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思忱许久,终于是做出了决定。
流金岁月气难得,安乐如今算是真的感受到,也许连续数日,每日二十缕岁月的摘取,都不得一缕流金岁月气。
可既然心中已然做出决定,那便不再更改。心神一动,光幕呈现而出,淡淡光芒闪烁着微不可查的色调。
长长吐出一口气,怀着忐忑心绪,将【忘我】与【淬妖古玉】消耗,加持在【千古之才】上。
嗡……聆听淡淡声响,似有香柱被点燃,遂有金色烟雾袅袅升起,腰间的淬妖古玉亦化作一阵金色烟雾消弭。
两颗岁月道果,再度归为金色的岁月气。霎时,安乐只感觉有一股清气瞬间蔓延,自脚掌之下生出迸发,顺着皮膜、经脉、灵骨、内丹灌入眉心剑炉,最后自天灵盖中冲泻而出。
仿佛使得安乐与天地贯通般。【道生一,一生二,岁月不居,时节如流,道果自蜕】【千古之才蜕,万古奇才】万古奇才!
安乐眯起眼,心头微微震动,不过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天赋道果,并不是单单只看名头。
比如说原本的千古之才,在未曾加持岁月气之前,提供的帮助与增益是有限的,但是随着加持的岁月气越多,天赋提升越明显。
在完全加持满岁月气后,才是真正的千古之才。顾名思义【万古奇才】走的也是这个路子,如今刚蜕变的道果,效果或许仅比满级的【千古之才】好上一些,要实现真正的【万古奇才】水准,兴许得加持满岁月气。
【岁月道果:万古奇才……】安乐目光落在光幕中,岁月道果一栏,观得蜕变条件,顿时感觉无言。
先不说一千缕岁月气,单单十缕流金岁月气的条件,就让安乐感到头疼。
岁月气还好说,寻得足够多的修行者,慢慢薅总能薅够数,可是流金岁月气可遇而不可求,哪怕真得到了,转化为道果,总会让人难以割舍。
微微闭目,安乐静气凝神,让心绪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有些魔怔了。
修行路漫漫,岁月绵长,只要他不停的走下去,迟早能够凑够所想要凑过的一切。
故而,如今的着急与焦虑其实颇为没有道理。脑海无比的清明,心神一动《剑瀑图》呈现而出,以万古奇才天赋的庞大增幅与悟性,观《剑瀑图》,安乐只感觉之前许多茅塞之处,被瞬间冲破,有了不同的领悟。
记忆变得超群,脑海中在细微的东西,似乎都能挖掘出来。安乐睁眼,抬起手朝着墨池一招,插在老槐树身上的墨池,毫不犹豫的拔出,悬在安乐身前。
抬起手,剑指搭在墨池之上,墨池中小圣令所蕴含的剑气近法门,顿时被安乐再度剖析感悟。
整个小院内,剑气铿锵乍起。…………哗啦哗啦。锁链铿锵的声音,响彻在临安府浑不见日的牢狱内,腥臭味弥漫,令人作呕。
刘越前两日被官差无情的抛入了牢内后,整个人便浑浑噩噩,迷茫不已。
当送饭的官差,将简单的吃食放置下后,刘越猛地醒悟过来,身躯不知何处涌来的力气,冲到牢框前,头抵缝隙,嘶吼着:“我是被冤枉的,我被冤枉的啊!”
“我没有舞弊,我乃华亭刘氏子弟,自幼苦读,饱览群书,我如何会在春闱上舞弊?!”刘越嘶吼着,脖颈上青筋都浮现而出。
从前几日登高阁饮酒的大喜,到今日枯坐牢笼的大悲,人生的跌宕,犹如一击重锤,砸的他几欲咳血,可他不能坐以待毙,这名若是真的坐实,他哪怕不曾被斩首,未来也将失去希望!
什么青云直上,什么入朝为官,什么上书圣上收复中土,都将沦为如梦泡影,过往云烟!
这一刻,刘越心悸且恐。身穿吏服的官差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眼中带着鄙夷,那是对作弊儒生的鄙夷,作弊者自然是品格最为低贱且令人不齿。
“嚷什么嚷,我等乃奉秦相之命擒拿你,不仅仅是你,还有你的同党!”
“那徐顺借以徐氏后辈身份,以百枚元灵通宝,买通了礼部左侍郎徐佑大人,提前得知了考题,你作为其同伙,能冤到哪里去?”
“好好呆着吧,莫要嚷嚷,你若是真在春闱舞弊,没几日可活了,吃饱饭,省点力气,黄泉路上好行走。”官差淡漠道,遂转身远去。
刘越浑身寒冷,簌簌抖动,整个人如遭雷击。徐顺……徐顺与礼部左侍郎徐佑大人的确是有远亲关系,甚至,刘越在登临临安后,还曾随同徐顺前往拜访过。
可那时候,徐佑大人还尚且不是春闱主考,谁能知道礼部尚书会被隔去春闱主考的位置,继而徐佑大人取而代之。
刘越浑身如麻,他肯定是不曾舞弊的,可那徐顺就不得而知了。他便是被那徐顺给连累的!
“不!我不曾舞弊,不是我!我刘越光明正大,自有才华,那些题皆是我自己答出的!”刘越恐惧又愤怒的吼着,不断拍打着牢门,可那官差却根本不理他,早已远去,入得大牢者,十个有九个都喊冤,若当真去理会,谁又能理会的过来?
昨日体味临安府的奢靡繁华,今日便堕入腌臜牢狱,见识临安的黑暗。
刘越跌坐干草,心绪如麻,他只觉得前路暗淡,绝望无比。心头当真是恨死了徐顺。
…………秦相府。流水曲觞,碧池水榭,展露风光。榭中闲亭,亭下有二人对弈,正是这段时间沦为了临安府笑话的秦千秋与王勤河。
这段时间相继背负笑话,倒使得二人之间的交情愈发的深。王勤河经历被安乐碾压击败之后,心绪萎靡了几日,这段时间倒是看开了些,他毕竟不是如洛轻尘那样的豆腐道心,恢复过来极快,心态尚可。
“秦相昨日归秦府,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