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到他们会因为输了几把游戏便气急败坏地找兄弟去“报仇”。
而那些兄弟也心甘情愿陪着一起疯。
就好像当年体育场外的那棵大槐树,不摸到那片叶子不罢休。
不服输,又热血。
幼稚且珍贵。
霍屿辰已经窝在沙发上打了半小时游戏,从他的表情来看,战况似乎不错。
这局已经打到尾声,激烈又焦灼,霍屿辰集中精力,两手一起操作,指尖飞速点击,绚丽的特效在屏幕上绽放,光影效果非常震撼。
那个叫罗迹的人嘴上说不管,但好像也在,一局结束,屏幕上展示两队战绩,顾柔凑过去瞧,“赢了吗?”
她很少这样主动靠近,霍屿辰偏头凝视她片刻,语气很轻,好像声音大一点她就会跑掉,“嗯,要玩吗?”
“我也会玩吗?”
霍屿辰唇边扬起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游戏你也参与制作过,你当然会。”
顾柔有些惊讶:“我也参与过?”
她再次看向他的手机界面,游戏场景大气磅礴,人物形象也很精美,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参与过这样大型的游戏。
她第一次对自己从前的职业有了实质性的认识。
霍屿辰拿了一个靠枕垫在她身后,“这是我们大四那年实习时在非比参与的项目。”
“原来这个是你公司的游戏。”
“不是。”霍屿辰点了几下屏幕,重开一局,“后来公司把它卖掉了。”
“为什么卖掉?”
“那时我爸——”话没有说完,霍屿辰忽然停下,指尖在屏幕上停留几秒,随后不动声色继续说:“那时公司资金链有些紧张,没有办法,只能卖掉。好在买家是咱们同学,他接手后继续做了下去,没有白费我们的心血。”
顾柔:“同学?是哪个,也在群里吗?”
“嗯,就是罗迹。”
顾柔终于理解天涯为什么这么憋气,也理解霍屿辰和罗迹为什么嫌他丢人了。
原来这是他参与制作过的游戏,竟然输给外人,这不等于煎饼果子摊了十几年结果输给了便衣警察吗。
是挺窝火的。
这一晚他们大获全胜,狠狠替天涯出了一口气,天涯高兴地点了一堆外卖,还往群里发图,满满一桌的炸鸡啤酒,还圈霍屿辰和罗迹。
[拉钩为什么要上吊:/图片/]
[拉钩为什么要上吊:@越不过,@Penta Kill,两位大功臣什么时候回北京?我请你们吃大餐!]
[陆大爷誓死不烫头:现在请早了点儿,就你那两把刷子,哪天还得劳烦人家,不如攒几次一块儿请,还省钱]
[拉钩为什么要上吊:我今天只是一时失手]
[陆大爷誓死不烫头:认命吧,这是你的真实水平]
[叫老娘仙女:他在APP你]
[拉钩为什么要上吊:我也怀疑他在SUV我]
[陆大爷誓死不烫头:难道不是CCTV?]
后面还有好长一段对话,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词儿,已经彻底偏离了话题中心。
这之后的一个星期,顾柔去了三四次温霖家,其实她想天天去,但怕去得太勤打扰厉君白做自己的事,所以基本隔一天去一次。
周五那天下午她回来得早,意外在壹号院门口碰见了万婧。
有段时间没见,顾柔几乎已经忘了这个人,还是万婧先叫住她:“好巧,出门了?”
不知为什么,顾柔莫名对她没有很亲近的感觉,不像梁茵和温霖。
人与人之间的磁场真的很奇妙。
即便这样,顾柔还是面带微笑回应了她,毕竟她是霍屿辰的属下,也是他多年的朋友。
顾柔本想打个招呼就走,但万婧指了指对面的咖啡馆,“有空吗?想跟你聊聊。”
时间还早,非比应该还没有下班,不知道万婧怎么有空找她聊天。
虽然顾柔觉得跟她没什么可聊的,但也没有拒绝。
两人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万婧随意看了眼桌子上的单子,“喝点什么?”
她的指尖在饮品那一栏上滑过,最终停在其中一行上,“荔枝水果茶,可以吗?”
顾柔静静望着她,片刻后,她笑了笑,“好啊。”
万婧与她对视几秒,也笑出来,“那我跟你一样好了。”
她点了两杯荔枝水果茶,两份甜点。
顾柔靠在编织藤椅上,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侧的白色文身。
万婧说:“我们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天了,以前你在非比时我们常常在一起,后来你走了,我还挺不习惯的。”
顾柔想起她的微信界面,从头至尾没有一个叫万婧的人跟她有过聊天内容。
如果她离职这几年换过手机,那起码换手机后两人一次都没有联系过。
她弯了弯嘴角:“是吗。”
万婧:“前段时间你和屿辰分手,他特别消沉,每天只知道工作,整个人的状态非常差。好在你们现在和好了,我也放心了。”
她状似无意,“对了,之前我听说你要回沣南,怎么没走?”
服务生端来两杯饮品和两份甜点,顾柔用吸管搅动面前那杯荔枝水果茶,“和好了,就没走吧。”
万婧的目光顿了顿,忽而笑了,“也是。”
顾柔抬眼看着对面的女人,精致的妆容,红唇干练,看起来是非常得力的帮手和工作伙伴,她想起她们第一次在霍屿辰办公室见到时万婧说的那些话,“你和霍屿辰认识很久了吗。”
万婧说:“太久了,快二十年了,非比刚创立时我爸就在,所以我们两个很小就认识,你别看他现在长这么高,小时候还没我高呢,天天追在我身后叫姐姐,我甩都甩不掉。”
她好像想起一些往事,有些感慨,“他走那年我们两个都哭了,挺难过的,也没想到他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顾柔用小勺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