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 停着一架私人飞机。
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看着手里的资料,安静的像尊冰冷的雕像, 一言不发, 不怒自威。
“佘敏?”男人冷笑一声。
身边的秘书端来一杯咖啡,“史密斯总裁,为什么放过了佘敏?她这次动了您的......”
“嘘!”男人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 “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更大的谜团,我要再去查查,她留着, 还有用。”
槐市, 一夜的大雨。
“啪——!”一个巴掌,好响。
“爸爸!”佘敏一边捂着嘴巴, 一边吼道, “干什么?”
佘金辉卷起衬衫袖子,指着佘敏的鼻子,怒目圆瞪,“你个忤逆子,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
“我, 我干什么了!”佘敏有点心虚。
佘敏是佘家的独生女, 从小被佘金辉捧在手心呵护长大, 脾气大的吓人。
也是个败家也没人敢说什么的主儿。
佘敏前两天被宋辰溪打也就算了, 现在回到家里,还要被亲爹打, 属实委屈坏了, 眼泪水断线了的珠子似的, 吧嗒吧嗒往下掉。
“爸爸......”她开始哭闹。
“你别叫我爸爸!”佘金辉气的眼睛都要绿了, “我说没说过,好好跟宋辰溪处闺蜜?”
“我处了呀我!”佘敏故意委屈的很。
“就是你这么个处法儿?”佘金辉双手叉腰,圆圆的啤酒肚随着语气的激动而颤抖,“竟然对人家Omega动手,你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
佘敏刚想继续狡辩,就被佘金辉打断,“这段时间,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在我把你的脏事儿处理完之前,你哪里都不准去。”
“爸爸!”佘敏本来就没把进局子当一回事儿,她以前一直玩儿的挺大,也没见谁真的把她怎么样,这一次也是,自然会有人替她摆平,“玩个Omega而已,您至于吗,竟然还打我?”
佘金辉懒得理她,拎起外套就准备走人。
“爸爸,送我去国外避避风头?”佘敏笑得讨好。
佘金辉差点把西装直接甩她脸上,“亏你想得到,你现在好好待着,什么也别做,酒吧涉嫌违规经营被查封了,你现在也别想着出去鬼混!”
佘敏脸上神色一滞,难以置信的看着佘金辉,“什么,我的酒吧?”
佘金辉喘着笨拙的粗气,“嗯”了一声。
佘敏气的眼珠子都要挤爆了,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把我钥匙给我!”
“干什么?”佘金辉瞪着她。
“我要去我的酒吧,看看究竟什么地方违规了。”佘敏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一定是宋辰溪搞得鬼,她连自己的白鲸会所都能关,这次,也一样能想尽一切办法关了我的!”
佘敏刚想走,被佘金辉一把推到沙发上,“你少管闲事了,还车钥匙,禁足,我说的是禁足!听不懂人话吗?”
佘金辉怒气哄哄的关上门,留下佘敏一个人扭曲的歪在沙发上。
她眯起双眼,一双手紧紧捏成拳,手背上青筋毕现,颤抖着咬牙切齿道,“宋辰溪,为了一个Omega,你竟然这么对我,我他妈要杀了你!”
更晚些的时候,宋辰溪被窗外的雷声惊醒。
虽然来到了书里的世界,但她还是会被这恐怖的童年阴影追随。
一道白色闪电斜斜地劈开房间,所有家具在一瞬间显现。
很快,房间恢复漆黑。
在宋辰溪以为安静下来时,这道白色魔爪又一次伸出来,将天幕撕开无数个可怖的口子。
宋辰溪下意识的摸摸身边,床单凉凉的,阮糖不在,像是起来很久了。
难道她去厕所了?
不对啊!
自从上次从高尔夫度假村回来后,阮糖就不敢一个人做什么事情,吃饭喝水,洗澡睡觉上厕所,都要宋辰溪陪伴。
真可谓是,甜蜜的负担。
而且,小家伙一天隔一天的做噩梦。
梦醒后,她会钻进宋辰溪怀里,半梦半醒的呢喃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之类的话。
但是今天,小家伙呢?
宋辰溪被刚刚的打雷闪电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出了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相处久了,宋辰溪循着阮糖的气味就能找到她。
她闻见了茉莉花香,这香气,由远及近,越来越浓。
香味在一楼。
一楼的客厅里没有亮灯,就连宋辰溪新买的小夜灯都没有开。
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像是没有人似的。
她快步走到阮糖的房间,门开着,窗帘敞着,窗户却关着。
这几天,阮糖都是跟宋辰溪睡一个房间,她床上的杯子被铺的一丝不苟,床头上的摆件们也都摆放整齐。
宋辰溪脚步一滞,一瞬间清醒,表情凝重起来。
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她猛地转头,几步便走回了客厅,果然看见地下室白枫木门的门缝里亮着灯。
她一个激灵,几步便迈到了地下室里。
白枫木门被打开,花香味愈发浓郁。
阮糖跪在红色皮质单人沙发旁,面如死灰。
“阮糖!”
宋辰溪的声音不大,满满的都是担忧。
阮糖听到了她的声音,机械地转过头来,那一瞬间,一行晶莹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宋辰溪被Omega的信息素冲击,有片刻的不清醒。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用力甩了甩头,尽最大努力保持清醒。
阮糖看见对方朝她走来,浑身颤抖,害怕的不能自已。
她犯病了。
宋辰溪蹲在她面前,双手举过头顶,“阮糖不怕,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她知道这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