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在长长的道路上,哐哐地行驶着。
元溪在这轻轻地摇晃下做了个梦,梦到白天跟在妈妈身后去路上捡钱的一幕。
没走几步,元溪脚下踩中那张熟悉的写了几串数字的票子,想都没想扔到路边垃圾堆,要走的时候,忽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好家伙,这一看,元溪发现刚刚垃圾堆里的票子不见了,出现了一堆的一元巨款!
大量的一元硬币堆成一座小土包那么高,可能足足有几千上万个一元巨款!
元溪当时就惊呆了,赶忙就想要叫妈妈一起去捡钱,然后转头那垒成一座小山的一元巨款就这么消失了。
元溪顿时心塞地直接从梦中醒来。
噩梦!这是个噩梦!
醒来看看睡着的妈妈和火车上的其他人,元溪捶了捶有些闷闷的胸口,转头继续睡了。
刚睡着,元溪没想到之前那个捡钱的梦境竟接续了。
元溪已经路过了那堆一元巨款,在继续往前走,元溪心中发誓,这次如果再踩到什么东西,一定不轻易扔掉,一定要多看几眼,哪怕不识字,他可以叫他妈!
元溪眼睛很快再次地扫过了前头商场做活动的刮刮卡箱子,上面的特等奖大电视,一等奖冰箱,二等奖微波炉,三等奖自行车,鼓励奖毛巾牙刷。
奖项表历历在目,元溪隐约看到箱子里的一个刮刮卡在发光。
上去抽一个,上去抽一个。
元溪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蛊惑自己。
元溪鬼使神差地就拿出了箱子里的那个好像在发光的刮刮卡,“这个可以刮吗?”
元溪问箱子后面的员工,“可以的,两元抽一张。”
元溪:……
一元是巨款,两元是两倍的巨款,买不起,再见。
元溪放弃了那个发光的刮刮卡,把它放回箱子里,转身就走的瞬间,忽然犹豫着回头看了一眼,顿时那张刮刮卡又砰地一下消失了,变成了一摞硬币小山!
几乎跟刚刚扔掉那张纸堆成的硬币山差不多高了。
元溪顿时好心痛,想要上前去挽留,但是好像有个声音在说,错过就没了。
然后元溪又给心痛醒了。
本以为人生失去一个一元巨款已经是非常惨痛的事,没想到做梦却告诉他,他还可以失去更多!
元溪捶捶自己的胸口,努力吸气告诉自己,这都是梦,都是虚假的,只有失去的一元巨款才是真实的。
一张破纸片和一张刮刮卡怎么能换这么多的一元巨款呢!所以就是骗人的。
但是梦里真的好难受哇!
元溪捶胸顿足不想再睡,不想再做这糟心的梦,元溪看看旁边睡着的妈妈和火车上其他睡着的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口袋里有微微红光一闪而逝。
就在这时,忽然黄黄的声音在元溪耳边响起。
“你刚刚怎么了,又有什么山精野怪来找你事了?”黄黄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元溪的梦境不对,主动来关心了一句。
元溪本来就正在犯愁,听到黄黄的话顿时来了精神,拿出黄黄给他的那根毛,躲在角落里叨咕起来。
“黄黄怎么办,这次我出门认干亲没认成,但是我却骗我妈他们说成了,现在我妈要送我去学校……”
“认干亲?去学校?”黄黄也有点懵,不过转头好像了解了什么,“你们村没有学校,你要离开村子上学啊,你认的干亲是什么干亲?”
这段时间黄黄也差不多摸到了元溪一些底细,知道元溪一旦离村,肯定会有不少山精野怪地来找事,等闲的干亲借运庇佑应该是解不了元溪的困局。
元溪:“我妈他们说是一位星君。”
“谁啊?”
元溪想了想,神婆好像和他说过,天什么什么君,丹什么什么君,哎呀名字太长忘记了,那时候他注意力都在那一块钱零花钱上,根本没注意听。
“不太记得了,不过神婆让我上茶后,我做梦梦到神婆给我上天用的楼梯被火烧了,过河的桥被水冲了,还有桃林里头的路也都被淹没了,应该是没有认成功。”
“为了骗过我妈,我还赔出去了一块钱。”最后这句话元溪说得最是心痛。
黄黄听得一呆,“这位神君这么大脾气的嘛?”
又是烧梯又是冲桥的,这未免太夸张了,不喜欢连梯子都不给架就是了,黄黄都怀疑元溪是不是得罪人家了,故意耍他玩。
但是一位神君,不至于啊,难道是元溪得罪了这位神君家的护法神?
为防提起元溪的伤心事,黄黄咽下到口的话,转而安慰道,“认一名神君,这本来就很难成功嘛,民间那种强买强卖的也不过就是混个面子情而已,不算真的干亲。你要认亲,不如认我呀,我可以给你当干”爹。
“哎哟!”黄黄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什么敲了一下似的。
在似水村的黄黄猛地用爪子抱头,狐疑地左右瞅瞅,本想呲牙凶一凶,掐指一算感觉敲自己的似乎是自己家老祖宗,立刻露出亲切地微笑。
向左笑,向右笑,360度,务必让不知道怎么突然留意到自己的老祖宗,看到自己在微笑。
元溪已经听到了黄黄的话,眼睛亮亮地看着黄黄道,“真的吗?”
元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认干亲,但是听他妈妈的意思,好像是他不认干亲就不能离开村子,一离开就会出问题。
这点其实元溪也有所感觉,比如那天夜里他想去找妈妈时,刚走出村就被无头鬼撞掉了魂魄,要不是黄黄赶来帮他,他还不知道怎么回来。
还有这两天跟妈妈出来,遇到的各种怪事,他都差点死掉了,好像是挺危险的。
黄黄从本体那头回神,见元溪开心的样子“呃”了一声。
黄黄还没弄明白,老祖宗为毛在自己开玩笑时,突然敲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