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瓶冰镇的果汁在雨野初鹿的面前放大。
贝尔摩德含笑等着, 等到雨野初鹿接了过去才坐到了他的旁边。
“谢谢。”雨野初鹿将果汁抱在怀里,乖乖的说道。
雨野初鹿看了贝尔摩德很久,夜色的灯光下, 他的白色头发被月色蒙上了一层银色的光。
“小先生,看在上次你让我赌输了的份上,你得补偿我。”
“那是咎由自取。”雨野初鹿说道:“你应该赌是我的, 我说过的,我从来不打败仗。”
“就是因为这句话, 所以我才选择那个信不是你送的。”贝尔摩德说:“这太冒险了, 相当于要在一个充满戒备心的人面前拿他性命。”
“你很快就知道了, 戒备心太强是会致命的。”
雨野初鹿低下头, 镜片里面反射出了亮光。
一个家庭主妇,最清楚的就是家里的情况。
家具, 用品,餐具,甚至于早晨的露珠。
山古学士最开始意识到不对,是三天前早晨出现在他杯子里的水。
咸味,是多出来的一丝奇怪的咸味。
“美兴,你在里面撒盐了吗?”
“撒盐?没有。”大屋美兴摇了摇头:“我一直按照要求来的。”
他的吃喝不假借其他人之手,全部通过自己妻子。
山古学士又喝了一口,这一次咸味变轻了。
“奇怪了。”山古学士皱起眉, 将水放到了旁边,并不打算再碰。
从早上开始的早餐,因为一杯略咸的水而告终,他最后将拿杯水从窗户口倒了出去。
山古学士每次吃完早饭, 就喜欢去阳台, 趁着阳光好的时候, 看看报纸。
在他刚准备落座的时候,手放到了椅子上惯例检查,结果躺椅整个向后翻去。
山古学士瞪大双眼,站在原地居然难得的不敢动弹。
如果他并没有提前检查,他会提前不小心翻滚下去,而脑袋正对着前面的花盆。
“美兴!”山古学士又喊。
大屋美兴听见声音,急忙跑了两步:“怎么了?”
“椅子!这个椅子!”
大屋美兴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什么椅子?”她往前两步看到了全貌:“诶,这是怎么了?”
作为妻子,她看起来很擅长维修,她走上前看了一眼:“是椅子的腿那边被露水腐蚀了,我叫家装公司来重新买一个。”
明明是夫妻,却彼此之间用着敬语,但他们两个似乎都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山古学士低声说了句:“晦气。”想了想他又说:“是不是那个预告?让外面的警察进来看看。”
过了一会,守着他的警察来了,在检查完之后说:“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椅子长时间没动被腐蚀了。”
“谢谢,麻烦你们了。”
但今天山古学士看报纸的休闲时间依旧结束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专心等待时间过去。
紧接着今天一整天都变得不对劲,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开始蹊跷了起来。
“美兴,刚才那个瓶子差点砸到我!”
“友仁你在干什么?!你的积木差点绊倒我!”
“这哪来的钉子!”
“叫警察们进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山古学士甚至发现连门把手都跟他作对,‘咔’的一声,门把手就被他拽了下来,最后刚好来换躺椅的家装公司认定是螺丝松动 。
他们家一个星期一次的保姆今天上班,难得看见他暴虐的表情。
平常的山古学士在外面伪装的很成功,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而现在就像是□□张开大嘴一样,显得极为可怖。
山古学士感受到了保姆的视线,努力的压住了自己的火气,和善的冲着两个保姆笑了笑,走到了自己的书房。
桌子上正中间摆放着一个信封,是还没有解决的死亡预告。
这段时间频繁开始叫门外的警察来处理家务小事,这让警察们有些开始变得厌烦,但对此只能忍耐。
时间越来越紧了,按照死亡预告的说明,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是你吗?”山古学士在夜晚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开口。
“您在说什么?”大屋美兴下意识的捏住了自己的床单,她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她想要跑却知道自己跑不掉。
山古学士那双小巧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是透着一股子光。
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对自己露出了恐惧臣服的模样。
“你没了我,是没法活的。”山古学士强调。
大屋美兴过了很久才说:“是的,是这样的。”
如果不这么回答,会遭到一顿打,大屋美兴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但依旧没用,山古学士打开了台灯。
“为什么回答的这么慢?”山古学士说:美兴你在迟疑什么?”
他坐了起来,将自己手上的戒指拿了下来。每次戒指被拿下来都是一个信号,大屋美兴下意识的缩着脖子,她迅速的从床上滚了下来,并且看向了孩子睡觉的房间。
“回答我,美兴,你在迟疑什么?”
这几天的焦躁让他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临界值,今晚即使保姆也在,他依旧打算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教训。
“咬着它,美兴。”山古学士丢给大屋美兴一个手帕:“别吵醒了友仁,他醒了之后我可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自从上次山古友仁发现了大屋美兴被家暴,小小的男子汉挡在了母亲的面前,也跟着一起被打了之后,这个孩子就成为了大屋美兴绝不会反抗的软肋。
在那高高的皮带举起的瞬间,台灯闪烁的频率突然开始突兀的变化。
整个屋子明暗变化下,连衣架的影子都显得格外可怕,山古学士的手顿住了。
周围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虫鸣。
过了一会,‘咔嚓咔嚓。’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面挪动。