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果汁果酒什么的。”
“哦,我一般不喝酒。”
“可能影响到工作,上班时间饮酒违反规定。”
“所以除非特殊情况工作之后我很少碰酒的。”尹亦白视线轻轻地放在电视上,“周安怡他们老拿这件事说我不够意思。”
那上次……纪书颜眸光闪动了下,温声,“我去泡点茶吧。”
“安神助眠的。”
电影继续放映。
她抱来两床毛毯自己侧坐倚靠在矮背沙发的一边扶手上,审核主任急要的一份文件组里上传的定稿,叫尹亦白坐上来她不听,只好让她自己把毯子盖盖好。
她们好像已经习惯在有彼此的空间闲适下来,至少表面看是如此的,看电影的时候彼此都没有说话。
尹亦白一语成谶爱莲和安德鲁的关系,他们思想交流愈加频繁,暧昧情愫愈发浓厚,有共识就有分歧,分歧过后达成更完满的共识……又是一个雨天,两个人放了被买来的二房太太自由,山中散步时偶遇大雨,安德鲁横抱起脚崴的爱莲走到茅草堆积的破庙里面避雨……他帮她检查伤势,先吻上她的手,再是额头,最后鼻尖相触,唇舌相抵。
处理完事情把电脑阖上放在腿面,纪书颜瞧了一眼尹亦白专注认真的侧颜,女孩看得很投入,她笑了下,望着主角两个人逐渐忆起初读《群芳亭》时的心境。
那时娱乐活动远不如今天繁多,图书馆玻璃窗边,落日余晖,临近饭点心里也是不躁动的,肖宸读黑塞,她读赛珍珠。
记忆里随随便便便截取的画面都好像电影镜头,曾经好多个梦里这画面的空隙当中都生出可怖的眼睛将人盯着,是肖宸那天晚上把她抵在墙上看她的眼神……
爱莲儿子凤慕要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两人的争吵声音敲醒了纪书颜,爱莲说这个家里只有凤慕懂他,凤慕厉声质问母亲,他不懂她为什么让可以做自己父亲女儿年纪的人去伺候他,被这个家逼得那个女孩上吊,任由父亲夜夜逛花船找别的女人,他不懂她竟然和自己的老师安德鲁……
爱莲绝望地讲:“因为我活了四十岁才懂了你对秋明的这种感情。”
秋明是伺候凤慕父亲的女孩,也是他喜欢的女孩。
镜头里悲悲戚戚的哭声压抑着持续了很久,纪书颜下意识去看尹亦白,她唇微张,镜头转换时略略低头,明亮的光影照过来,她脸上一道明晃晃的泪痕。
这小孩。
纪书颜会心一笑。
“给。”
“谢谢…”
尹亦白擦眼睛。
过了不多一会,她又望向屏幕,说,“我太感性了,看不得这些。”
“嗯。”是很重感情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这茶确实安神助眠还是今天太累,纪书颜侧卧下来,更也许是有尹亦白在身边太过心安,她淡笑着应了一声。
“纪女士。”
身后就躺着她,尹亦白耳朵隐隐发烫,轻轻地唤她。
“嗯…”
“……你觉得他们是一见钟情吗?”
“爱莲和安德鲁。”
“……”
从背后轻轻盯着她泛红的耳尖,猜想也许是耿直小警察和别人谈论情感话题时少有的羞涩,纪书颜轻轻笑了笑。
反问她:“你觉得安德鲁感谢爱莲,当着大家面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只是他自己不想放手吗?”
“嗯…”“不是。”
“安德鲁走后,爱莲还和她的仆人欲盖弥彰。”
“嗯。”纪书颜静静垂眸,“我觉得他们是在来来往往之后才加深的感情,基于理性,想触及却不敢触及,但是一握住手就不忍心放下了。”
“那你呢?”
电影里传来轰炸的声音,如此之后纪书颜“嗯?”了一声,尹亦白悄悄吞咽一下,喉间有点点干涩了。
“你相信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她好听地笑了两声,坦然答道,“我不太了解,不好回答。”
“不过办公室有小姑娘讲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
“这个我有不同观点,一见钟情不是见色起意……”尹亦白侧过头来看她,被她迷蒙的眼神撩得脸发热,顿了一下才继续讲,“有这种成分在…也不仅仅是这样。”
“外貌和穿衣偏好会反映出一些东西,气场、性格、也包括双方对彼此的眼缘。”
“相由心生,人不会和一眼看过去不顺眼的人做朋友的。”
“嗯?”
那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咯?
小坏家伙。
借助中途熄灭的顶灯,暗色在两人中间流转,纪书颜的眼里才敢流露出一点点,一点点的缱绻之意。
那也是她自知对尹亦白的抵抗力甚弱,计较起来…不应该这样做。
避开尹亦白视线她去看自己搭在身子上的小臂,那只手的指尖只离女孩可爱透红的耳垂几厘米远。
指尖收拢犹豫了一下,她连她耳朵都不敢主动去碰。
“嗯。”尹亦白渐渐坐正,看安德鲁为了救爱莲和诸多老幼妇孺独身引去日本军人,几经波折,惨死在曾经共同泛舟赏戏曲的河边,电影的最后爱莲承办了他的孤儿院,凤慕和秋明共同参军,返乡看望孤身又不孤独的母亲。
爱莲最终都没有得到属于自己的自由。
她眼睛悲下去了一瞬,“我觉得比起日久生情他们更符合一见钟情。”
“爱莲和安德鲁。”
她有感而发,“我觉得完成对对方十之七八的认识,包括兴趣、偏好、三观这些,两个人经历了相互认识的过程才算完成了初见。”
“只是这个过程有长有短,因人而异。”
“爱莲和安德鲁初见的过程算是短的…这样想来那我和夏满初见的过程真的很短耶,周安怡和她对象就不行,两个糊涂鬼。”
纪书颜凝望她脑后的细小绒毛都好像泛光,她一直静着,望着望着眼眶渐渐泛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