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狼群对于伴侣是非常爱惜的,可不能对伴侣动爪。”索亚虽然对齐楚依旧抱有怀疑,但是之前霍北那句“它是我的”,让索亚暂时压下了自己的疑虑。
当它默认这是霍北的配偶时,霍北这样“虐待”配偶的行径和狼群的习惯背驰,不得不让索亚有些看不下去了,隐晦地提醒道:“而且它的身体还不好。”
“我没碰它。”霍北深深叹了口气:“它……唉。”
对于这样的解释,显然索亚是不太相信的,毕竟那样的惨叫声,不是一般狼能叫得出来。
解释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了,霍北看着那头一瘸一拐的狼,心里压着火气,它将索亚甩在了一边,选择走在齐楚的身边,实际上齐楚并不想跟霍北走在一起,他的尾巴都在不安晃动中。
下山的路远比上山时难走很多,主要是比较滑,而有些地方的雪地比较蓬松,爪子踩上去之后很容易踩滑,齐楚本就没有雪地行走的经验,第一次下山是直接从断崖上飞下去的,严格来说,这才算是它第一次下山。
白皑皑的雪地上有着鸟兽的爪印,一些鸟雀落在干枯的枝丫上,时不时发出清脆叫声,它们歪着小脑袋,看着从树下经过的狼群。
“我之前没走过这条路,我是直接掉下去的。”齐楚跟在霍北身边,亦步亦趋着解释道:“我是被雪豹追着跑到了断崖那边,你看我脖子的毛,都被咬秃了一块,还有我的后背……差点摔死我了。”
霍北的脚步稍稍一顿,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了齐楚的脊背,上面的确有伤口,只是之前被他的毛覆盖住了,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到。
“我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齐楚无奈道:“我掉下去的时候,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当时……”
“当时什么?”霍北问道。
齐楚没想到霍北会突然开口,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片刻后才道:“我当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它毛茸茸的耳朵因为心虚而微微拉耸着,整只哈士奇都显得有些颓废,就连尾巴都耸搭在身后,只有尾巴尖稍稍扬起一点。
“你很想见到我吗?”霍北沉默了片刻后,目光在齐楚的脸上扫视了两圈。
它的声线略显低沉,带着一丝疑惑,齐楚被它盯上之后,只觉得背上仿佛压了重担,每个字都要小心斟酌着,于是他点头如捣蒜,诚恳道:“当然,不然我也不会千辛万苦,死皮赖脸地跟着你的狼群,为的就是重新看到你。”
霍北眼瞳里的冷色稍稍褪去了一点,它走过去看着齐楚脊背上的伤口,声音低沉道:“你太弱小了。”
这句话不好听,但是确确实实是实话,作为一头新手哈士奇,齐楚本就不擅长捕猎,在这头顶级掠食者的眼里,它虽然是同类,但的的确确太弱了。
弱小的动物在这样残酷的自然界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齐楚正要说话的时候,后面的加勒和加诺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争闹起来,两头狼打了起来,加勒一脚踩滑之后从斜坡滚了下来,眼瞅着就要砸到齐楚了,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齐楚感觉脖颈一紧,直接被叼了起来。
加勒的獠牙几乎贴着齐楚过去的,但最后滚下去的也只有它一头狼而已。
“嗷呜——”加勒趴在雪地里发出了不甘的狼嚎声。
几头狼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树林子里野兽的吼叫声,霍北仰头发出了一声悠长的狼嚎,其他狼群也跟着嚎叫起来,它们的叫声尾音很长,齐楚试图追上它们的尾音,断断续续,支支吾吾,总算是嚎出了一声虚弱的狼嚎。
对于齐楚难听到具有辨识度的狼嚎声,霍北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了了。
“你小时候嗓子受过伤吗?”霍北扭头问道。
“没……应该没有。”齐楚心知自己的叫声有些气虚了,他往后退了一步道:“我这是发挥的不好,我可以再叫一次。”
“不用了。”霍北就没听过齐楚叫出过一声完整的狼嚎,就这惨叫声,极具辨识度,活脱脱像是被打了一样。
它估摸着齐楚再叫几次,它这“虐待伴侣”的帽子就真的扣在头上,摘不下来了。
三月的冰湖,冰层很厚,偶尔有野兽捕食,埋伏再冰湖附近的树林子里,但一般它们不会和狼群起正面冲突,霍北的狼群不算大,相比起那些几十头狼为一群的而言,甚至称得上有点小。
但以霍北为首的头狼,以及狼群中的其他几头,都是战力极强,非常擅长团体作战,在它们的领地范围内,其他狼群并不愿意和它们有什么正面冲突。
只是在路过冰湖时,齐楚的爪子踩在上面稍稍有点打滑,它的利爪不如狼的尖利,勾地不算很稳,但是行进速度却要跟上狼群,一时间四肢不协调,在重重滑了一跤之后,整只哈士奇趴在冰面,从霍北的身边飞掠过去,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霍北诧异的神情。
肚皮贴着冰层上滑行过去的哈士奇,活像一张哈士奇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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