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溪睡眼朦胧地看着叫醒自己的小天和壮壮,完全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梦境里发生的事。
刚从梦中醒来的元溪还有点转不过神来,懵懵地看着头顶披着金纱的树枝叶在金红色辉光下摇曳作响,好半天才在小伙伴的关心询问声中,想起来自己睡前和小伙伴们在干什么。
“怎么那么快叫醒我,我感觉才睡着没多久。”元溪晃晃不太清醒的脑袋坐了起来。
壮壮顿时叫屈:“铁头你看看天色,我们都看着你睡了四个多小时了,这天都快天黑了。”
小天和壮壮一直等着元溪醒,只是没想到元溪这么能睡,眼看着天快黑了元溪还没醒,再不回家家里人就该来找了,就索性把元溪摇了起来。
元溪这一听,也很诧异,这才反应过来树叶上的金红色是夕阳的颜色。
确实天色已晚,但是元溪脑子里仿佛有了时间差似的,感觉才进入梦里一会儿,从他出现在山洞,到进入山洞后找到集市,再逛集市,撑死了不到20分钟吧,这么会儿做梦的功夫,竟然整个下午都过完了。
“铁头,你这次又梦到什么吗?你梦里有去找小石头吗?”
元溪这才想起来梦里自己要找的是什么,艰难地回忆着不断消失地梦境,点点头又摇头道:“有在找,但是没找到。”
“哇!”小天和壮壮顿时星星眼看着元溪,“快说快说。”
元溪回忆自己的梦境,眼神里也满是惊奇:“我好像进去了一个山洞,叫什么,黏黏洞?它还有个门牌号,是月什么路唔十三户,被砸烂了……”
元溪将那个山洞叙述得很仔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梦境后面记住的不多,梦境开头的这个山洞,却很多细节他都记得很是清楚,甚至山洞里石壁上的一个个坑,地面上的一个个水洼,他都能回忆起具体位置来。
这个山洞就像是连接他和那个世界的通道一般。
山洞后的市集,元溪在梦境中不觉有异,现在想想却明显很不正常,分明像是进入了一个妖魔鬼怪的异世界。
“我去!”壮壮忽然怪叫着打断了元溪。
小天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不要说脏话。”
壮壮也不搭理两人,噔噔跑到了早上被他们砸烂的□□洞那里指道,“你们看,这像不像铁头梦里的山洞?!”
元溪和小天此时也反应过来,瞪大眼睛。
虫合虫莫洞!黏黏洞!
两人也立刻跑过去蹲壮壮旁边仔细观察起来。
被碎石沙土和枯枝落叶充满的坍塌石洞,大概只能容一个小老鼠钻进去的空隙,洞里湿淋淋被他们灌得都是泥和水,甚至在石洞外,类似于梦里山洞牌匾的位置,元溪竟然还真的找到了几个奇奇怪怪的符号。
如果没有那个奇怪的梦,这些符号就像是一些不知名的粘液在风侵日蚀后留下的干涸污渍罢了,但是现在对上元溪的梦,元溪越看越觉得这几个古怪的印记,和他梦里的黏黏洞三个字重叠在了一起。
见元溪指着石洞上的几个蚯蚓爬似的印渍说不出话来,壮壮很懂似的,仿佛念无字天书一字一顿地帮元溪念道:“黏、黏、洞。”
念完,三个小伙伴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都对上了!
奇异的梦境和平凡的现实,在这一刻有了连接。
一阵傍晚的阴风吹过,让石洞边的三人起了一堆鸡皮疙瘩,三人细思极恐地搓了搓手臂。
壮壮害怕:“妖文,这可能就是妖怪的文字!”
元溪还在努力回忆自己的梦,越想越慌。
小天一脸离谱地瞪着煞有其事的壮壮和我也很懵的元溪,以及那所谓的妖文,他牢固的三观似乎在此刻受到了某种挑衅。
不过很快,小天就被科学的光辉照耀,灵光一闪想到了小舅之前忽悠他的那些话,瞬间淡定了下来,“不要慌,都淡定,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啊?”元溪和壮壮呆滞地看向站起身的小天。
“这就是催眠的威力!”小天信誓旦旦地说着,“人的大脑是很精密的东西,很多……嗯叫什么无用信息,我们扫过一眼可能不会被我们记在心里,但是却可能会被大脑凌乱储存,做梦的时候就会被以怪异的方式重新组织起来,比如我们今天砸了虫合虫莫洞,洞口的印记我们肯定都看到过,只是我们都没有记忆,铁头却会以奇怪的方式梦到,哦对!这又涉及到了梦的解析!再加上我的催眠引导,铁头会做这样的梦也不奇怪,这很科学。”
是吗?
元溪和壮壮一脸狐疑不信,不过小天一脸学霸的权威感,“你们想想,真的有什么洞府的话,谁这么没文化会起黏黏洞这种名字,那不得起个什么星宿洞、盘丝洞这种一听就很高大上的名字?”
对哦。
连他们这么文盲的都知道这么多高大上的名字。
三人包括小天自己都被这说辞安抚下来,只是话虽这么说,随着天色越晚,越来越暗的山林里仿佛有很多眼睛正在盯着他们一般,心里总还是有股毛毛的感觉,让他们一点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元溪小声道:“梦里我穿过这个洞,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有个妖怪的集市,都是妖魔鬼怪。”
壮壮和小天心里刺挠地更厉害了,尤其元溪说话的时候,还指着那被他们毁掉的虫合虫莫洞。
说起来,如果真的有妖怪,有虫合虫莫精,那他们仨把人家老巢都给砸了,这不是结大仇了?
想想如果谁上门砸了他们的家……唔,可怕,估计要被记恨死。
“走,快走,回去再说。”
看着周围越渐阴森的天色,自诩胆大的元溪也不禁有些怕怕的。
下山的路好像格外的长,天也黑得格外的快,眼见着路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