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过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说是小辙的朋友,后来做事也利索,我挺喜欢他们。”
说完阿爷放下碗筷,捂住嘴侧头对着墙壁隐隐咳很用力,老幺见状连忙起身帮忙拍背端水。热情又乖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孙子。
方泞关心道:“阿爷您这毛病越来越严重了,现在我回来了。您去医院看看。”
阿爷摇摇手:“我没事,老毛病了。”
方泞严肃道:“您的病我知道的,需要住院治疗。祖屋有四兄弟看着,从现在开始我会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您不用担心。”
老幺立刻凑上前:“阿爷明天就去医院吧,我陪您去,我照顾您。”
阿爷眼神里全是犹豫,放心不下方泞,又看了一眼封允辙,在他心里封允辙还是三年前跟个懵懵懂懂的大孩子似的。
方泞微微抬起左手,戒指在无名指上低调地闪光。
方泞:“阿爷,我决定和小辙结婚了。以后的事情您都不用担心,外公的,陈家的事我都会处理好,这里的房子他们拿不走,浮云山上的地我也会尽力要回来。”
阿爷看着那枚戒指,眼眶湿润起来:“泞泞你长大了,自己决定好的路坚持走下去,不要重蹈你母亲的覆辙。”
方泞知道阿爷在指什么,垂下眼帘陷入了沉默之中。
饭桌上的气氛紧张起来。
老人家情绪激动,又咳了起来,老幺安抚了一阵,最后只能带到房间内休息。
待阿爷离开,一桌人脸上的表情放松了很多。
气氛轻松起来,老二笑眯眯地给封允辙递了个大鸡腿。
“新学的,卤味,很入味。”老二自豪道,“方先生喜欢吃什么,可以跟我说,我学会了不少中国菜。”
封允辙调侃:“你自由搏击冠军就这,准备改行当厨师了?”
老二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小先生和方先生结婚后,我可以当个主厨,兼职保镖。”
说完老二拿起了桌上的杨梅酒,一口闷了一杯。
封允辙笑道:“一定会优先考虑你。”
老三幽幽道:“小先生,你要找的人我一直没能找到,我一直觉得早就不在这里了,为什么不让干脆我去云城那边?”
方泞脸色微变,封允辙解释道:“在疗养院火灾里遇到的两个人,泞哥,除了那个跑掉的医生,楼上还有用拐杖卡住门,想烧死我们的瘸子。我一直在找他们,还有那个罗玉。”
方泞:“没有找到吧。”
封允辙点头:“医生是黎家的人,出事之后回了云城,另外两个人根本找不到。”
方泞:“地下室遇难的两名护工呢?”
封允辙想了想:“那个也很奇怪,没有走程序送去尸检,也没有什么报告,直接被家属领走了。”
老三看着封允辙,得到允许,说道:“我走访了两个人家,全部搬走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我怀疑根本就没有死人,又或者是有人在掩饰着什么。”
方泞毫不避讳地说道:“会不会是封家?”
封允辙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不是大哥。封家本来就握有疗养院的股份,母亲跟我说过,想以最小的代价拿到手,比如作为嫁妆……”
方泞微微蹙眉,封家是做生意,确实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商人唯利是图,原本就能到手的东西,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封家是封允辙的家人,但并不是他的。
封允辙是他的爱人,但封家并不是。
看着封允辙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在维护着封家,方泞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老三:“根据疗养院的入院记录,入住VIP病房的男人叫罗青,身份证号也对得上,但是没有关于他弟弟罗玉的记录。”
方泞想起金律师在他回国前的暗示,说道:“封启……小辙你哥知道什么,用这些东西威胁我回来。”
封允辙有些尴尬,手指在筷子上摩挲,他听出方泞话里有些不悦,让他看清楚自己的立场。
决定和方泞永远在一起了,已经没有、也不需要其他选择。
方泞脸上挂着浅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封启明手上有关键性的证据,想用来作为结婚的筹码。”
封允辙楞了两秒:“泞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努力的。”
方泞收起笑容,环视了众人一眼,压迫感十足,左手拿起汤碗,无名指微微翘起,戒指上的碎钻闪闪发光。
餐桌上一片死寂。
封允辙闷头撕咬着鸡腿,方泞漫不经心搅动着罗宋汤。老实说他并不太喜欢这个酸甜口的红汤,里面的牛肉和胡萝卜炖得太烂。
老大,老二,老三,三人埋头干饭,不敢说话。
带阿爷回屋休息的老幺没多会儿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阿爷服了药睡下了。”老幺一脸灿烂笑容,还没注意到了餐桌的气氛。
方泞淡淡说道:“辛苦了,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直接入循环内科。”
老幺点头:“明天上午就去吗?”
方泞:“是的,床位不是问题,帮我找一个全职陪护。”
老幺摆摆手:“不用陪护了,我会照顾阿爷的。”
方泞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男孩,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大概比封允辙小一点,他不太放心将老人交给一个孩子照顾。
老大干咳一声:“方先生就让老幺去吧,平时都是他照顾阿爷。”
方泞勉强同意:“如果觉得辛苦,随时可以再多请一个陪护。”
老幺见方泞答应,呼了一声才松了口气。
又看了一眼封允辙,笑盈盈问道:“小先生今天晚上住在这里吗?”
封允辙是很想今晚再在月洞床上一试云雨,但方泞明显没有这个心情。
他有些无奈地看向方泞。
方泞笑着说道:“下次吧,明天要坐最早的飞机去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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