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的抓钩突然从上方的阳台里延伸出来,带着僵硬机械音慢慢地放下,紧紧地抓住了铁笼顶部的两边,随后往上移动了几公分的距离。
和玻璃房的玻璃房顶保持了一小段距离之后,房顶的玻璃开始向左右两边收拢,像汽车天窗一样露出了一个刚好可以容纳铁笼进去的空隙。
看见房顶被打开了,园里的黑豹全都挺起了身,虎视眈眈地看着因为铁笼摇晃而站不稳跌坐在地的少年。
抓钩挂着铁笼一点点地下放,铁笼有三分之一已经进入了玻璃房内。
“亲爱的,还不做出选择吗?”
男人重新端起红酒杯,悠哉地坐在王座上,面具下的眼神灼热又滚烫,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云焦唇色微微发白,清澈的墨色眸子里盈满了似山水画卷里林间的晨雾,湿润又朦胧。
他从昨晚被救之后到现在还没有进食,体力因为饥饿在持续下降中,轻薄的冷汗悄悄爬上他的脊背。在铁笼下降摇晃中握住栏杆的手都虚脱地发颤,几乎快要抓不住栏杆。
这种状态下别说求援了,连行动都很艰难。
“我,我穿……”
轻软的声音飘进男人的耳中,他闻言拨弄了一下扶手上的一个按钮,下降中的铁笼嗡鸣一声后停住了,随后慢慢地上升,重新回到一开始放置的位置。
男人拿着衣服走到铁笼前,正想要打开铁笼大门上的指纹锁,云焦倚靠在笼边,湿漉漉的眼神看向男人,“我,我可以到房间里换吗?”
铁笼没有任何遮挡物,云焦的羞耻心还有身上的手机都不允许他在暴露的环境中换衣服。
男人深邃的目光在云焦的眼神中停留了半晌,最后低声笑了两下之后扯了一下宽大的袖口,露出了一截手腕,银色的手环上吊着一个小小的浮雕钥匙。
从云焦仰视的视角看过去,男人的手腕内侧正朝着他,上面有一个类似火焰形状的胎记。
男人用手环上的钥匙解开了拴在栏杆上的银链末端,然后攥在了自己手上轻轻地晃了晃,丁零当啷的声音对于男人来说十分悦耳。
“亲爱的,跟我来。”
银链一头牢牢地攥在男人手里,在身形高大的男人眼里,被项圈束缚的瘦弱少年就像是他的一只宠物,没有半点自由,甚至生死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男人牵着少年推开了房间里的一扇门,一道挂着各种抽象油画的复古长廊映入眼帘。
奢华的吊灯和摇曳的烛火壁灯加持下的长廊无比耀眼,一切行动在如此强烈的光线下都无所遁形。
云焦跟在男人身后,悄悄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直到男人停在一扇门前,抬手推开。
随着房门打开,房间里的灯光也随之亮起。
琳琅满目,整整齐齐挂在雕花衣杆上的衣服,柜子里各种类型的鞋子组成了这个偌大的衣帽间。
“换上它吧,亲爱的。”
男人将纱裙交给了云焦,随后动作轻柔地打开了云焦脖颈上的项圈。
“我已经开始期待你穿上它之后曼妙的身姿了。”
关上门之前,男人看向少年,鸟羽面具在月白光线的折射下透着凉薄的光。
愉悦又阴森的语调在衣帽间里传开,“别让我等太久哦~”
男人关上门,隔着一扇门兴奋地哼着歌舞动起来,“知更鸟啊,知更鸟……”
“我亲爱的知更鸟……”
门后。云焦捂着胸口急喘了几下,虚汗冒上额头,即使紧紧咬着下唇也不见多少血色。
云焦环视一圈衣帽间,没有发现监控。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瞄了一眼,还没彻底天黑的庄园外全是带着面具的黑衣保镖,密集程度比宋镇川家里的还要多。
就算现在他没有项圈链的束缚,想要偷溜出去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云焦感觉得到体力在加速流失,如果再不补充能量,他恐怕连走路都困难了。
他拿出手机,思索片刻之后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叠好后放在了靠近门边的位置,本想将手机放在衣服的口袋里。但犹豫几分后还是将手机放在了衣杆挂着的第一件衣服口袋里。
不得已换上长裙的云焦脸上挂着泪珠站在穿衣镜前。
轻薄的衣料穿在身上仿佛是裹着柔软的云朵,舒适又透气,看似有棱角的钻石装饰嵌在裙摆上也完全没有异物感。
肤如凝脂的少年穿上精致的礼服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昳丽,勾人心魄的妖冶和矛盾却又不显违和的圣洁。
看似无法蔽体的纱裙巧妙地利用刺绣花纹和层层叠叠如花瓣绽放的裙摆刚好遮住了少年的关键部位。
隐隐约约若隐若现,这份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反而更能勾起旁人心底的躁动。
云焦听着门外模模糊糊的歌声,看着镜中的自己可怜弱小的模样,落下一滴清泪。
咔哒一声,门开了。
男人匆匆转身,看向自己的知更鸟。
待仔仔细细地打量完云焦之后,男人眼中的炙热几乎要控制不住,仿佛要化成一团实质性的焰火吞噬少年。
“美,太美了!”
男人忍不住放声歌唱,用最华丽的辞藻来赞美少年。
“我的上帝!这绝对是最棒的杰作!真是该死,我应该早点发现你,亲爱的。不然我也不用在前面那几个人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的!”
他兴奋地伸出手,像绅士那样躬身行礼,“让我们来跳舞吧~”
云焦紧张地靠在门上,双腿因为虚弱有些发软轻轻颤着,盯着男人的手微微沙哑的声音慢慢传出。
“先,先生,我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我可以吃点东西再跳舞吗?”
男人弯腰的动作顿时僵硬,好像是被云焦的话震住了一样半天没有反应。
过了小半分钟后,男人才一点点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