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拖过三月,此灾可免,拖不过去,就要受些皮肉之苦。”
田俊听到自己说:“我该躲到哪里去?”
“求神莫过父母神,应躲到父母的庇佑下,不过……”
田俊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起身在黑暗中一看,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一时竟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高过头的大衣柜,挂着老主席画象的墙面……
田俊揉揉脑袋,终于想了起来,他这是回了老家来了。
这些天他听说那个消息后,就总是不停地梦到那人,梦到自己在被谁追赶。
只是每一次,梦里都有人帮助自己逃脱追逐。
第一次,田俊梦到一个大公鸡驮着自己跑得飞快,第二次,田俊又梦到有人喊自己躲到他轿子里避难,感觉到不对的田俊,就特地去查了一下之前和他们起争执的那些外地人怎么样了。
这一问,田俊才发现,那次来他们这打架的外地人,回乡后三个月竟无疾而终了。
田俊赶忙收拾了行李回到老家,按照梦中贵人指点,要在父母这里躲上一躲。
不知是否是心里错觉,自打回了村子,田俊还真的感觉到一直紧绷的神经莫名放松了下来,好像身后跟着的某种东西,被暂时甩掉了一般。
不过梦里的贵人好像也提醒过他,说是若躲过了这一劫,告状那人戾气未消,可能会以另一种方式来缠他,化身冤亲债主,累生累世来合法讨债,若是此番被捕,审讯得出个结果,挨过这番则可去掉将来的零碎磨难。
福祸相依,让田俊自己定夺。
田俊皱眉,头痛地揉揉眉心,自然也无法定夺,不过梦里那阴森的地界如此恐怖,让田俊下去和什么鬼打官司,田俊自然是不太想去的,下意识就跑了。
本来这事是没田俊什么事的,是他兄弟和一伙外地人因为银钱琐事起了纠纷,打起来了,田俊被人喊去帮忙,跑过去的时候,这群过江猛龙的外地人刀都掏出来了,给他一个兄弟身上砍了六七刀。
田俊赶过去的时候,一时上头,直接一拳捶到了对方脑袋上,谁想田俊常年锻炼手太重,可能又捶到了要害,当时对方就死过去了,没了呼吸,可把在场众人都惊住了。
没多久警察也来了,打架的一伙人,连带那几个外地人,都被逮捕拘留起来。
至于受伤的则是先被送去了医院。
万幸的是,田俊被砍了六七刀的兄弟缝了几针后没事,而被田俊一拳捶死过去的那人,竟也在没了呼吸一段时间后,被救醒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其他人都没事,只有挨了田俊一拳的那人,当时看着还行,回乡三个月后竟就无疾而终了。
田俊揉着眉头思索着这件倒霉事,就在这时,他恍惚听到了熟悉的锁链声。
哗啦……
田俊浑身寒毛猛地一立,这锁链声很像是他梦中听到过的声音,莫非自己还在做梦?
正这么想着,田俊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田俊,和我们走一趟。】
田俊蓦地瞪大眼睛,刚想要跑,然而一动却发现,自己的魂儿竟然跑出了身体去。
魂儿一跑出身体,田俊他就好像没什么反抗之力一般,被不知哪来的一条冒着黑气的锁链锁住,哗啦一声,直接从家里拉了出去。
·
听到李狗蛋说,那两人往自己家方向去了,元溪赶忙就想追上去。
但是那踩着高跷的两个鬼影,明明之前被挡在村外不能前行,如今一被放进来,竟走得飞快,元溪的小火车都无法赶上。元溪追着两人的影子回到家门前的时候,就见那两个黑白影子已经从他家里锁了一人带走。
那人正是他小舅舅田俊!
“舅舅!!”元溪一整个震惊,小舅舅犯事了??
浑浑噩噩被锁链锁走的田俊,好像听到了谁在叫自己,回头看了一眼,车子里的元溪却忽然低下头。
失算了失算了,不能让舅舅看到自己。
元溪赶紧捂住脸,舅舅,不要认出我来!求求了。
舅舅要是知道是他坑了他,把要抓他的人放进了村子里来,还不得气吐血,那时候他还有何颜面面对自己这么好的小舅舅。
田俊回头,似乎也看到了元溪的小火车,并没有看到及时躲下去的元溪,只看到了面生的李狗蛋。
“那是你舅舅?”李狗蛋出声了,看着忽然从正常普通状态,变成了小纸人摸样蹲在角落萧萧瑟瑟的元溪,一副吓得连原形都冒出来的德行。
元溪瞪着眼点点头。
李狗蛋勾出了笑,“带路党。”
这次李狗蛋似乎是真的觉得很好笑,比他之前的笑容都阳光了很多。
还嫌自己刻薄得不够,李狗蛋又加了一句抑扬顿挫的夸奖,“好孝顺的大侄子。”
“你舅舅要是知道你的帮助,估计都要被你孝哭了,你简直要让他哄堂大孝。”说着李狗蛋还拍拍失魂落魄的元溪的纸人脑袋,竟比之前对元溪都亲近了很多。
元溪瞪李狗蛋,元溪发现李狗蛋不但嘲笑自己,他还讽刺自己!还一副拍落水狗脑袋的模样!
太可恨了!
“你舅舅被带走了。”李狗蛋看着黑白影子拖着元溪的舅舅消失在路边,提醒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元溪。
元溪顿时忘记了李狗蛋对自己进行的精神攻击,唰地一下跳将起来,“我得赶紧追上去,看能不能把我舅舅偷偷抢回来!”
李狗蛋:“你要去劫狱?你这是犯罪。”
元溪急得要掉头发:“你不是说这是梦吗!”
李狗蛋歪头看了元溪一眼,“对,这就是梦,去吧,反正也都无所谓。”
元溪诧异地看着李狗蛋,见他一副不准备下车的样子,“你怎么不回家,你要陪我去找我舅舅?”
李狗蛋面无表情地看着元溪,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