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视频,那是一个路口,方泞辨别不了是哪里。渣土车缓缓驶来,停在路边上,然后就像静止了一般。封允辙将视频的时间加速快进,时间过去了一两个小时,渣土车一动不动,就像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车灯亮了,渣土车开始发动往前开动,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泞注意了一下时间,后面大概是交通事故。
这明显就不像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更像是一场谋杀。
封允辙若有所思:“难道是买凶.杀.人?想撞死陈三春?”
吉爷爷摇摇头,回答:“现在还不好说。”表示还是要等调查结果出来。
方泞心里一紧,忽然想起下飞机坐的正是这辆保姆车。因为保姆车宽敞,放下座椅便能躺着。又不想带着个骨灰盒上封允辙新买的劳斯莱斯。
细思极恐,方泞不禁想到,有没有可能是想撞死的人并不是陈三春。目标其实是他和封允辙?
确切地说,或许想撞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
想想自己最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在公司全是封允辙在打理,不过少了自己,封允辙这婚也肯定是结不成了。
另外,最重要的是他继承了大笔遗产。葬礼结束之后,才能会云城办合法手续。
方泞没有说话,都是猜测,不想给封允辙增添紧张和不安。
到了岛城综合医院的急诊科,候诊室还是老样子。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是认识的人。因为下大雨,晚上也不太忙。
候诊椅上坐着几个满脸是血的人,到封允辙带着人到来连忙起身。
为头的中年男人方泞在别墅见过,记得是个挺稳重的人,平时负责别墅里的杂物。
只见男人头上缠着些纱布,脸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包扎着的纱布此时已经微微渗透出了血色。
男人若无其事淡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老板过来。”
封允辙挥挥手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走廊里除了路过的护士也没有其他人。封允辙环视一圈,只是没见着司机,问道:“人都还活着吗?”
男人点头:“我们都还好,司机小刘被安全气囊卡住,可能断了几根肋骨,去做检查去了。”
封允辙又问道:“那和尚们呢?”
“被甩出去那个估计半死吧,还在抢救,其他的还好,老和尚没事,躺在留观室里。”男人耸耸肩无奈说道,“上车的时候,我都跟他们说过要系安全带了。”
方泞没了耐性,直接往里面走去。
透过独立留观室的窗口能看到病床上躺着陈三春,穿着干净整洁的条纹病号服,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虚弱。双眼紧闭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壮僧人守在旁边,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神色紧张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憔悴。
方泞没有进去,只是到护士站问了几句,才知道僧人除了一个重伤,其他人都是刮伤或者骨折。
壮僧人死死护着养父,撞破了头。陈三春受了点惊吓,打了镇定剂睡着了。
晚一点便会转去住院部的病房。
封允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握住他的手。
“我会派人盯紧,保护。”封允辙小声道,“保证不会再出什么纰漏。”
方泞只能作罢,坐在走休息了十几分钟准备离开,毕竟累了这么些天,现在的他只想睡个好觉。封允辙小心翼翼将手机递过来,上面的短信让方泞瞬间血压升高。
‘BOSS,阿爷犯病了,我直接送医院。’
方泞连忙站起身,封允辙一把拉住他坐下。
封允辙柔声道:“泞哥,别急,人已经在路上了,距离也不远,应该快到了。”
方泞坐在候诊椅上有些脱力,他睫毛低垂,眼皮半睁,精致的脸上蒙着一层忧郁的薄纱。
安静的走廊那头响起轮椅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方泞抬起头来,看到老幺推着轮椅匆匆走过来。
阿爷半垂着头,捂着胸口,时不时低低地咳着。方泞迎上去,只见阿爷脸色惨白,嘴唇发乌。
见方泞来了,阿爷虚弱地挤出一个微笑,捂着胸口的手轻轻拍着方泞的手背。
“没事,真没事。”阿爷声音很轻,“回去休息吧。”
原来晚上动静太大,原本就不太舒服的阿爷,胸闷气促加重。
老幺给封允辙发了条消息,便连夜将人送往了医院。
医生护士走出办公室,方泞没有多说让开身位。一群人推着老人进了急救室。
方泞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里面。一番急救过后缓解,初步诊断心衰加心绞痛,转去了循环内科病房。情况还算稳定,说是白天再做进一步检查。
跟着阿爷去普通病房安顿好,方泞才放心下来。此时已经是半夜一点,有熟悉阿爷病情的老幺陪护在身边,留在医院也没什么意义,封允辙提议先回白鹭公馆休息。
方泞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白鹭公馆,累得随便洗了个澡,倒床就睡着了。
暴风雨过后总是天晴。
一大早封允辙还是雷打不动的去附近晨跑了一圈。待方泞起床洗漱下楼到餐厅,便看到封允辙已经回来,在冰箱里找冰水喝。
桌上有一些不知名的小红果实。方泞小时候见过,但叫不上名字。
一瓶气泡冰水下肚,封允辙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封允辙笑着说是能食用,做成果酱酸甜可口,在炎热的夏季可以开胃。
红色果实小而圆润,一串串就像红珊瑚珠似的,非常可爱。方泞信手拈了一颗碾碎在齿缝之间,酸涩味道在口腔中炸开,喉咙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吐不出,咽不下。方泞蹙眉吐一口在垃圾桶中。
漱了好久的口,嘴巴里还留着余味。
回味中尽然还透着一丝甜味。
早餐过后,吉爷爷过来汇报。
阿爷病情稳定,还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