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动作之迅速,我完全没有机会阻止,只能屏住了呼吸。
随之,大箱子洞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信封下,是另一个比大箱子小一些的瓦罐。
只是那瓦罐,整个被麻绳缠绕,就像粽子一样封死,并且其麻绳缠绕着的缝隙中,露出了一片片宣黄的纸张,似乎是黄符……
我心中莫名的起了寒意,沈离则直接拿起了瓦罐上的信封。
我忍着寒意,没有再看向瓦罐,凑在沈离身旁,看向了那信封,只看见那信封的封面上,用笔墨写着一个“启”字儿。
启,当然就是打开的意思。
沈离跟着看向了我,我沉着脸点了点头,她也没有多说,打开信封向下,随之,信封中滑出了一张信纸与一张银行卡。
沈离将银行卡拽在了手里,跟着端平了信纸,我顺着看去,却在看清信纸上第一句话时,心中便是一咯噔。
“无论是谁,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
草……老楚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儿!
“而既然你能看到这信封,便说明我们之间有缘,那么我楚寻,便恳求你帮我做一件事。”
那件事,便是在我死后的三个时辰内,在我尸体的百步之中,将这箱子中的所有东西烧掉!
这对于我来说,非常的重要,作为报酬,银行卡中有一笔钱,密码是198563。
切记,一定要在三个时辰之内,一定要在我尸体百步之中,而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至于我的死,请转告我的前妻不必悲伤,因为在那些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算到了会有今天。
我楚寻,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事,就是在年少流浪时,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宁愿当时从桥上跳下去,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跟着他误入歧途,而那些人也不会因为他找到我。
“楚寻,绝笔。”
看完,我心中当然无法平静。
这信中除了楚寻对自己死后的交代,还提到那些人在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算到会有今天。
非常明显,楚寻提到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在我一年前车祸中,偷天换日的‘那些人’!
是的!
楚寻当时还没有退休,是局里任职的警员。
‘那些人’在我车祸中偷天换日之后,找到了他,让他伪造了车祸档案。
而就在那个时候,楚寻便已经算到了今天,因为……因为他知道‘那些人’的可怕!
不止这样,这封信中,还牵扯出了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信息。
楚寻在年少时,曾有过流浪生涯,说明他很可能是个孤儿。
他想轻生,却被某人救下,而也是因此,‘那些人’在我车祸中偷天换日之后,才通过救他的人,找到了他,让他伪造了我一年前车祸时的档案。
“原来是这样……”
我正思索着,同样沉思的沈离又开了口。
“怎么了沈离?你想到了什么?”
我赶紧问。
“我之前还纳闷,老楚本是一名刑警,记录车祸档案,本不在他的职责之中。”
原来,是‘那些人’,通过他年少时救他的人,找到了他,逼他伪造了你一年前车祸的档案。
而按照老楚信中说的,那救他的人,救了他之后,他却误入歧途,这说明,那救老楚的人,不是什么好人,更甚至,就是与‘那些人’为伍的人。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找到老楚年少时,救下他的人,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你一年前车祸中,偷天换日的‘那些人’!”
沈离说完,我跟着点头,她却又指向了大木箱中的瓦罐。
“所以,江忘生,完成老楚的遗愿吧,去客厅烧了这东西。”
“为什么不是你去,怎么说你也跟老楚共事过吧。”
我不解,沈离又摇了摇头。
“听见老楚死前嘱咐的不是我,而是你,这说明老楚信中说的有缘人是你,况且,如果我不曾与老楚共事,那么我绝不会让你烧了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都属于证物。”
“而既然老楚在信中说了,那就烧了吧,虽然我不信这些,但毕竟是老楚的遗愿。”
沈离说完,我也没有反驳,抱着大箱子去到了客厅中。
客厅中,老楚的蜡尸,依旧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我也没敢多看,找来了一些书本生火,便将大箱子中,被麻绳黄符包裹的瓦罐抛进了火堆中。
当然,我也不知道老楚为什么要让别人,在他死后烧了这些东西,这麻绳黄符捆绑的瓦罐,我也没想过去打开。
这大箱子上,刻满了镇魂符,这瓦罐又被麻绳黄纸封死,很可能,大箱子外的镇魂符,只是第二道保险,第一道保险,便是这瓦罐上的麻绳黄符。
也就是说,镇魂符真正要镇压的东西,应该在这瓦罐中,老楚没让我们打开,我当然不会作死去看。
只是,当我将瓦罐抛进书本引燃的火堆之后,却发现大箱子底部,竟然还有一层东西。
我皱眉细瞧了一眼,只见那竟是一套鲜红如血的衣物。
这衣物,一直被瓦罐压着,所以刚才我们也没发现,只是这衣物鲜红的颜色……
我心中有些发毛,沈离的声音,则从我身后卧室大门方向传来。
“怎么?”
江忘生,难道你认为,老楚是想在死后变为厉鬼?
“你能少看些稀奇古怪的杂志吗?”
我回头,沈离就双手环胸的靠在卧室大门旁。
“你也知道红衣厉鬼,这不说明,稀奇古怪的杂志,你也没少看吗?”
“可我不信啊。”
沈离毫不犹豫的回着,几步来到我身旁,将大箱子中的红衣拧出,扔在了火堆中的瓦罐上。
一时间,大火熊熊,沈离就盯着火光,脸上的神色,却渐渐冰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