会永远都对我这么好吗?”
他毫不犹疑:“会。”
顾柔闭上眼睛,吻住他。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不受他们的控制了。
霍屿辰吻得凶猛。
两个人都没有经验,只凭感觉,霍屿辰比顾柔强一些,但那双又急又抖的手出卖了他,根本掩饰不掉他内心的紧张。
毛小子初尝滋味,做什么都心急火燎没有技巧,但那股子青涩劲儿难能可贵。
没多久霍屿辰掀开被子,使劲儿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我家没那个,我去买,你等我十分钟,不,五分钟。”说完捞过小沙发上的手机急匆匆地跑了。
顾柔攥紧被角,侧身蜷缩在床上,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
她比霍屿辰还紧张。
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明明刚刚她只是一时动情,亲了他一下,就好像点了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了。
可顾柔不后悔。
她就是那样的姑娘,要么不答应,要么不动情,一旦交心,不会骄矜,不会扭捏,什么都愿意付出。
顾柔至今记得那个晚上,外面刮着风,霍屿辰房间里的复古钟表很有节奏地滴答作响,北方供暖很足,在屋子里也可以不盖被子。
她的长发缠绕着他的指尖,他的掌心捏着她的身体。
她忍不住亲吻他眼尾那颗小小的痣。
一头刚刚尝到肉腥儿的大灰狼碰上一只软绵听话的小兔子,结果能好到哪去。
那些星星点点的痕迹,几天都没消散。
那天霍屿辰说了很多话,可到最后,昏昏沉沉的顾柔只记得一句。
他说:“死了都行。”
试完婚纱回家的路上,顾柔问:“我们第一次是什么样的?”
霍屿辰不可置信地看了顾柔一眼,“你现在可以啊,这种话都敢问,也不怕勾我火。”
“你上次不是怪我没问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悠闲地搭在方向盘上,“你想听哪方面?”
顾柔嘴角隐着笑,“你那时紧张吗?”
霍屿辰轻咳一声,目光飘向窗外,“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你才紧张,手直抖,叫都不敢叫。”
顾柔轻轻“哦”了一声,“看来你很有经验了。”
霍屿辰偏头看了她一眼,“在这套我话呢?”
他气死了:“你是我初恋,我各种第一次都给你了,你现在跟我说这种话,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
顾柔脑袋不灵光,“各种第一次?”
“还要我细说?开了那个头,哪次不是我先让你舒服——”
“好了好了。”顾柔打断他的话,“不用说得那么详细。”
再不制止,这人不知道又要说什么让人脸红的话。
霍屿辰一路将车开回公司,把车停在那栋大楼门口,“我上去拿个东西。”
顾柔跟他一起进了电梯,“拿什么?”
“上次在拍卖会拍了一幅国风山水画,还不错,过几天你师父生日,正好送她。”
顾柔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生日?”
“去年年末你送了她一方砚台。”
那个时候厉君白还不是顾柔的师父,只是好朋友的母亲,但顾柔常常去她家看她修古书,涨了很多见识,所以厉君白生日时她特意挑了一方好砚台送给她。
没想到这样小的一件事他也记得。
两人没去霍屿辰的办公室,直接去了同层的一个储物间。
房间里摆了几排架子,放了一些合作伙伴为维系关系送的礼物,还有一些霍屿辰自己的东西。
他在架子上翻了半天,没找到那幅画,顾柔说:“什么样的?我帮你找。”
“一个藏蓝色的卷轴礼盒。”
顾柔按照他描述的样子去另一边找,只有一个白色的卷轴,不带盒的一幅画,霍屿辰说不是,剩下都是一些礼品盒和纸箱。
霍屿辰给左临打电话,左临说:“上次是万总拿回去的,他是不是忘记放回去了?”
霍屿辰想起那天,确实是万正君拿走了,他挂了电话,转头跟顾柔说:“别找了,可能不在这,明天我问问万叔,或者等咱们过两天去北京,抽时间出去转转,应该也能淘到一些你师父感兴趣的东西。”
顾柔抬起头,“我们要去北京吗?”
“对,罗迹和许沐要回来了。”
十二月中旬,霍屿辰处理好公司的事,带着顾柔踏上飞往北京的航班。
其实对于要不要带顾柔回北京,霍屿辰犹豫了很久,毕竟回去免不了要回趟学校,那个有着他们美好的回忆,一起学习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