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由的。”
末了,为了缓解紧绷的气氛,江初言压低声音最后嘀咕了一句:“就你刚才的行为,放在恐怖片里就属于第一波被灭的……”
“噗嗤。”
贺渊笑起来,从供桌后面跳回了江初言身侧。
“我的错,”他举起手,做了个求饶的姿势,“……是落龙洞这里能研究的就这么些东西,你都跑了这么远过来,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这里会浪费你的时间。”
“这次已经有很多收获了。”
江初言微微蹙眉。
是错觉吗?落龙洞里的贺渊跟之前比起来好像要活泼许多。
可江初言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溶洞又什么值得贺渊激动的地方。
随即江初言在祭坛这边又逗留了一会,因为不能使用手机拍摄图片,江初言担心错漏,直接咬着手电筒,用随身携带的纸笔飞快地画起了速写,好记录下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
包括之前自己来时从石壁各处垂下来的人脸,以及那些不断盘旋的,令人头昏眼花的龙纹壁画。
“哇,这是什么——”
正在画画时,白珂一眼瞥见江初言的记事本,男生凑了过来,多看了一眼。
“之前进来时候看到的壁画。”江初言解释道,“我怕忘记细节,随便画一下。”
白珂盯着记事本上简单却精准的线条,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我之前就听远舟哥说过,初言哥你画画厉害……”男生目光凝在了江初言笔下那些模糊的人脸上,“不过你画的这是什么啊?”
江初言闻言,也有些吃惊。
毕竟,那些人脸配合着石壁上深深浅浅斑驳不清的龙纹,看上去其实相当震撼,可白珂看上去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场景一样。
“啊,你是说那些恶心巴拉的石头脸……我看到了,但是……初言哥你这也美化太过了吧……”
白珂撇了撇嘴。
没在继续跟江初言纠缠。
他可不觉得自己来时看到的那些粗糙线条和几块破破烂烂的石块,会是江初言画的这么震撼。
不过转念一想,江初言估摸着就是想要靠这些东西从教授那里骗高分,他心中又是一片了然。起身时,白珂手指又碰到了口袋里的手机。
白珂又觉得有点手痒。
不过就在这时,江初言已经速写完毕,干脆利落地合上了速写本。
“我们走吧。”
他提议道。
落龙洞里气温很低,阴暗而又潮湿,实在不是那种会让人想要一直呆的好地方。
不过,就在离开前,江初言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了工作后的那尊雕塑。
嗯?
江初言目光微凝,他总觉得,龙神塑像那背对着他们的头,此刻看上去,却像是微微偏过来了一点。
是错觉,还是刚才贺渊不小心碰到了?
江初言感觉心脏有点微微发沉。
又是那种说不出来由,但是又让人在意的不舒服感。
“抱歉,稍等。”
他喊住了已经准备朝外走去的两人,然后他转向了供桌。进山时,为了以防万一,所有人都会在包裹里塞上一些高热量的小零食。江初言自然也不例外。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根能量棒和巧克力,小心地放在了那张已经有些倾斜的供桌上。
紧接着,江初言双手合十,恭敬地冲着龙神塑像拜了几拜。
请勿见怪。
他在心底暗暗祈祷道。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
可如果自己真如布达措措所说,是龙神偏爱的“玛尔”,他希望这位暴虐残忍,让所有人噤若寒蝉的神,不要因为贺渊之前随便的行为而有所不满。
溶洞里一片寂静,只有细微的水声萦绕不去。
那尊断首背人的龙神塑像一动不动,仿佛江初言方才的忐忑与小心只是一个笑话。
“初言,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贺渊在石台之下忽然开口催促道。
“我手里的蜡烛熄了,我们三个在这里待太久了,这里开始缺氧了。”
江初言连忙去看自己手边的蜡烛,果然,他手里的蜡烛也灭了。
“好。”
他不敢耽搁,连忙准备离开石台。
“啪——”
可他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了一声东西掉落在地时的轻响。
江初言愕然回首,发现自己几分钟之前放在供桌上的能量棒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的掌心有些出汗,心跳也有些快。
虽然说供桌不稳,刚才他又心慌意乱的,东西掉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还是感到莫名的恐慌。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初言已经弯下腰,准备捡起那根能量棒。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江初言注意到供桌下面的那样小东西。
那是一个跟整个落龙洞乃至龙沼村都格格不入的东西:一只毛茸茸的,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小鸡玩具。
原本,小鸡玩具的毛色应该是奶呼呼的奶黄色,不过此时的小鸡玩具早就已经因为时间流逝而褪色成了白色。
红通通的鸡冠变成了粉色,亮晶晶的亚克力眼睛也早已模糊暗淡。
江初言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他呆呆地捡起了那只小鸡玩具,几乎以为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太奇怪了……
他心底的声音在低语。
无论如何,江初言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重新见到这只玩具——在他小时候,这只小鸡是他最最心爱的玩具。
为了安抚因为备受病痛折磨的孩子,一个母亲费尽心思缝了一只很小的,可以让幼童握在掌心带进病房的毛绒玩具。
可是后来,那只小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印象中自己好像为了那只小鸡还哭了很久很久,但无论他怎么哭,家里也再也没有了那只小鸡玩具的踪影。
但现在这只小鸡玩具时隔多年,竟然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手心。
在如此潮湿阴暗的洞穴里,玩具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