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会提出什么要求。
天下并不会掉馅饼,方泞非常明白。
法会一结束,就进来一队年轻力壮的西服男,将玻璃棺盖换成木质的,固定好遗体才抬起棺材。伴着一阵西式哀乐,庄严地走了出去,直达门口的黑色灵车。
助理连忙拿来遗像框递给方泞。
外面飘着细雨。
方泞捧着遗像走在棺材后面,封允辙伴在一边撑着伞,方家人跟在后面,众人边走边抹着眼泪,其实都只是做做样子,毕竟心里还在对遗嘱不满。
方泞也实在是哭不出来,他一脸茫然。明明生前没说过几句的话的祖父,突然之间拉近了关系,还成了大孝孙。
旁边闪光灯拍了几张照片,便隐到一边去,封允辙嘱咐过,不准拍照,就出殡时能拍几张,也不能超过十张。他非常讨厌别人窥觑方泞的美丽。
一群人走出灵堂,眼看着棺材就要上车。
请来的几个演员哇哇地哭出声。
一串鞭炮声响起,哭声也被盖了过去。
待棺材上车,车门关好。
方泞才捧着遗像进入后面的车内。加长版劳斯莱斯里面十分宽敞,封允辙刚刚收起伞便看到长者走过来。
“大师。”封允辙表面客客气气地挡住了车门。
长者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点头。
旁边僧人催促道:“速度上车,时间不等人,会过了火化的吉时。”
方泞听到外面的动静,缓缓降下车窗,给封允辙使了个眼神,让他不要计较。
封允辙这才悻怏怏地钻进车内,挤到方泞身边。
而长者和随行僧人则坐到对面的位置。
火葬场里离这里不过个把小时路程。
方泞捧着遗像闭幕养神,封允辙则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长者。他调查长者,只能查到长者到云起寺出家之后的部分,前面的人生经历就如同被抹去了一般,非常神秘。
到了火葬场,方泞已经是第三次来了。
入口的路看上去很长,两旁灌木郁郁葱葱,在小雨中透出一丝冷寂。路的尽头是火葬场的大厅如同立着的一座矮小的石碑。
其实方老爷子无比渴望土葬,在现代社会,严禁土葬,也只能按照程序火化。
简短的交接仪式过后。
方泞和父亲方桐世还有众叔伯一起目送着遗体进入火化间,再出来便是个四四方方罩着红色锦缎的盒子。
方桐世没有上前接过骨灰盒,方泞只能拿过盒子。
沉甸甸的盒子底部还有些烫手。方泞也只能牢牢地抱在怀中。外面的车还在等着,按照遗嘱的内容,他们必须要马上去机场乘专机去岛城。
长者还跟在后面。
封允辙在方泞耳边小声道:“大师为什么还跟着?”
方泞漠然:“要等到下葬以后。”
封允辙抱怨道:“难道做同一架飞机?”
方泞安慰道:“再忍忍,今天就能结束了。”
后面长者跟上来,方泞连忙闭了嘴,垂下眼帘,一头钻进车内。
车厢内如茧一般,昏暗又憋闷。
方泞手上的遗像不过是换成了骨灰盒,按照孝子孝孙的习俗,他必须端着这沉重的骨灰盒直到入土。
再有几个小时便解放了。
方泞不停地安慰自己,他闭上眼眸,能感受到封允辙紧了紧挨着穿过来的温热,还有坐在对面长者注视着他的眼眸,以及嘴角挂着‘和善’笑意。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专机直达岛城,再直接上山。岛城天气很好,浮云山寺庙的主持早就准备好了,简单的走个仪式便直接入了土。
墓的位置非常奇特,靠着山朝着海,前面的没有一颗树。附近二十米之内也没有遮挡物。
一群亲戚在后面窃窃私语,方泞只听到了‘风水’‘宝地’‘兴旺’等字眼。
方泞没有太在意,结束完葬礼,他便想去白鹭公馆先睡一觉,再明天约上周毓吃个饭聚聚。
休息一天便回云城,毕竟罗玉还没抓到,罗氏兄弟就像一根刺扎在方泞心里,不抓到人搞清楚真相,这伤便不会好。
另外还有一件事,那便是遗产的手续。
只要一办完,遗产到手,方泞便有了和父亲方桐世谈判的资本,他打算直接拿着欠条跟方桐世要地。
到时候就算谈不拢也可以走司法程序,因为封允辙手上拿到了一些相关证据。
葬礼终于结束,已是日暮。
方家人个个疲惫不堪,大家都迫不及待速度离开。方桐世亦不例外,消失在人群中。
方泞拉着封允辙悄悄走到墓地另一侧。
那边是外公的墓地。
日暮时分,这里没有阳光。还没有到六点,头上的路灯还未打开。
一人多高的大墓碑前,只看到一个身影立在墓前。
方泞眉头一皱。
只见那人转过身,轻声唤了一句:“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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