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伏的心跳。
往后绝对不能在私密地方见他,她打定主意。
公主年纪小,宴席的众位女子本也是看在淑妃的面子上参席,公主都不一定来,这般没主家的席子很随意,各自凭本事攀谈结识。
苏轻眉和身旁市舶司的两位掌家娘子也聊的很开心,她们三人同样生长于市井,柴米油盐最平凡的事说起来都很有趣味。
前面那些高官贵女们看不上她们这边,她们在尾桌反而能乐得轻松自在。
喧哗中,公主府司丞送来一坛贡品葡萄美酒,有人提议小酌怡情,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玩一玩时下流行的飞花令。
这在酒席很寻常,否则光用膳,哪来那么多话要聊,皆是女子,不喝到醉就好。
“武姑娘,你出了名的能吟诗作对,我们哪好和你比。”
第三座位的武若兰抿嘴笑道:“哪有,我会的可浅薄了,咱们都是承了公主和淑妃娘娘的情,来这里见见世面增进情谊,若还要斟酌腹中墨水,不嫌累的慌呀。”
她说的大家心里很舒坦,崔雁芙也马上接道:“就是,还是借借老祖宗们的光好了。”
她家中武将多,她可没那信口诗词的本事,叫人比下去未免太难看。
背古词就不同,总归高低能接几句。
叶蓁笑着拍手赞成,“对啊,我也对不上,背几句还行。”
“那么,就对上才能喝?”
“好!”
崔雁芙想了想,找了个最简单的,“我们以月字为花,六一轮回。”
席尾,市舶司使的李娘子朝左边笑道:“苏姑娘,这酒是好酒,我们寻常喝不到,你要接吗?”
苏轻眉摆手,她不能喝酒,上次喝完吐的多难受,再好再贵她也不想喝了。
因此,一圈游戏下来,对面热热闹闹,连她身旁的娘子们都接了两句,唯有她从头到尾不说话。
自然也无人在意,她就安安静静,躲在芭蕉叶的阴影下吃了许多好吃的,大概陆迟吩咐过,端来的都是她爱吃的甜度,且她们这桌的菜肴上来时很暖和,吃的她胃脘舒畅。
苏轻眉自得其乐,还挺开心。
另一边,无论多么简单的雅令,行了几圈后续令就变得难,大家熟悉的,能背的也都背的差不多了。
轮到柳凌霜端着酒杯,沉吟道:“华枝月满,风卷箫声稀。”
柳凌瑶喝的微醺,慢吞吞接上,“可怜九月初三夜!”
“花有清香月有阴。”
“我来,我来,帘卷一勾新月,怯黄昏!”
兜兜转转又转到了首字,这次轮到崔雁芙要接,她沉吟片刻,“有了,月冷霜华凝!”
正此时,引路的丫鬟唤出一阵通报,“公主驾到!”
众人放下手中物件,纷纷起身。
却见一身月白圆领襕衫袍的陆迟抱着小公主姗姗来迟。
男子高挑的身影,长腿阔步走上台阶,他姿容俊美,衣着禁欲,侧颜能看到明显的喉结和锋利瘦削的下颚弧线,比佳酿还能扰人心神。
尤其是他颈上有一道红痕,断断续续,似是与女子亲昵时被指甲划伤,哪怕崔雁芙明知那是小公主弄出来的,她依旧面红心跳。
她也好想抓他。
男人单手抱着的小公主五岁,长得肥嫩,手里攥着两颗糖,黑曜石般的小鹿眼张望下面,扑闪扑闪的,很是惹人喜爱。
大概也只有如此年纪的娃娃,才能分得了旁人的注意,她的右边小短手揪着陆迟的衣襟,猛地看到那么多人,害怕的往他怀里钻。
陆迟身量高大,哄着怀里的软糯一小团,哄了小片刻,小公主不闹了,乳母立即从他手里接过。
看来世子只是因为公主不肯放手,是以不得不抱她过来。
陆迟抽走公主手中的糖,淡笑启唇:“抱歉,公主方才只肯给我抱,我便带她来见一见各位。”
叶蓁:“……”
她心道:陆世子怕不是又贿赂小孩,为了来这里找苏姐姐吧。
她猜的很对。
陆迟还真的就是借抱着公主的机会,来看看苏轻眉,他今晚特别想看到她。
哪怕刚与她亲近过,他还是想,很想。
本来,李焱就在外面,他准备待会儿上她的马车,后来发现片刻都不想等,便抱着不一定出席的公主过来了。
因为是晚上,陆迟算作外男不宜久留,但由于他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的美名在外,闺秀们不会那么计较。
崔雁芙心念愁结,她最近真的很少见到陆迟。
也不知怎么了,每每处心积虑,他们都会错过,听说姜滢滢也见不到他,大抵是他确实公务繁忙吧。
“陆世子。”
陆迟走之前,崔雁芙情难自禁地喊住他,“陆世子,我们在玩飞花令,您要不要凑个热闹,和我们对一圈?”
陆迟转过身,想着苏轻眉脸上的笑意尚未散,他看了她一眼,“什么题。”
崔雁芙素手折起袖口,遥指了指头顶,“月亮,我刚续完首字。”
苏轻眉收回视线,低哼了声,咬了口甜糕。
隔的大老远,她都能看到他在那儿笑,就是这副样子才会到处招桃花啊。
她忽地想到对谁都冷冰冰的穆小将军,人家那才是得体男人的样子。
漫天的浓云飘过又吹散,露出一轮下弦月如钩。
陆迟不知想到了什么,答应了崔雁芙,接着在踱步中思忖,途中故意说起几句常见词句,被嚷嚷起哄说不算,一直走到席尾。
他停在苏轻眉的小桌台前,看着她吃的七七八八的瓷碟,和剩下满满的一酒卮。
西域进贡的酒,他以为她贪杯,才会叫人送来,原来不喜欢吗。
陆迟开口问她:“这酒不错,答出了就能喝?”
苏轻眉懒得理会,只作没听见。
崔雁芙听到了,唤丫鬟从空桌取来个新酒杯,马上斟了杯酒走过去递给他。
陆迟却是没接丫鬟手里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