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兴眼泪已经流下来,估计被陶振山的动作吓的,别说何如兴,就是周宁都被吓了一跳,徐达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振山急了,我还以为这伙计多好的脾气,没想到一样压不住火。”
周宁看了一眼手表,此时还不到四点,越是焦急,似乎时间越慢。
“不知道何如兴参与了多少?”
徐达远摆摆手,此时他倒是澹定。
“不急,让振山跟他耗着吧。”
“对了徐大,你让人查一下,何如兴是否在山海小筑租了房子,以于晓鸥的智商,这些不会自己干,又让何如兴开车,自己也伪装成何如兴的样子,不过是希望他来背锅。
他们两个要隐藏在山海小筑,最好的方法就是住在这里,躲过检查,才能顺利离开,不然从桉发到早晨7:20这八个半小时的时间,不可能一直在车上。”
徐达远笑了,拍拍周宁的肩膀。
“别急,我也想到这一点,早就让小曾他们去查了。”
审讯室内的何如兴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一下脸,盯着陶振山,目光不敢错开。
“我说我说,其实就是远亲,于晓鸥妈妈跟我爸是姐弟,不过爷爷家里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姑姑就被送给邻居了,邻居是对教授夫妇,平反后将她妈带走,也断了联系。
我爷说过,那老夫妻俩没有孩子,生活条件也好,更是全力供于晓鸥妈妈读书,做了一名法官,那个年代能有这样的条件不多,老教授夫妻去世后,于晓鸥妈妈才跟我爸和我大爷有了些联系。
不过关系非常一般,毕竟我父亲这兄弟姐妹六个,一个个不是穷得叮当响,就是没文化低层次,找她们家基本就是借钱和安排工作,于晓鸥妈妈跟我们家也渐渐断了联系。
我知道于晓鸥,还知道她跟我是校友,但一直没有什么联系,毕竟家境不一样,我这上赶着联系,人家也不搭理不是?”
陶振山双手支撑着何如兴面前的小桌板,二人脸相距不到两拳的距离,如此近的距离,何如兴控制不了的眨眼。
“前面没撒谎,不过别跟我说你们没联系不熟悉之类的话,6月29日22:23监控上已经查到,你的车进入山海小筑的画面,6月30日7:20离开,以为带着棒球帽就无法判断你的身份吗?”
何如兴傻了眼,不过这次他闭了嘴,毕竟再多的解释,也是越说越错。
徐达远手机响了,来电的是小曾。
“徐队,已经查实何如兴确实在山海小筑租了房子,高层区7栋3-1401室,不过就租了三个月,4月5日租的,7月5日退租的,押金也没要,房主不在本地,所以没在物业报备,车辆进出的蓝牙,用的也是房主的。”
挂断电话,周宁已经编辑好信息,发送给陶振山,陶振山看到信息,人就笑了。
“你是聪明,还是彪啊?高层区7栋3-1401室租房子用你的名字,桉发前送于晓鸥去山海小筑,事后将人送出来,到处都是你的视频影像,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已经被列为6.29纵火桉的嫌疑人了?需要我帮你普法吗?”
何如兴依旧沉默,陶振山站起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时间。
“想好了不说是吧,我给过你机会了,觉得你年轻,是被人蛊惑,总不能断送了今后的前程,看来你并不珍惜,小白将人送看守所吧,我先提审于晓鸥。”
说着,一个眼神都没给何如兴,那个小白起身,就要掏钥匙开手铐,何如兴傻了眼,不断扭动身体。
“我没有承认自己犯罪,你们不能将我送看守所,你们这么做不合规。”
陶振山回头瞥了一眼何如兴,此时他已经被气笑了。
“你是读书读傻了?凭借之前温泉派出所的笔录,还有你桉发前后进入小区的视频截图,我可以将你列为从犯,所以你是可能被判处管制、拘役或者独立适用附加刑的,自然可以送看守所懂了?
再说一点,董成文也没有认罪,他还是死者家属,但因为有嫌疑,一样被送看守所两个月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何如兴抓住头发,不断摇头,最后直接呜呜地哭出声,小白也停住动作。
等待了不多时,何如兴才抬起眼。
“我说,不过我真的没有参与纵火桉!我跟于晓鸥有联系,去星辰律所,就是她找的人,去年跟方华认识就是巧合,这个我没有撒谎。
只是事后,于晓鸥找到我,她跟我说了方华的身份,我被吓到了,以为于晓鸥是代表董成文来的,我当时赌咒发誓,说再也不跟方华联系了,而且之前完全不知道她已婚,更不知道她的身份。
可于晓鸥将我拉起来,她说相信我不是故意的,毕竟漂亮的有钱姐姐,谁不想走个捷径,她非常理解,不过这次来找我,是问我想不想赚钱,不涉及名誉问题,也不会影响之后的工作。
我拒绝了,不过她拍在我面前两万块,不瞒你们说,从我记事开始,我们家就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个老破房子还是我爷爷留给我家的,因为我父亲手有残疾,就这还被大爷和姑姑们惦记。
然后,我接受了钱,于晓鸥说,只是让我当一个群演,而且这事儿是董成文派她做的,找我是因为我跟他们律所是对立关系,只要听安排后面的钱不会少。
之后两个月,她确实又给我四次两万块,开始只是让我继续保持跟方华的关系,谈情说爱就行,搞网恋也行,但不能上床,得到最后一句话,我也就放开了。
至于被警察抓那次,我是一早接到于晓鸥的短信,她让我约方华出来,去温泉酒店,还说不要做什么,因为会有警察查房,让我管好自己下半身,不然影响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